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不知道袁權是怎么和鐘夫人說的,但九交不泄只是傳說,他除了那一次誤打誤撞的實現之外,沒有一次成功過。別說九次,兩三次都免為其難,如果準備不足,狀態不佳,一個回合都未必能實現。當然,比起絕大多數人,包括前世的他自己在內,他現在的確很強,努努力,一夜七次郎還是可以做到的。
“回去告訴你夫人,沒有的事。”孫策搖搖手,哭笑不得。
“真的?”
“我騙你干什么?”孫策想了想,又道:“你見過那么多修道者、神仙家,有人能達到這種境界嗎?”
郭嘉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那些人在山里隱居,連女人都未必有,都是紙上談兵,他們的話哪能全信。我本來也是不信的,可是拙妻說,袁夫人言之鑿鑿,不容人不信。”
孫策很無語。鐘夫人和袁權這么好么,連這些話都講?還是說漢人就這么開放?
孫策向郭嘉保證,那種事只是偶然,實際上有沒有達到九次,他也沒把握,他只知道一點,按摩能讓人放松,有助睡眠。很多人其實并不清楚放松有多重要。人生在世,時刻面臨著各種壓力,實際上很難有真正的放松。適當的壓力可以幫助人提高注意力,但壓力太大卻能摧毀健康,很多疾病都和精神壓力有關。
修道的人活得長,可能和他們的低欲望有很大關系。欲望少,生活簡單,壓力自然小,再懂一點醫術,注意保養,天天練練功,不長壽才怪。反面很多世俗中的人,身負五子登科的巨大壓力,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飯,年紀輕輕就過勞死。
所以張馳有度,適度的放松非常重要,就像體育競技選手,在正式比賽前都要按摩放松,緊張的人是沒辦法發揮出真正實力的。過度緊張會導致體能消耗過大,動作變形,這時候與人交手,十戰九輸。如果能讓自己保持松馳狀狀,反而有更多的機會取勝。
孫策不知道這個道理有幾分科學性,以他的經驗看,睡前放松非常有用,尤其是對他這個年紀來說,不管工作壓力多大,有多累,只要能放松下來,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就能精神抖擻的繼續工作。至于九交不泄之類,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事實上也很難做到。真的面對嬌艷動人的美女都能不動心,那還用得著修道嗎?都已經成仙啦。
孫策說,他可以用人格向郭嘉保證,那只是傳說,現在他也做不到。
郭嘉勉強相信了他。“我就說嘛,修道哪有這么容易。不過將軍也不必自我菲薄,就算沒有通神明那么夸張,你的進步還是很驚人的,金聲玉振是事實,這一點我可以以人格擔保。”
孫策瞅瞅郭嘉,將信將疑。反正他沒聽出來自己的聲音有什么變化。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已經是子時三刻,孫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做了幾個擴展運作,來到院中,走起了拳。隨著筋骨打開,氣血加速流動,疲憊漸漸消散,孫策的精神也慢慢放松下來。
風正清,月正圓,四周一邊靜謐。除了軍營里的刁斗聲之外,只有稀疏的蟲鳴。
“夫君,可以洗漱休息了嗎?”袁權從一旁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碗羹。
孫策接過羹,淺淺呷了一口。“好吃,有點甜,用的是什么?野王飴不是吃完了嗎?”
“上次的野王飴是吃完了,不過張燕最近又送了一石來,幾處分了分,我這里還留了兩斗。”袁權目不轉睛的看著孫策,嘴角帶笑。她卸了妝,不像白日那么端莊秀麗,卻眉目如畫,多了幾分溫馨。
孫策瞅瞅她,回以微笑,又吃了一口。“不對,這不是野王飴,口感完全不同。我又不是孩子,用不著吃甜,留著給捷兒、勝兒吧,阿匡、阿朗也要多留點,他們長身體,需要糖分。”
袁權笑了。“放心吧,多著呢。這是交阯送來的石蜜,不是野王飴,我就是想看看你累不累。人如果太累了,沒胃口,分不出這么清楚。”
孫策又驚又喜。“交阯的貨船到了?”
“到了一部分,正在太湖轉裝小船,海船太大,在河里不方便。這是宛妹妹派人捎來的,說是能和肺潤氣,你每天要說那么多話,吃點這個,能潤潤嗓子。”
孫策心中一動,問道:“我這兩天聲音是不是有些啞?奉孝說我金聲玉振,我怎么一點也聽不出來,你聽得出來嗎?”
“我沒郭祭酒那本事,不過我相信他不會看錯。夫君乃是生而知之的圣人,本來就非常人可比。”
孫策笑了一聲,卻不知道怎么解釋。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外掛有一點,圣人不敢當。不過這件事只有郭嘉知道,他從來沒和袁權說過。他將碗中的羹喝完,又攬過袁權,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袁權很不好意思,伸手要推,卻被孫策摟在懷中不放。“你是不是和鐘夫人說什么了?”
“沒有啊。”袁權眨著眼睛,眼睫毛忽閃忽閃,眼角卻分明帶著笑意。“我說什么了?”
“郭奉孝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可別把他害了。”孫策低聲笑道:“他現在聽到鐘夫人三個字就緊張…”
“噗——”袁權將臉埋在孫策胸前,笑得肩膀直抽抽。天氣熱,又是睡前,她穿得本來就不多,兩人貼得這么近,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度。孫策感受到那兩團溫暖在胸前蹭來蹭去,突然有些性動。袁權立刻感受到了,連忙推開孫策。“你這兩天太累了,我幫你按引一下吧,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事呢。”
孫策不依,拉著她進屋,關上門。“快說,你都說了些什么。”
“不行的,不行的。”袁權轉過身,像哄孩子似的摸著孫策的臉。“今天是己日,不宜行房,明天,明天陪你。明天你早點回來,我和蘭妹妹等你。快點洗澡上床,我幫你按引。”
“什么破規矩。”孫策哭笑不得,卻無可奈何,被袁權推著向一旁的浴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