“我們要回核電站?”老鼠聞言神色微變。
“行政大樓和反應堆之間有段距離,而且我們也不用全部都回去。”張恒道,“如果你們擔心的話就還是由我,椰子和貝索諾娃過去就行。”
“這次我也去,”奎爺道,“我的身體狀況也還不錯,你們是還打算扮成專家組嗎?”
“這一次恐怕行不通了,福明和布留哈諾夫和莫斯科方面是有聯系的,搞不好手里還有專家組的名單,而且他們也不在醫院里,可以隨時和莫斯科方面核實。”張恒道,“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提前和佳特洛夫,阿基莫夫還有托普圖諾夫聊完了,所以這一次,我們也可以稍微粗暴一點了。”
“那就一起去吧。”醫生猶豫了下,還是道,“大家一起動手,也好有個照應。”
結果他沒想到張恒聞言卻搖頭道,“核電站現在已經被封鎖了,但是我暫時還不想和鎮上的武裝力量發生正面沖突,畢竟大家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潛入進去,所以人少反而好行動。”
張恒說完看向椰子,“你的身體…”
“我的手快tm疼死了。”椰子舉起了她那只受傷的手,她剛剛重換了一次繃帶,結果撕下老繃帶的時候把手上的皮也一起揭掉了,椰子也有些沒想到,當她剛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愣了愣,似乎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皮膚這么容易就脫落了下來。
“但是我還活著,所以當然也可以和你一起去核電站。”椰子接著道,她把手伸向維修工。
后者揚了揚眉毛,“怎么?”
“之前我們在超市的時候,我看到你在貨架上偷拿了兩瓶伏特加。”椰子道,“讓我來上一口。”
“這東西可不是女人該喝的,你確定要喝嗎?”維修工嘀咕道。
“爽快點,別婆婆媽媽的,老娘輻射都挨了,還會怕一口伏特加嗎?”椰子罵道。
“好吧,”維修工聞言從包里翻出了一瓶伏特加,“醫生說你這是神經系統的核狂躁癥,我不和病號一般見識,這一瓶都給你了,你那嘴巴碰了瓶口我也不敢再喝了。”
“別擔心,如果完不成主線任務大家都要死,不過是早晚而已。”椰子淡淡道,“晚死意味著你比我受的痛苦還要多。”
“那這次就我們四個人去。”張恒道,“你們可以把我們送到核電站附近,我們約個時間跟地點,到時候你們再去接我們。”
老鼠嘆了口氣,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完成任務離開這鬼地方。”
維修工開著吉普車又掉頭向核電站駛去,在醫療中心出師不利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次的主線任務似乎并不像描述的那么簡單,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提示,所有的一切都來源于自己的摸索,就連方向是否正確也無從得知,和不遠處的那片放射性云團一樣讓人懊惱。
尤其這次游戲的背景,讓玩家們都有種有力卻使不出的感覺,他們都經歷過不止一輪游戲了,也碰到過各種各樣的對手,但是沒有一個對手讓他們像現在這樣無力,連反擊都找不到對象,完全是單方面挨打。
維修工駕駛著吉普車小心的遠離那朵令人不安的云團,但是小鎮上的居民們顯然不是這么想的,有孩子們騎著自行車從那里經過,一路騎到亞諾夫火車站附近的小橋上,從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被毀壞的反應堆,當然,作為代價那地方的輻射值也高的可怕。
還有人專門搬了個橡膠墊子放在屋頂上,然后伸展四肢躺在上面,就在那片放射性云團之下,看著自己的皮膚一點點被曬黑,八成還頗為滿意,因為今天曬太陽的效果都能頂的上一個月的日光浴了,而且還不用花錢…
而玩家們在經歷過最初的震驚之后也已經逐漸對這種景象感到麻木了,見怪不怪,就在不久前,張恒還在醫院里看到了幾個在河邊釣魚的人,在真實的歷史中他們中的一人后來還登上了外國某本雜志的封面,在整個歐洲出了名。
用他的話來說。
——如果你很無知,那么好奇只會讓你陷入麻煩,特別是你又沒什么責任感的時候。
此刻的普里皮亞季,出于本身的無知也好,或是官方反應的遲緩也罷,的確很少有人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而僅有的就在現場又擁有相關知識的人卻又因為恐懼,或者別的什么原因,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考慮到接下來還有行動,椰子也只喝一了兩口伏特加,稍稍緩解下手上和嘴上的疼痛感,之后就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她的胃里現在已經沒有一顆糧食了,但是依舊有惡心的感覺,而且這會兒那股金屬味兒也已經從核電站飄到了小鎮上,好在玩家們都已經注射過碘化鉀。
維修工將吉普車輕車熟路的開回了核電站,但是此時的核電站和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有很大不同了,民兵拉起了警戒線,不允許外面的人再進入,不過態度倒是很客氣,只是當被人問到發生了什么的時候,他們說他們也不清楚,在等上級的通知。
消防員們也已經完成自己的工作離開了,不過大部分人都被送往了醫院。維修工開著吉普繞核電站轉了一圈,注意到正在建設的五號反應堆那里守衛比較松散。
有一幫工人正待在那里,他們是清早過來的,注意到四號反應堆那邊出了狀況,沒有繼續施工,但是似乎也沒人通知他們離開,于是就這么站在那里,在商量著什么。
張恒帶著椰子和貝索諾娃下車,問椰子,“他們在聊什么?”
“輻射情況有多糟糕,能在這里工作多長時間,另外他們還想要更高的酬勞,作為在危險環境下工作的補貼。”貝索諾娃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