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靈大驚失色,喝道:“住手,有話好好說…”
然而那黑影只是扭頭一眼望過來,這霧氣所組成的人形黑影眼睛的部位陡然神光大作,明亮的好像是兩顆太陽一般向著王真靈望了過來。
一股無形大力,卻就像是火車一般當面就把王真靈撞飛了起來,摔的差點背過氣去,便是肋骨也差點斷掉!
“好厲害,好厲害。這黑影明明是元神化身,分身之類的東西,卻是想不到就有這等力量,最起碼也都是到了神冥之境!”
眼見著那黑影肆虐,根本就無人能夠阻擋的時候。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通天碧蓮搖曳著,卻彷佛活了過來一般,猛抽那靈池之水。
轉眼間就讓彌漫的靈水下降了一層,而通天碧蓮卻已經化開。
不過這一次卻非是讓人穿越而去,而是花開之后,忽然射出一道光芒來,正中那黑影。
黑影卻是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貫穿,即使連五官都看不清楚,然而卻依舊流露出濃濃的錯愕之色。
他想要說些什么,然而最終一句話卻也都沒有能夠說出,最終整個身體都紛紛雪崩一樣的崩散開來!
通天碧蓮搖曳,光芒照耀過處,所有的黑氣盡數都被泯滅。
接著整個洞府之中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只是原本暴漲而出的那些靈池之水化為雷霆,在經過通天碧荷的消耗,卻是已經七七八八。
縱然是那些黑水已經不見,然而靈池之中的靈水,卻已經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而那玉壺更是碎了一地,隱約還有著絲絲黑氣彌漫,只是卻已經不成氣候。
直到這個時候,王真靈方才爬起,拱手作揖,說道:“剛才是哪位高人指點?還請現身一見?”
那就見著靈池之中的通天碧荷冒出了淡淡的光芒,隱約映出一個道人模糊不清的模樣。
盤膝而坐于蓮葉之上,只是盡管這等影子十分虛幻,卻彷佛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好像十分蒼老,而又充滿智慧。
難道這是那通天碧荷所生出的精靈?
或者說,這本就是精靈!
草木開竅,謂之精靈。
和西方那些長耳朵的小東西,不是一種…
“這是通天碧荷成精了,還是鈞天道的祖師?”
這是王真靈的第一個想法。
草木成精對于修行者來說,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動物能夠成妖,草木竹石這些東西成精雖然更加困難,卻也不是不可能的!
神話傳說里,還有什么白骨精,石頭精,甚至板凳精之類的。更不要說沐浴在靈池之中的通天碧荷了!
如果這是草木成精,事情就要好辦多了!
但是,如果這是鈞天觀的祖師,事情可就麻煩了。
王真靈的修為說不好聽一點,那就叫做鵲巢鳩占不是?
只是可以看出,不管這是通天碧荷成精,還是鈞天觀的祖師,看起來也都是虛弱的要命。
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那影子更是十分模糊,彷佛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一直到那通天碧荷強自吸取了不少靈水,讓靈池又下降了薄薄的一層,那影子方才勉強穩定了起來。
只是一穩定起來,那種雖然氣息微弱,然而所帶著的那種浩大的氣息卻越發強烈了起來。
這不矛盾,就好像一只鶴立在雞群一般,雞再多,也遮掩不住鶴的風采。
“不用害怕,老道元神已經快要撐不住了,若是不想魂飛魄散,也就只能投胎轉世了。
你既然自語,說是拜入我鈞天觀的門下。那就是我鈞天觀的傳人。
希望你能夠廣大我派門戶…拔渡我等沉淪于苦海!”
王真靈是何等機靈?
哪里不知道自己上次前來這洞府之中的事情,都已經被這老道看在眼中。
上次,如果不是他允許,自己又怎么可能看到那九天元陽長生造化圖?
聽老道這般說了,哪里還有什么知道該怎么做的。
當下,跪倒在地,道:“師父在上,受我三拜!”
老道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笑容,卻也并沒有阻攔,只是淡淡的說道:“你也算是有心了,既然如此,這顆通天蓮子就給你了吧!”
說著,伸手一指,靈池之中,就有著一顆蓮子飛出。
“這是?”
“這是通天碧荷所生的蓮子。每一個鈞天觀的弟子,當快要凝聚月輪天的時候,都會有一顆。
只有在凝聚月輪天的時候,種下這顆通天蓮子,方才有可能凝聚成真正的天宮神室,甚至日后練成真正的九天元陽長生造化圖。”
老道帶著一絲惆悵,一絲歡喜,說道。
“你這顆通天蓮子不同,為蓮母之子,只有鈞天觀的掌門才能繼承。
這一顆原本是為真云子準備的…
其中妙用,歷代祖師手札之中都有記載。”
說著,手指一彈,這顆通天蓮子就已經射到王真靈面門。
王真靈下意識的去擋,已經來不及了。
卻是只覺得微風襲面,眉心之處只覺著一亮,彷佛有著什么東西就射入到了眉心之中。
這是識海神室的所在。
所謂的識海,自然是意識之海,是人所有念頭,記憶思維等等存在的地方,一個虛幻無比的空間。
而所謂的神室,就自不同。
王真靈已經能夠元神出竅,然而他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出竅境,雖然說是元神還沒有徹底凝聚。
但是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神室還沒有鑄就。
所謂氣固筑神室,只有神室成了,方才能夠蘊育元神。
王真靈現在神室不成,所以雖然能夠借助法器的力量出竅神游,然而還是沒有到真正的出竅境界。
而此刻這顆蓮子射入識海,眉心之處就覺著脹脹的,似乎是眉心這種當真多了一顆蓮子。
然而細細看來,卻又發現這蓮子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彷佛卻是虛幻。
不過這個時候,王真靈也沒有時間仔細體會這些。
這青蓮子話語之間,那種安排后事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就趕緊問道:“師父,剛才那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