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旅行細化
“我絕對會像個奴隸一樣的愛著你…”
我不知道是許久沒有聽到情話的緣故，還是，因為魏顧海傷我傷的太深的原因，那刻我的心竟然隆起一股暖意來。
抬起頭，看著眼前徐志峰這張俊臉上那忽閃閃的眼睛時，忽然感受到了曾經沒有感受到的一種情感——專一無雜質的情感。
教父無后，徐達是二把手，這金門大公子的名號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暴戾又乖戾，打架斗毆在行，談判經商也在行，痞子個性、放蕩來牌，讓很多包括星二代都為之著迷，這些都曾傳進我的耳朵。但是，誠如他所言，這么多年里，他當真是沒有一點緋聞的。
“回去吧。”我安靜下來后，主動說。
他見我說回去的時候，以為我是要會自己家，眼神變的有些無奈的說：“你怎么——”
“——你別生氣了，我是說去你家。”我打斷他的話，很是低柔的說。
他見我忽然溫柔下來的時候，當即也沒了脾氣似的空眨了幾下眼睛，“哦…那個，那個你說的臟話什么的，我，我自己會注意的。對…不起。”
他竟然會說對不起了？只是還有些孩子氣似的撇過了頭去說的。
那刻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只是，我的心卻仍舊只是會因為他的那些話而變暖，無法像見到那個人時，那般的狂跳。
我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愛情似乎就是沒有理由的東西，也像是一種執念，根深蒂固的左右著我的情感。
我在腦海里將魏顧海罵上一千遍一萬遍，但是，見到他的時候，心跳仍舊會加速，情感依舊需要自我抑制。如果跟他單獨相處時間長了，我不確定我能否真的駕馭住自己的情感。
當然，他對我也是太過冷淡了些，倘若他能靠近一分、霸道一分、強迫一分的話，我或許也會半推半就呢。
上車，繼續駛向金門小區。
這刻的徐志峰發泄完后，忽然軟綿綿的像是變了一個人，安靜的像是個專職司機。
旁邊駛過一輛警車，忽閃的警燈將我迅速的從剛才的情感凌亂中抽離出來，我很慶幸的意識到——我是個警察啊——徐志峰他不該愛我的。
想到徐志峰和我的感情，不自覺的又想到了魏顧海跟何百合。
曾經，魏顧海為了上位而跟何百合走在了一起對我打擊很大，也讓我感到有種如鯁在喉的難受。但是，現在自己卻又慢慢的變成了跟魏顧海一樣的人。
但是，換個反向思考，我們何嘗不是為了目標，將自己置身于感情的漩渦呢。
我不知道如果徐志峰知道我是個臥底的話，會有多么憤怒的表現。但是，那刻我懂了秦科長和楚云天的擔憂。
當初他們發現我要跟徐志峰訂婚時，曾經讓我退出。最后見我對徐志峰沒有感情，并想繼續臥底的時候，他們雖然同意了，但是卻也表現出了非常深切的擔憂。起初我覺得他們的擔心是多余的，可此刻見識過徐志峰隱埋在內心之中的那股深切的愛之后，我忽然覺得自己可能想的太簡單了。
縱然我不愛徐志峰，可是今夜他對我表達出那種真實而又真摯的獨屬于他的愛情時，我無法不承認——自己是被震撼到了的。
而未來那么遠，我究竟還要接受徐志峰多少的深情以對？
因為警察的使命，而背上感情的沉重包袱。想到這些，腦海中就不自覺的閃現出他知道我是警方臥底時，那驚恐的眼神。
或許，未來是我將他親手送進監獄都說不定呢。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看起來怎么還是那么…無精打采的？”車輛停在十字路口時，他轉過頭略有小心的問。
“哦…”我微微坐正身子，尷尬一笑說“沒，沒事兒。可能是剛回國，沒倒過時差來吧。有點兒累了。”
“那今晚爭取早點結束。”他說著，再次開動汽車，眼神也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微微有些發直的開著車。
半晌，當車拐進金門小區的地下車庫時，他幽幽的又吐了句：“今晚我爸可能會比較強硬，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嗯？什…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跟你怎么回事，那會剛散會的時候，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低聲說讓我帶你回家，口氣很不爽，讓我感覺特不對勁。而且，那會我剛出人間天上門口的時候，還看到他跟教父在外面單獨聊了幾句，教父轉頭看我的眼神，也特別的不對勁…”
