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地并不是下及縣風水靈脈匯聚之所?卻也不難辦!
郡中自有足夠的人手,還有鬼神,能夠導引地脈,匯聚入新縣城之中。
下及縣原本只是一個小城,不過長五百步而已,現在又被王真靈擴建到了千步,能夠容納的人口多出一倍。
至于街道雖然不甚寬,然而卻平坦筆直,十分方便。
當然了,最得意的反而是王真靈用著石頭修建的地下水道…
前世王真靈就沒有少見各大城市一到暴雨時分,就變海的局面。
再加上下水道對于城市衛生的重要性,所以,王真靈對于下水道的建設十分上心。
將原本的明渠全部鋪上石板,改造成暗渠。
并且下水道修建的也是頗寬,雖然不至于走人那么夸張,但是起碼有著水缸口的大小。
對于現在這種時代的縣城來說,卻是怎么也顯得無比華麗了!
整個工程動用了下及縣一多半的勞力,甚至連老弱婦孺都用上了,也差不多花費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改造完成。
而重新修建完成之后的下及縣再看,卻已經讓人絲毫聯想不到當初的下及縣城了!
如此一來,王真靈把取自于百姓的賦稅,轉手間就又重新發了下去。
那些百姓喜不自勝,對于王真靈反而感恩戴德。
就在王真靈在那下及縣欣欣向榮的搞建設的時候,而那遠在數百里之外的庾州,情形卻是越來越是不妙。
瘟疫和旱災這樣的天災,再加上朝廷和地方有心人有意的放縱形勢,推波助瀾,已經讓整個庾州的情形變得不可收拾!
“城破了,城破了…”
在興奮的叫聲之中,無數的流民涌入到了一座縣城之中。
他們原本是吃不飽飯的受害者,然而現在聚集起來,打破城池之后,卻又轉身一變,變成了施暴者!
他們在城中各處燒殺搶掠,甚至在有心人的慫恿之下,大聲叫著:“天地不公,神靈不公…”
搗毀各處神社。
跟著,就向著那城隍神社涌去。
無數流民在這般瘋狂激動的時候,血氣涌動,宛如焚燒一切的火焰一般,就連鬼神都為之畏懼。
惶恐的城隍神君帶著數百鬼卒,坐鎮于靈境之中,卻不敢殺出,驅散這些暴民。
實在是因為人數太多,血火燃燒之下,不論是普通鬼卒鬼吏沖出去,怕是都要被燒為灰燼。
以至于此刻那城隍神君雖然坐擁數百鬼兵,然而此時卻困在靈境之中。
“神君,那人道火焰太旺,普通鬼卒無用。為今之計,就只有神君你親自帶領我等殺出去,殺散這些暴民,方才有著一線生機!”
一個鬼吏鄭重其事的對那城隍神君說道。
如今,也只有城隍神君的強大力量能夠暫時對抗這等人道血火,護著鬼卒殺出去,才有可能殺散那些鬼卒。
只是,這般行為就十分冒險。
那城隍已經做了三四百年的時間,享受一切神道尊榮,又哪里還有沖出去冒險殺伐的勇氣?
一時間就很是遲疑,最終還是搖搖頭,道:“不妥,不妥。外面的暴民之中肯定混雜著一些練氣士。
如今殺出去太過危險,不如躲在這靈境之中安穩!”
那鬼吏聽了這話,氣的跺腳。
這城隍明知道外面有著練氣士,還想躲在靈境之中過關,卻又怎么可能?
周圍幾個縣城的城隍,可也是完蛋了的!
這鬼吏正想在勸,忽然之間那外面的流民們已經拿來了各種穢物,都是收集的糞便,騎馬布之類。
此時,那城隍面色大變,口中叫道不好。
然而卻也來不及了!
只見那些流民們已經將這些穢物向著神社之中潑灑過來。
那城隍此時再顧不得躲在靈境,化為一股旋風,就要向外沖出,驅散這些流民。
頓時間這城隍神社之內,就有著一股風卷生成,吹的各人睜眼不得,幾乎站立不住!
然而卻在這當口,人群之中又有人將兩桶鮮血向著那風卷潑來。
“黑狗血…”
那城隍慘叫一聲,風卷消散,退回靈境之中。
但見著整個身軀,彷佛都被潑灑過硫酸一般,神光涌動半晌,終于才再次恢復!
卻是城隍雖然是朝廷正神,然而畢竟也還是鬼神,非是純陽,依舊怕這蘊含強大陽氣的黑狗血。
不過這些黑狗血,也只能阻擋那城隍一番,想要傷他,卻是不能!
此時,城隍氣急敗壞,已經討厭人間官府處處壓制。
現在卻想起了官府的好處來,如果此時官府尚在,又哪里會讓這些流民如此猖狂?
然而說什么也都來不及了,就這么點功夫,那各種穢物已經潑灑入那城隍神主,和那神社各處。
頃刻間,靈境之中就開始生出變化來。當然是不妙的變化!
卻是靈境本就是那神社投影,此時,隨著穢物撒入,無數毒蛇癩蛤蟆等等,就已經在光輝明潔的靈境之中生出。
更是有著血污,一點點的從那墻壁之上緩緩滴落留下。
一絲絲煞氣油然而生,整個靈境迅速敗壞。
不論是城隍還是那些鬼兵,此刻都露出了恐懼絕望來…
“滅此城隍,放出罪鬼!”
人群中,一個練氣士低低的說著,嘴角露出笑意來。
縣廷相對于縣城來說,就是一個城中城,這是這般時代的最典型的構造。
同時,那縣廷也是一個縣城風水靈脈最終匯聚之處!
此時,王真靈這個假縣令所居之所,便是整個縣廷靈脈的核心。
這就好像,整個下及縣的風水龍脈,那縣城就是匯聚之地的寶穴,而那縣廷就是寶穴的砂眼所在。
而王真靈所居,就更是寶穴砂眼的正位了!
居于此處,手掌縣令大印,王真靈就能夠影響,掌控整個下及縣的龐大的地脈靈氣,和人間氣運。
這兩者盡數匯聚于此,此時王真靈靜坐之間,彷佛涵養于龐大靈氣之中的雞子。
王真靈對于這般情形顯得十分滿意,如果他換了在其他縣中為令,就沒有這般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