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司機“自殺”的事情顯然對01游擊隊的眾人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他們為了幫助愛德華,狙擊黒巢公司的CTOS項目自愿挺身而出,除了出于正義感,以及保護網絡自由外,也未嘗沒有受到小時那些成為英雄拯救世界中二夢想的激勵,然而他們終究只是普通人。
現實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殘酷,尤其是看到雪鐵龍上下來的四個人,手中都握著手槍的時候,01的眾人才終于意識到他們究竟卷入了多危險的事情里來。
五人將自己帶入那輛紅色福特,發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除了跳河自殺和跪地求饒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于是雷諾的車廂也陷入到了沉默中。
“后悔的人,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開口的人是張恒,小男孩沒法理解為什么在這種時候某人依舊可以保持冷靜。
張恒駕駛雷諾,以不變的速度駛過了事發地點,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01游擊隊的眾人單以技術而論無疑都很出色,只要安排得當,在后面的行動中也可以提供不錯的技術支持,但是這種事情是沒法勉強的,現在主動退出總比在行動中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被動退出要好。
“開什么玩笑,以為這種事情就能嚇唬到我們嗎?”片刻后小男孩最先道。
張恒也沒拆穿她,之前紅色福特中的人從橋上跳下去的時候,她的身子明顯也在顫抖,這是她頭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更何況對方的今天就有可能是他們的明天。
菲利普想說什么,但是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開口。
五人中相對鎮定的反倒是一直很少開口的半質數,“我們早就知道這是一趟危險的旅程不是嗎,因為對的選擇總是最艱難的,想想阿桑奇,亞倫·斯沃茨…”
“無意冒犯,我也喜歡亞倫,但是這時候提他的名字不是什么好兆頭吧。”瓦爾多道,“不過我不打算離開,我曾經捅過一個大簍子,是愛德華幫我擺平的,所以這次行動對我來說不只是道義上的問題。”
菲利普嘆了口氣,“我沒法想象如果我將來有了一個女兒,而她生活在一個由CTOS所統治的世界里。”
“等等…兒子就沒問題嗎?”
“是的吧。”菲利普想了想,之后又肯定道,“兒子就沒問題。”
“很高興我們重新達成了共識,”馬尾男道,他的手上沒停,利用這段時間已經完成了照片的處理,那是一個藍眼睛鷹鉤鼻的男人,看起來就像只禿鷲一樣,馬尾男將照片發給了瓦爾多。
“交給我吧。”瓦爾多點頭。
他只花了兩分鐘就找到了鷹鉤鼻男人的網絡賬戶,不過破解卻花了快二十分鐘。
“有麻煩嗎?”
“再給我五分鐘。”瓦爾多沒有抬頭,手指不斷敲擊著鍵盤。
“好的。”
五分鐘后瓦爾多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文森特·納賽利,這家伙可是一個狠角色。他的父母不是法國人,從小在比利時長大,19歲的時候加入了外籍雇傭軍團,在里面待了五年時間,之后消失了三年,有傳言說他那時在給第七局干黑活,處理一些官方不方便處理的事情。
“我剛才黑進了第七局的人事系統進行了一下核實,傳言基本都是真實的,這家伙在非洲的某次行動中干掉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事后高層打算把他一起滅口,不過有人保下了他,給了他法國國籍,讓他加入黒巢,如今是黒巢秘密行動二組的組長。”
“等等,你黑進了第七局的人事系統,只用了二十五分鐘?你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菲利普皺眉。
“你就不能偶爾配合我刷一下虛榮心嗎,好吧,其實沒有那么夸張,記得去年的時候我一直在問你安全方面的問題嗎,我是那時候溜進去的,他們沒有發現,那個漏洞也一直還留著,不過我很少再進去逛了。”
“福特車上的人呢?”張恒問道,他更關心那個疑似玩家的家伙。
“他棄車的時候蒙起臉,只有之前四分之一的側面照,很難進行檢索比對,不過也沒什么意義了,他人都已經死了。”瓦爾多攤手。
“黒巢的人應該會想辦法打撈他的尸體,弄清他的身份。”馬尾男道,他注意到張恒似乎格外在乎那個家伙,想了想對小男孩道,“我們有文森特的手機號,可以監聽定位他嗎?”
后者點頭,“他并不屬于技術人員,應該沒有那么強的防范意識,我可以通過有位置和語音權限的應用來定位和監聽他,交給我吧,我來搞定。”
“還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嗎?”馬尾男又轉頭望向張恒。
“謝謝,暫時沒有了,后面的事情等我觀察過黒巢對蕾雅的控制情況再來討論吧。”
這時候雷諾風景也駛下了高速,來到預訂的酒店前。
晚飯后01游擊隊的五人去采購各自需要的設備,張恒則選擇獨自行動,因為對方的勢力龐大,因此他也格外的小心,沒有開租來的車,而是直接打車來到了一家名叫綠色青蛙的小酒吧前。
時間是晚上的11:54分,張恒推開了綠色青蛙的大門,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已經做過功課,知道這里是格勒諾布爾很有名的同性戀酒吧,而且還是極為少見的男女同混合的同性戀酒吧。
張恒在吧臺點了一杯啤酒,之后就有一個帶著牛仔帽的男人向他走來。
張恒婉拒了對方一起喝一杯的請求,同時也在暗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00:32分,蕾雅和她的窒息致死樂隊到達酒吧,根據瓦爾多搜集到的資料,她們每周三和周六的晚上都會在綠色青蛙進行表演,相比起學校,這里復雜的環境顯然更適合張恒隱藏。
簡單熱身后,蕾雅就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抱著她的貝斯走到了麥克風前,然而她什么也沒說,突然轉身走向了身后的鼓手,抱著那個金發的姑娘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