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只是大人們不成熟的決定

　　來之前邱冬露雖然說一切由他指揮，只是在看到邱瀾的那一刻，他就明白這一路的真正指揮人只能是邱瀾，作為邱家下一任繼承人培養的邱瀾，無論身份、實力、見識，甚至處理事情的手段都遠超于他。

　　邱瀾把確認已經壞了的小飛車丟給李濁德：“讓大家都去休息吧，今晚我在這守著，另外這個你們今晚找人修好，明天還給他。”

　　李濁德接過小飛車問道：“要不碩少，還是我在著守著，您去休息吧。”

　　邱瀾帶著笑意的看著斐林憶的方向：“放心，你們去休息吧。對了，尸體帶走，槍留下。”

　　李濁德不好在反駁，至少領著眾人去休息。

　　格道里一片黑暗，邱瀾靠著墻壁一邊刷著光腦，一邊聽著隔壁的動靜。憑聲音能猜測到對方簡單的吃了東西，應該不是她帶去的小食和水果，沒有猜錯應該是營養膏，然后便倒下睡了。

　　倒下之后就沒有任何動靜，邱瀾卻能感受人里面人壓抑的痛苦，這個時間至少持續了3個多小時對方才疲憊的睡著。

　　確認對方已經睡著之后，邱瀾給整個屋子罩了一層精神力，便開始收拾破損的格道。

　　貧民窟的房屋雖然破舊，但設計十分合理，即便有墻壁坍塌也不會對整個建筑物產生影響。

　　把建筑碎屑、家具整理到一旁，整個格道空曠起來。邱瀾看了看格道上方的公共路燈，研究了會確定自己能搞定，就順手把路燈也修好了。

　　黑暗的格道有了路燈也不在那么陰森，邱瀾把斐林憶沒拿走的7把槍放在斐林憶的門口，又在整個屋子周圍加強一層精神力就走出了格道。

　　外面是沒有比里面更好的樓道，邱瀾在幾個鏤空的建筑跳了一段距離才看到外面的星光。

　　赤川星夜晚的星光很亮，卻不能穿透層層的蜂窩住宅。

　　邱瀾繞著這個龐大而丑陋的建筑物里外轉了一圈，就感受到精神力傳來的波動，應該是斐林憶已經醒了。又走了兩圈猜測斐林憶已經起床，邱瀾才起身回去。

　　本來想回去的路上順便帶一份早飯，結果一圈走過來并沒有看到有買早餐的地方，想了想，只能從空間裝備里摸兩瓶營養液帶過去。

　　邱瀾回去的時候門口的槍支已經沒有了，敲了兩下門得到允許后便進去了。

　　屋子已經打掃干凈了，邱瀾昨天帶去的食物和花被整齊的放在一邊。斐林憶換一身衣服，依舊是十分簡陋不起眼的一身，半長不短的頭發聳搭在腦袋上，從發尾凌亂的切口上能看出應該是這個人自己瞎剪的。

　　斐林憶的這個屋子還不錯，有一個向陽的窗戶，此時窗戶開著，清晨的陽光打在斐林憶青澀的臉頰上，茶色的頭發染成金色，蒼白的皮膚有了血色，大半被頭發遮住的清秀而稚嫩的面龐也順眼起來。

　　邱瀾把營養液遞過去：“周邊沒有賣早餐的，我身上只有這個。”

　　斐林憶沒有接，轉個身從柜子里拿出普通的營養膏：“謝謝，我自己有的。”

　　普通的營養膏一小袋能低過正常一餐，邱瀾的營養液一瓶一天可以不用吃飯。而兩者間的價格，大約一瓶營養液能換幾千營養膏。

　　邱瀾也不在意，把兩瓶營養液隨便找個地方放下，然后把昨天買的小食拿到桌子上：“我本來還想嘗嘗這邊特色是什么味道，結果除了在東3街那條大道上買的這個以外，就再也找不到別的買吃的地方了。”

　　說著把小食打開，把屋里唯一的坐騎拉到斐林憶的方向，熟絡的像她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陪我吃點吧，這個不吃就壞了，我當初選的都是清淡口的，當早餐還是沒有問題的。”

　　給斐林憶擺好筷子，邱瀾從空間裝備里隨意取一個東西坐在上面，毫不客氣的先嘗了起來。味道說不上美味，不過對多年來只吃特質營養劑或是原中明提供的特殊食物來言，已經十分不錯。

　　邱瀾嘗著味道，帶著笑意看著斐林憶坐了下來。雖然斐林憶從頭到尾都是一副面色不愉的樣子，卻沒有明顯的抵抗。她很滿意斐林憶對她的不喜和抗拒，卻不希望這是一個喜歡鉆牛角尖的人。

