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從教堂里救出的那批農民剛走到鎮中央,迎面就遇上了另一群人。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雙方一見面就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互相指向對方。
為首的那個健壯的黑人怒道,“戴維森你們這些混蛋,竟然勾結了庫克幫的人,想借那些匪幫的手殺掉我們所有人!”
另一邊名叫戴維森的家伙應該也是鎮上居民的首領,開口辯解道,“聽我說,尼克爾,我們當時只是想給你們一個教訓,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程度,我們的確犯了錯誤,我們不應該相信庫克幫的人。”
“把這些鬼話跟死掉的那些人說去吧。”尼克爾冷冷道,“現在那些混蛋已經被一位名叫張恒的好人給干掉,你們攔在我們面前是想干什么,是想做完他們沒有做的事情,把我們給趕盡殺絕嗎?”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想和你們聊聊,我們剛才商量下,考慮到你們這次的損失,我們可以湊5000美元給你們,當然,我們知道這筆錢遠遠不能撫平你們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但至少可以讓你們接下來的生活變得容易一點。”
“有你們在,我們的生活永遠不可能變得容易。”尼克爾怒道,“還有,你們并不只是想要賠償我們那么好心吧,還有什么屁話,就一起說出來吧。”
戴維森點了點頭,“發生在哈珀警長身上的事情,是一樁悲劇,但是鑒于當時的情況,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
戴維森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見尼克爾一口口水吐在了地上,之后尼克爾的目光掃過眼前的眾人,沒有人敢和他的目光接觸,都紛紛低下了頭去,“你們這些混蛋,槍殺了他,一共三十二槍,每個人都有份,他們槍殺了自己鎮上的警長,而且沒有立刻殺死他,故意避開了要害,留他一個人在地上等死,必須得承認你們這幫白人紳士可真他媽的會玩兒,讓我這個黑鬼大開眼界。”
“我們又能怎么辦呢?”雜貨鋪的老板這時候忍不住插嘴道,“庫克幫的人就在我們身邊站著拿槍看著我們,我們如果不照他們說的做,他們就要連我們一起殺。”
“尼克爾,”戴維森也接著道,“在場的每個人都無時無刻不在為那天發生的事情而感到內疚,我們的良心備受煎熬,我們已經得到了懲罰,但是事已至此,我們除了向前看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要我們能達成共識,哈珀警長和其他人一樣是死在庫克幫的手上,我們就會放你們離開。”
“怎么,你們擔心你們做的那些好事被其他人知道嗎,良心煎熬?這算哪門子懲罰,你知道什么是懲罰嗎,當你們一個個都因為這件事情被吊在絞刑架上,這才是tm的懲罰。”
“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尼克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和哈珀警長的關系并不好,別忘了他也很討厭黑人,你們的人也沒少被他關進牢里去吧。”
“沒錯,哈珀是個討人厭又沒教養的老混蛋,我曾經無數次想過要不要在那顆光禿禿的腦袋上來上一槍,但是當庫克幫的人要殺我們,除了那位馬修先生,只有這個老混蛋站了出來…整個鎮子,只有他站了出來,你得承認,那老混蛋還挺有種的,然后你們殺了整個鎮子唯一一個有種的人。”
“我們當時沒有選擇的…”雜貨鋪老板嘟囔道。
“你們永遠都有選擇的,你們的手上有槍,人數并不比他們少,而你們連反抗一下都不敢,”尼克爾冷笑道,“你們就是tm的一幫懦夫,現在,要么從我們面前滾開,要么就開戰,哪兒來的那么多廢話。”
“尼克爾,事情不是這么簡單的。”戴維森還在耐心解釋道,“你不知道我們現在所面對的局面,那個叫做張恒的家伙殺了庫克幫在鎮上留守的人,然而庫克幫還有三十多人,他們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的亡命之徒,不是像你我這樣的農民和礦工,等到那些人回來,我們就要面對他們的怒火了,因此現在我們必須要團結在一起,面對那場即將到來的浩劫,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鎮子。”
“你們的腦袋壞掉了嗎,戴維森?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后和你們合作,我們還不如直接照著自己的腦袋來上一槍,誰知道到時候見勢不妙,你們會不會馬上調轉槍口,為了活命你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
就在兩幫人還在對峙的時候,張恒已經悄悄繞路回到了旅店外。
溫蒂手忙腳亂的移開了頂著門的桌子。
“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過這里嗎?”張恒問道。
“有,那個雜貨鋪的老板,你走了沒多久他就跑過來,不過沒敲開門他又去找別人,外面發生了什么,我看到了好多人。”溫蒂好奇道。
“生活在布利斯鎮上的人主要是一群礦工和他們的家屬,因為采礦導致附近的水源被污染,農作物大面積的死亡,剩下的也很萎靡,從而因引發了當地農民的憤怒,雙方的關系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不時會發生一些呃…摩擦,直到六個月前,
“一個礦工家的男孩和一個農夫的女孩兒出去玩,結果只有男孩兒回來,女孩兒卻不見了,女孩的父親認為是男孩謀殺了女孩兒,于是約了幾個朋友沖到那個男孩的家里,殺死了那個男孩,還有他準備反抗的哥哥,結果兩天后那個女孩兒平安回到家里,才知道她和男孩拌嘴,賭氣之下就一個人亂走,迷失了方向。
“于是這次輪到礦工們前來討要說法…帶著槍,農民一方提前得到消息,也組織了人手,雙方爆發沖突,各傷了三四個人,再加上這些農民不時的會到礦上搗亂,矛盾也越結越深。
“大概一個半月前,一個有些駝背的老頭出現在鎮子上,在酒吧喝酒的時候聽礦工們抱怨這件事情,于是就告訴礦工他能幫礦工們解決他們的煩惱,只要礦工們肯付出六千塊錢,他說他可以找到人教訓一下那幫農民,讓他們不敢再鬧事。
“礦工們商量了一下,覺得這事兒可行,于是湊了錢,再然后駝背老人帶著庫克幫的人來到了這里,他們抓起了那些農民,打算把這些農民和他們的家屬統統殺掉,同時為了不讓鎮上的礦工反悔,還逼他們殺掉了自己的警長,過程…挺殘忍的,我就不詳細描述了,不過我覺得他們的真正目的并不真的只是為了賺那六千塊錢,而是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和這事兒也有關嗎?”溫蒂驚訝道。
“你的父親不是和這件事情有關,而是和庫克幫的頭頭庫克有關,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還記得之前被吊死的那個庫克幫的獨臂男嗎,他出現在林肯縣是有原因的,我估計很大可能就是為了尋找你的父親,那個假冒治安官的家伙也不知道庫克和你父親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但是毫無疑問,兩人認識,哦,或許還要再加上格倫鎮的多蘭警長,他們三個都是老相識了,庫克用這些農民的性命威脅你的父親,讓他幫忙做一件事。”
小呆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