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停車場負二層傳來的那聲爆炸聲,附近街道上的行人都能聽得到。
張恒做完射擊動作后也立刻俯身在地,然而即便如此爆炸的氣流還是緊緊將他壓在地面上,同時他身邊的達西亞桑德羅也被推出了十幾公分遠。
張恒見勢不妙,架起一只胳膊擋在了腦袋前。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被撞得不輕,不過也多虧了這輛達西亞桑德羅,將那些飛濺的石塊擋了下來。
之前后車廂的玻璃就被打碎,現在剩下的另外幾面玻璃也步入了同伴的行列,碎玻璃碴淋了張恒一身,同時還有漫天的灰塵和濃煙。
張恒經歷了短暫的耳鳴,腦袋也一片空白,不過大概過了二十幾秒他就逐漸恢復了聽力,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掉了身上的碎石。
被火箭筒命中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露出了里面的鋼筋,還有一輛保時捷卡在洞邊,半只輪子懸在外面。
而紅衣女站立的地方,如今已經被一堆水泥和石塊兒所掩蓋,除非發生奇跡,否則下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生還。
不過不知道是否因為這一次對方是死于頂層塌方,而不是像阿波羅副本一樣張恒親自動手,所以并沒有得到任何擊殺積分。
張恒在大概十米遠的地方撿回了帕里斯之箭,謹慎起見又走到廢墟前想要確認紅衣女的死亡,然而只看到了幾片紅色的布料,再下面的東西被石板壓住了,不過張恒倒是在兩只水泥板的縫隙中看到了點別的東西。
當張恒握住那只刀柄的時候耳邊也傳來了系統的提示音。
發現游戲道具——武士刀(未鑒定,殘缺)
張恒沒怎么費力就把那把那把刀拔了出來,然而遺憾的是和它的前主人一樣,它也沒能逃過這次爆炸,刀身直接斷裂開來,下面的部分消失不見。
不過這把刀的確很特殊,當張恒握到它的時候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悲愴,似乎它也能感受到自身現在的狀態,在為自己的命運哀悼。
這還是張恒頭一次接觸殘缺狀態的游戲道具,他不知道這個狀態下的道具能發揮出幾成功效,是否能夠被修復,如果有足夠時間的話張恒張恒還真想將剩下的碎片找到。
不過距離他和紅衣女的戰斗已經過去了六分鐘,說實話黒巢的人到現在還沒來已經讓張恒有點意外了,而且剛才的爆炸動靜也很大,估計會吸引來警察,他不想再冒險,將遠處那輛側翻的道奇戰斧扶了起來,跨坐上去。
40秒后張恒騎著摩托車駛出駛出停車場,感受了一下風馳電掣的快感,他都是盡量選擇監控少的路線走,讓零號難以通過攝像頭鎖定他的位置。
現在的ctos系統倉促上線,還屬于半成品,能調用的攝像頭主要是交通部門的,張恒合理利用身邊的商場、地鐵站,更換了幾次交通工具,就輕易的擺脫了監控,之后在加農河的一條垃圾清理船上和01的眾人再次會面。
“我們成功躲過了零號的監控,河上沒有攝像頭,所以現在暫時可以確認安全。”小男孩說完頓了頓,看向張恒,“那座停車場里發生了什么,我聽到了爆炸聲,你沒事吧?”
張恒在逃跑的過程中已經發換了兩身衣服,不過他的頭發上還有些沒拍干凈的灰塵,聞言道,“遇到了個有點麻煩的對手,其實也不算太麻煩…主要是擔心被纏上的話再被黒巢的人堵個正著,所以只好稍微搞出了點小動靜脫身。”
“那可不是一點小動靜…現在新聞記者全都趕到了那邊,好幾個頻道都在播這件事情呢,還有人懷疑是不是遇到了恐怖襲擊。”瓦爾多對著電腦道。
張恒接過小男孩遞來的一條毛巾,擦了擦臉和頭發,“這事情讓黒巢去擔心吧,他們應該會想辦法搞定的,畢竟接下來他們還想干掉愛德華,應該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我們現在應該盡快把愛德華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馬尾男道。
“謝謝你們,但我還不能離開。”愛德華道這時開口道,“我得完成我的承諾,把黒巢的所作所為告訴大眾。”
“但是現在那些家伙明顯已經變得越來越喪心病狂,他們會不擇一切手段趕在你開口前殺掉你的。”菲利普擔憂道。
“或者你可以把那些資料給我們其中一個人…我們代你公布。”馬尾男也道。
“不行,我挑了很久才找到了三個我覺得可以信任的,正直無私的人,我花了很長時間冒著風險和他們交流,建立聯系,讓他們開始相信我,我不能半途而,他們三人代表了傳統的紙媒、新興的網絡論壇,還有紀實影像,我需要面對面的把真相告訴他們,這件事情必須是我,也只能是我,因為只有這樣帶來最大的可信度,黒巢的勢力很大,但是他們不可能把這三條渠道都掐斷,只要三放一起發力,黒巢一定會完蛋的。”愛德華道。
“什么時候?”張恒問道。
“他們的團隊會在兩天后結伴來到圖盧茲。”
“黒巢已經入侵了你的郵箱,所以他們很可能也已經知道了這次會面。”
“不,我使用的是加密郵件,而且每次看完后都會銷毀,他們就算破解了我原來的郵箱也不知道我在跟誰聯系。”
“即便如此這還是太危險了。”馬尾男搖頭道,“完成采訪需要多長時間?”
“我的手上有不少東西,尤其對于并非我們這個領域的外行人來說,我得花點功夫才能把它們都講清楚,所以初步估計的話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快的話兩天半。”
“你知道這么長的時間足夠黒巢把你殺掉一百次了嗎?”瓦爾多問道。
“是,所以我可能需要些幫助。”愛德華望向眾人,“我很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真的,我認識你們很久了,只是一直沒能謀面,我希望我們第一次見面可以有一個更好的場合,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接受它,也許等一切都徹底結束后我們可以在咖啡館里重新認識下彼此,不過現在,我們得完成那些還沒有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