　　邱瀾的態度太過于自然，斐林憶也跟著吃了起來。邱瀾吃了兩口就停了下來，雖然原中明現在已經不怎么管她，不過她很多時候還是要忌口。就拿起一個水果，開始削皮。

　　相比較邱瀾的漫不經心，斐林憶的動作雖然不急不緩，效率卻很高，邱瀾削好水果的功夫，斐林憶已經解決了剩余的食物，望著邱瀾遞過來的削皮水果，頓了幾秒還是接了過來，放在手里卻沒有吃：“你需要我做什么？”

　　從醒過來那一刻，他就對邱瀾有過無數中猜測，結果見到真人還是讓人無比吃驚。

　　昨晚他已是強弓末弩，今早把與邱瀾的對話和態度思考一遍，不難看出這人看似友好，其實對他應該也是嫌棄的。

　　這樣想也對，對方是出身高貴的天之驕子，而他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病秧子。

　　他們之間，最想擺脫這種關系的人應該是對方才對。

　　見斐林憶接過水果，邱瀾開始削第二個。

　　對于斐林憶的問題，邱瀾笑著回答：“其實你不用太緊張，對于我們兩的事其實我一直反對的，不過在我看來這是大人們不成熟的決定，并不影響我對你的態度。”

　　說著把小刀收起來，面對斐林憶咬了一口水果：“即便沒有我母親的關系，我們父母也曾是朋友不是嗎？”

　　斐林憶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看不出眼里什么情緒。

　　邱瀾也知道自己的話容易產生歧義，也不管斐林憶會不會誤會，繼續說：

　　“雖然你比我大一點，不過我一直是把你當做我弟弟來看的，你或許不喜歡這樣的話，但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這些年我不便出門，你身體也不好，我其實還是有些內疚的，我的內疚與你無關，只是當年母親臨終前讓我照顧你，而我沒有完成而已。其實這幾天我也在想怎樣才算照顧，不是外人自以為的對你好，而是真正的給予你需要的，你喜歡的東西。當然，”

　　邱瀾說到這勾起一個笑，“是要建立在不會為難我自己的基礎上。”

　　斐林憶默然的聽完，把水果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我沒有什么需要，也沒有什么喜歡的？”

　　“0785還想去嗎？我可以帶你過去。”14785也就是野生星XB14785，也是謝茵蕊喪生的那個星球。這個地方對于邱家來言是一個痛，他們互相都不會在對方面前提起，不過邱瀾確實是沒有那么在意的。

　　野生星XB14785對斐林憶來言或許也是特殊的，他的眸光微閃，是傷感或是懷舊什么：

　　“不用了，謝謝。”最終還是這樣回答。

　　察覺到對方的情緒，邱瀾也放緩了語氣：“那接下來呢，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還是繼續留在這里？”

　　“你們會同意我繼續留在這里嗎？”斐林憶反問。

　　“我不會反對你去任何地方，”邱瀾回答，

　　“不過首先要確定你的安全，你若是喜歡極樂獄就可以留在極樂獄，若是喜歡東14街這里，就可以留在這里。如果你想去別的地方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并不會限制你的喜好，我只是關心你的安全。”

　　“我明白了。”斐林憶回應，“我目前還想留在這里。”

　　“那就先留在這里，正好我對這里也比較好奇。”邱瀾說著站了起來，能先一步和斐林憶達成共識，她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斐林憶比她想象的更理性和聰慧。

　　出于照顧的心理，邱瀾先一步把散亂的垃圾收拾好，放在一旁：“這些可以等他們來了讓他們帶走，對了你昨天那輛飛車我已經讓人帶走修了，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盡管和我說的，當然，我也不是無條件的對你好，”邱瀾說著沖斐林憶眨下眼，“我希望等那些不成熟的大人趕來的時候，你能稍稍配和我下。”

　　從邱瀾最后的動作和話都讓斐林憶一頓，最終還是沉默著點點頭。

　　不多時，李濁德就帶著人過來了，邱瀾讓他們把破碎的隔壁租下來順便整理一下，除了李濁德李連青這對父子已經習慣了邱瀾的不按常理出牌之外，剩下一群手下只能很納悶的接受了這個命令。

　　李連青給邱瀾帶來了一個新的組裝小飛車，比斐林憶的那個要更酷更炫，李濁德帶來了昨晚幾個刺客的消息。

　　邱瀾把資料公投在光腦的虛擬屏上，問旁邊的斐林憶：“你知道為什么‘狼牙’的人會針對你嗎？”

　　“不知道。”他才醒沒多久，認識的人總歸就沒有幾個。

　　昨晚的八個人被斐林憶一個不剩的全殺了，邱瀾望向李濁德：“他們的記憶審不出來嗎？”

　　聯邦目前是有查看記憶的科技，只是對腦域傷害極大，屬于非法行徑。不過不管是極樂獄、狼牙，還是隨手殺人的斐林憶與邱家大約是不會把這種法律限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