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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在王真靈的眉心之間閃耀而出,緩緩旋轉,其中隱約顯出絲絲雷霆,還有天宮的景象來,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神異。
“天宮一尺五,距離三尺還有二分之一的距離,不用超過五年,我就能夠修煉到全真境界了!”
這么說著,王真靈微微一笑,再次踏入修煉之中。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三個月后,車騎將軍梁州牧,自稱梁王,建號仲氏,立臺省等官,乘龍鳳輦,祀南北郊,準備稱帝。
從一大早開始,天色就十分陰沉,隨時好像都會下雨的樣子。
這讓陳不聞志得意滿的心中,卻也生出了幾分陰霾,臉色垮著,看向司天監的那些官吏,殺意涌動。
這些司天監的官員如此無用,居然挑了一個天陰的日子讓自己登基。
如果他登基時候下雨,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圣天子得百神庇護,登基之時,自當風和日麗。哪里可能天陰下雨?
陳不識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為敵,此時一腔怒火盡數放在了這些司天監的官吏身上:“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大王饒命,這不關我等之事。我等早就已經看過日角天象,今日無雨,是個大好晴天。卻不知道這天象怎么就忽然變了?”
陳不聞聽到這里,心頭突兀一跳。
盡管這些日子,陳不聞準備稱帝的消息傳出,卻被天下各路諸侯紛紛責罵,聲稱陳不聞是大成反賊,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然而那陳不聞卻絲毫不為所動,心中想著,我陳姓名為黃帝之后。五帝輪轉,大成火德已衰,我陳氏以土承火,正應其運。
再者,又有黃帝屬下神吏的保證和擁戴。
如此一來,他又哪里怕什么其他人的口誅筆伐?
不過如果說他心中一點也都沒有忐忑不安,卻也不是。
此時,這司天監官吏的話正好戳中了陳不聞內心之中最隱秘的逆鱗。
一下子赫然變色,道:“爾等小人,居然敢胡說八道什么?拉出去斬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真的不管我們的事情,是天象轉變啊,大王…”
“把這些人的舌頭割掉,不要讓他們胡亂嚷嚷!”陳不聞有些氣急敗壞。
那些護衛上下,二話不說,就把這些司天監的倒霉蛋們強割了舌頭,讓后退出去一刀一個,盡數了賬!
“大王,時辰已經到了,大王可以登壇祭天!”禮官說道。
那陳不聞鎮定了一下心思,就邁開了雙腿,在文武百官,宮中嬪妃,子女等的簇擁下走上神道,最后一個人步步向著天壇之上走去。
“嘩啦…”
一陣大風卻在這個時候刮了過來,掀翻了華蓋。
大雨傾盆而下,密集如注。
卻也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下雨了,大王非是天命之主!”
頓時間,也不知道是大雨淋頭,還是怎么回事。
兩班文武,數萬大軍一時間轟然而散。
見到這么一幕,那剛剛登上天壇的陳不聞忽然之間只覺著心如刀絞,口鼻之間都不由得溢出鮮血來:“騙我…居然騙我…”
話語未落,整個人就已經倒在了天壇之上。
“轟隆!”
一聲巨大的雷霆響動,閃電照亮了四面八方,同時似乎也照亮了那無及之山。
無及之山的影子彷佛活了過來,正在張牙舞爪的向著四面八方擴張開來。
與此同時,許多出天下名山大川,比如那北方閭岳之處,也都生出了巨大的陰影,向著四面八方擴張開來。
大雨越下越急,雷霆也是越來越多。
即使相隔千里,正在靈中城閉關的王真靈,也都感應到了什么,臉色驟然變化。
元神出竅,裹挾風雷,很快就已經趕到了靈鼓山的處。
卻就見著一團陰影緩慢而又堅決的流淌過來,漸漸就要接觸到了靈鼓山的鬼域。
“這是…我明白了,這是…”
在這一刻,王真靈一切都想通了。眼見著那無及之山的陰影緩慢的移動過來,王真靈終究輕輕嘆了一口氣,讓了開來。
下一刻,這團陰影就吞并了靈鼓山下的鬼域,繼續擴張。
此時,不只是這靈州,也不只是梁州。
而是天下各處,都在生出種種變動。
只是和王真靈的選擇不同,一些名山大川之主,卻在這個時候施展力量,想要抗拒這陰影的擴張。
就比如利州那邊的烈山君,此刻就已經驚怒交加的站了出來:“想要吞并我烈山鬼域,沒有那么容易…”
金色的神池涌動著,散發出濃烈的如同太陽一般的光輝,抵抗著這團巨大的陰影。
老牌金敕大神的力量,抵抗住了陰影的擴張,甚至將附近的陰影刺穿的千瘡百孔。
不只是烈山君,還有其他各處的山神水神,甚至是城隍等等。
都不肯交出自己的權柄,各自施展或者如同火焰一般的紅色神力,或者施展如同陽光一般的金色神力,抵抗著陰影的傳播。
眼見著就要覆蓋整個世界的陰影將要撕破的千瘡百孔。
就在這個時候,天幕之上忽然出現一團火云,重重疊疊的吹動,顯現出無數的一層層的宮殿,雄偉神圣。
“黃帝,既然你有心身化陰世,我就幫你一把吧!”
話音剛落,就見著無數赤甲神兵,手持弓箭,短矛,向著下風射去。
赤紅色的光芒不斷如同雷霆一般向下方劈了下去。
那些正在抵抗陰影的神靈們頓時被這些紅光給射中,運氣不好的當場隕落,運氣好的迅速躲藏起來。
原本被遏制擴張的陰影卻在這個時候,再次得到了擴張的機會,重新就要覆蓋天地。
“赤帝,你這是何意?這是要剝奪我等神靈掌握鬼道的權力…”
此時,也就只有幾個如同烈山君一般的老牌神靈,還有著底氣對天上的赤帝進行質問。
然而回答他們的根本就沒有聲音,而是一道道赤色雷霆。
赤帝親自出手,又是何等威能,一時間那些老牌的金敕大神們怪叫著,不是直接求饒,紛紛躲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