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羽林軍都是出自三河這天下最富庶之地的良家子…
而天下承平日久,這些人雖然當兵,但是大半卻連雞都沒有殺過,更不要說殺人了。
而且死的還是他們一般模樣的羽林,死的如此凄慘,都讓這些羽林們心膽俱寒。
很多人更是忍不住嘔吐了起來,連站都站不直了!
“如此痛恨我們羽林,莫非是那些流民所做…”
許多人都不由得想到。
此時,因為王真靈殺人滅口,沒有放過一個活口,居然都不知道這一隊羽林是因為碰到了王真靈的關系,才會死光的!
而因為據守天津渡,不讓流民前往富庶的三河求生。
再加上朝廷絲毫不賑濟這些流民百姓。
許多流民都極其痛恨朝廷,痛恨官府。
再加上羽林富庶,腰包鼓鼓。
經常都會有單獨出去的羽林被殺的!
此時,他們先就懷疑是不是又有大批流民向著天津渡而來了?
一時間大驚,不僅不敢派出人手收索,反而通通縮回了天津渡,龜縮防守,一邊緊急向著朝廷求援,請求援兵…
粗看似乎覺著十分夸張,國之精銳再不濟也不至于如此吧?
但是歷史永遠比人所想象的更加荒唐!
就算是王真靈前世的歷史上,這種事情都出現了不止一次兩次。
不論是漢唐宋明,這等王朝末世,遇到危機的時候,從都城招募的兵馬,都是沒有一點用處。
太過繁華之地,消磨了人的血勇。
而冷兵器的戰爭,卻是最重勇氣。
以至于古典時代,不在繁華市井之地招募士兵,幾乎就成了兵家鐵律!
就在那些羽林軍的士兵們心中正是驚疑不定,忽然之間馬蹄聲響,一隊鐵騎飛馳而來。
“是邊郡鐵騎!是白馬公孫!”
羽林軍們紛紛叫嚷,不服氣之中,卻又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期待。
卻見著數百匹戰馬崩騰而來,清一色的白馬,甚至連一匹雜馬也都不見。
以至于這些戰馬并騎而來,更加顯得威風凜凜,人馬如龍!
可以看到馬上騎士有著許多高鼻深目,頭發微黃,皮膚雪白,居然是胡人。
這些人停也沒有停的,就從羽林軍們的身邊像是狂風一般的刮了過去。
“牛什么牛…就你們有騎兵,難道還能比的過我羽林軍之中的越騎營么?”
有人小聲嘀咕。
“那白馬公孫的隊伍之中,有著許多胡人,說不定論起戰力來,當真要勝過我們的越騎營…”
白馬公孫,天下又一個頂尖的龐大世家,和河中陳氏齊名!
而這全部都是白馬的騎兵,正是白馬公孫家的嫡系騎兵。
領頭的年輕將軍,正是白馬公孫這一代號稱八駿之一的公孫盛!
“這些羽林都是廢物,也不知道家長怎么想的,非要和天子合作…
我們公孫家的人都是英雄豪杰,也該和英雄豪杰走在一處。這些膿包又算什么?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殺了這些羽林軍,看看有沒有資格死在我公孫盛的刀下!”
馬蹄隆隆,向著王真靈一行追趕過去。
白馬公孫家的騎兵久在邊地,和胡人作戰。
在一望無際,地勢幾乎沒有變化的草原上找到敵人的蹤跡,簡直就是必備技能。
現在想要尋找蹤跡,追上王真靈等人不過都是小菜一碟!
此時,王真靈雖然依舊冷靜,但是他的手下們此刻都是議論紛紛。
并不是因為殺官之后,后悔害怕。而是還在興奮!
羽林是天子禁軍,國之羽翼,號稱天下最強的兵馬。
現在卻被他們殺死這么多,一個個興高采烈,自吹自擂起來。
再加上當今朝廷實在不像話,庾州這等富庶之地,已經荒廢成如此模樣,都無人問津。
一路所過,百姓心寒。
他們對于朝廷,對于天子的神圣敬畏之心都是大減。
在殺了這些羽林之后,更是信心膨脹。若是此時有著幾萬人馬的話,招呼一聲,他們都敢殺向神洛去…
這種事情,王真靈也考慮過,庾州之地,弄出幾萬流民不難,一路攻破郡縣,開倉放糧,其實也有可能殺到神洛去的!
不過想想,朝廷的真實力量自己還沒有見到,維系朝廷的高端武力如何自己也不知道。
就那么魯莽殺向神洛…這可不是自己前世古代的那般低魔世界…
是有著天庭諸神看顧世間,是朝廷統御鬼神的高魔世界啊!
真那么匯聚數萬流民去攻打神洛,那當真不知死活了!
所以,王真靈帶著手下轉身就走。
此時,王真靈有些心緒不寧,不由吩咐下去,讓手下戒備起來,防止追兵。
就有人大大咧咧的叫道:“那些羽林不過如此,還敢追殺過來么?
再說了,天色都快黑了,他們還敢抹黑來追殺不成?就他們那些熊樣?”
這般說的也是有道理,那些羽林軍的窩囊樣子大家也是看在眼中的。
更不要說夜戰,在這般古典時代,原本就是難度最高的戰斗模式之一,就憑這些羽林軍還想趁夜追殺?簡直做夢!
王真靈摸摸自己懷中的兵符,徹底安心下來。
“時間既然不早了,那么找個地方安營駐扎起來,明天再行動吧!”
此言一出,到處歡呼一片,連日趕路,今日又打了一仗,興奮這么久,現在也都疲倦了。
當下也不去投宿亭部,直接選了一塊合適的地方安營扎寨。
在無人區一般的庾州,這種事情做的多,一切都很熟練。
而此時,那公孫盛正在遠遠眺望著王真靈的營地,眼波閃爍,自言自語的道:“這些看起來不像是流民,安營扎寨都有著章法,卻不知道什么來歷!”
盡管表面上看起來少年驕傲,但是白馬公孫世代邊境,經常和那些塞外胡人作戰。
這公孫盛自從十多歲就開始騎馬打仗,對于敵人卻從來不敢輕忽!
否則,公孫八駿的名號之中,也不至于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所以,面對對于王真靈這些摸不清楚來歷的敵人,公孫盛并沒有急著直接發動進攻,而是耐心的觀察,等待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