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州為朝廷守土之臣,又非是割據一方,要那梁州之地何用?
只是希望朝廷收復梁州以后,選擇賢官吏治理,讓我家鄉父老也能夠太平度日。至于朝廷有命,我等自然是要聽從!”
這一番話出口,那徐宏又是詫異又是興奮。
原本早就把王真靈當著一方諸侯而看,卻沒有想到王真靈居然會說出這般話來。
那徐宏也沒有多想,欣喜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立刻回去稟報宰相!”
王真靈微微頜首:“不過七日,我靈州就會出兵!”
徐宏大喜,再拜而別。
“州尉,難道我等真的要幫那侯易之么?”
這時候,王真靈手下頭號大將阮敬站了出來,問道。
王真靈微微嘆息,卻也松了一口氣。
就在剛才,王真靈答應了徐宏的要求之后,一股巨大而又危險的氣息陡然間離開他而去。
甚至在之前,王真靈都沒有感覺到過這種力量的存在。
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如果剛才自己不答應,很可能就有著一股強到大連自己也都發現不了的力量會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里,王真靈悠悠的對那阮敬說道:“白帝隕落了啊!”
阮敬問王真靈為什么要答應幫助侯易之,然而王真靈卻答非所問的說了這么一句。
這頓時就讓阮敬一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心中隱約生出了猜測…
難道正是因為白帝隕落,所以白馬公孫這次失敗定了么?
所以王真靈才賣個人情答應侯易之的?
這當然是一個原因。
但是卻不是最為重要的。
現在重要的問題在于,白帝隕落之后,還有誰會和赤帝爭奪統治天下的權力?
黑帝早已經隕落,黃帝重傷沉睡。河中陳氏兄弟鬩墻,幾乎已經不可能再稱霸天下…
莫非大成朝廷還會再次復興不成?
那位連州牧侯易之當真是忠心耿耿,一心想要輔佐朝廷,重新振興大成么?
種種猜測,都在阮敬腦海之中閃過。
“準備好出兵的事情吧!”王真靈吩咐說道。
“是!”阮敬魂不守舍的拜倒,然后走出了屋子。
他沒有注意到王真靈看著他的眼神…
“果然啊,一個勢力如果沒有進取心之后,就會很快的衰弱下來。
他們的內部會很快的腐化,而勾心斗角!
而當危險,或者說是其他機會來臨的時候,又有很多人會生出其他心思。”
王真靈嘴角翹起了一絲微笑來,現在的靈州早就已經出現了這種跡象。
自從楊復奪取靈州牧的位置,也代表了王真靈成為靈州的幕后統治者已經過去了六七年了。
開始還好,王真靈的手下還能保持著。
但是當他手下所有人都漸漸清楚,王真靈并無對外擴張的心思之后,那些人都懈怠了起來。
開始享受起醇酒美人,追求起良田美宅來。
甚至這兩年,內斗也變得更加嚴重了起來。
王真靈派系的和楊復派系的內斗,王真靈派系之中的內斗…
這些,王真靈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最大的責任在自己身上。
因為當一個勢力沒有外部追求,不能繼續從外部擴張之中得到利益的時候,就只能內部爭斗獲得利益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所以,王真靈能夠容忍。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生出其他心思,那卻是王真靈不能忍的了。
“也許我該敲打一下他們了,讓他們全部都回憶起來,本尉的威望是怎么建立起來的!”
王真靈嘴角帶出一個微笑,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
那就是把這批老人全部都給清洗掉,換上一批新人。
在這批新人腐化墮落之前,又能堅持幾年了!
也許等那個時候,就是天下重歸一統的時候。
不過,馬上大軍行動在即,清洗的事情應該已經來不及了。
“來人啊,”王真靈一聲輕喚,立刻就有著一隊護衛出現。
王真靈丟下了一塊令牌,淡淡的道:“帶著這些鬼兵,把孔勝抓起來,抄沒家產!”
孔勝是王真靈手下老人了,當初下密郡郡守原泛,讓孔勝帶領兩百郡兵輔佐王真靈前去下及縣為縣令,重建下及縣的時候,就已經跟隨在王真靈身邊了。
如今卻也是靈州軍方的一號人物,為靈州軍中五校尉之一。
然而,這么一個老資格的校尉,居然就要在王真靈的一句話之下被抄家下獄。
“是!”
那護衛首領微微詫異,卻也不做一句多問,立刻帶著令牌,前去點兵。
短短半天之后,整個靈中城所有人都知道,校尉孔勝被抄家下獄。
那阮敬,杜明,陸達等人都是心中凜然。
就在馬上大軍要出兵之際,王真靈卻在這個時候抓了孔勝,抄沒其家。
這般雷厲風行的酷烈手段,頓時讓人們回想起王真靈的赫赫威名來。
更是讓這些人想起一路跟著王真靈走過來,看到王真靈所施展的那些恐怖手段。
尤其是阮敬,清楚的知道王真靈還是當年的那個王真靈。
原本腦海之中升起的一些不該有的想法,頓時如同泡沫一般,盡數破滅。
七日之后,兩萬靈州大軍出靈州道,向著梁州方向而挺進。
由王真靈親自率領這支軍隊,軍容整齊的穿過靈州道。
此時的靈州道早已經不再是當初可比了。
自從打敗過陳不聞的大軍之后,王真靈就派人在靈州道之中重新關城。
這次可就下了血本,整個關城方圓數十里,駐扎了足有萬余的大軍,各種防御設施無數。
甚至可以說,想要打破這座關城,最起碼需要十萬大軍。
甚至那徐宏也都是一路穿過靈州關城,方才進入靈州見到王真靈的。
所以最知道靈州防御的嚴密,從這靈州道進攻幾乎不可能的。
也許從利州坐船順流直下,進攻靈州說不定還要簡單一點。
“不過這也說明了靈州沒有野心,只想閉關自守…這也算是好事!”
當侯易之聽聞徐宏講述了他前往靈州的一路上的種種見聞,輕松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