“呃？你，說的都是什么啊？”我感覺他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算了算了，上去再說吧。”他說著，便停好了車。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進了徐家，看到徐達和陸鳳玲兩人正在沙發前喝水。
“來了。”徐達的聲音有些冷的招呼了一聲。
“哦，來了…”我見徐志峰沒有吭聲的時候，主動應聲說。
“過來吧…你們年輕的喝茶，我們上了年紀就不喝茶了，喝茶睡不著覺。坐，你倆坐。”徐達招呼我來過去說。
看到徐達并沒有徐志峰說的“強硬”模樣時，我內心多少放松了些，轉頭去看陸鳳玲時，卻發現陸鳳玲正在看我。
看到她，便想到教父與楚云天說過的話，他們說——陸鳳玲不是壞人——更不是搶了陸鳳霞男人的女人。
可是，事實擺在這里啊。
難不成是陸鳳霞跟徐達離婚之后，陸鳳玲才嫁給徐達的？但是，那樣的話，也不妥吧？
誰家的妹妹會嫁給姐姐的前夫啊？
“我臉上有東西嗎？”陸鳳玲見我看著她的時候忽然問。
“哦，您看著怎么比上次年輕了？最近用什么護膚品呢？”我趕忙拐彎說。
“是嗎？”陸鳳玲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臉，“看樣，今晚敷的新面膜管用了呀…”
“咳咳。”徐達輕咳兩聲，陸鳳玲趕忙端起水杯不說話了，徐達伸手給我倆倒著茶說：“找你們倆來，主要是跟你倆討論下明天旅行的事兒。”
“…”我倆接過茶杯，安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今天開會的時候，教父并沒有給你們布置任務，但是，我是知道教父的心思的，這次出行，就是讓你們自我決定誰是下一步的三方合并后的老大。”
“這個不用你說，他們也知道，他們又不是一群孩子。”陸鳳玲在沙發上抱著個頭枕盤坐著說。
徐達沒有理會她的話，繼續道：“李善是因子的朋友，應該能聽因子的話，而因子，我希望這一票你能投給徐志峰。”
“三票壓倒兩票，您是這個意思嗎？”我問。
“不是，你聽我往下說…我們是想讓志峰來當老大的。”徐達說著，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另類了，“原本教父也是那樣想的，但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你跟魏顧海竟然還有那段故事。教父，今天晚上對你很不滿意。”徐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說。
若不是那會徐志峰提前給我個提醒，我現在看到徐達露出這樣的眼神時，絕對會有些小慌張的。
但是，這刻我的心里已經有一定的鋪墊，見他這么說的時候，直接道：“我今晚說的已經夠明白了，我跟魏顧海只是曾經的利用關系，這很正常。”
“我們這幫人在社會上混了多少年了，如果光聽一個人的嘴巴里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話，你覺得我們能混到現在的位置嗎？”徐達的眼神又陰冷了幾分，隱約能見到他年輕時霸氣的模樣，“因子，我們不需要聽你說什么，我們在乎的是你的行動。”
“嘿…”陸鳳玲忽然插話了，皺著眉頭看著徐達說：“我說徐達，你這是什么口氣呢？”
徐達不解的轉頭看向她，“怎么了？”
“莫因子怎么說也是咱們徐家未過門的媳婦兒了，你這么跟自己兒媳婦兒說話啊？你要這么連哄帶嚇的，人家誰敢進你家門口啊？呵…因子，他這樣跟你說話，你就拿訂婚的事兒威脅他！哼，什么魏顧海李顧海的？難不成一個女人一輩子只能認識一個男人了？我沒認識你之前，還談過好幾個男朋友呢！我當初還跟楚云天訂過婚呢！”
“你，你你你，你別說話了行嗎？”徐達見陸鳳玲發飆的時候，臉上就有些急躁了，但是看的出來徐達是打心眼兒里喜歡陸鳳玲的，否則這會早就板起臉來了，見陸鳳玲又要說話的時候，趕緊堵住說：“我們在說公事兒，公事兒。”
“公事還旅行？我看這杜躍升也是老糊涂了！什么破點子。切。”陸鳳玲不屑的說。
那刻，感覺她真像是傳說中的真性情。
可是，我也確認她是認識我生母的，否則第一次來這里卸妝后，她不可能那么吃驚的看著我。
“我們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徐志峰冷冷的說。
“志峰！”徐達當即喝止他如此的態度。
“也是，反正是你找媳婦兒，又不是我找媳婦兒！我是知道莫因子的心思，人家壓根就沒看中你，還不是你自己貼著臉的上啊？哼…打著什么為了早日振興徐家的名聲，去靠近人家莫因子，也就是你們爺倆能想出這些理由來！讓我說，志峰還不如跟志遠學學，遠離這金門呢！”
“你也少說兩句行嗎？”徐達轉頭有些生氣的看著她。
“嗨！”陸鳳玲直接將抱枕往旁邊一扔，冷瞪著徐達說：“我說錯了嗎？你們自己就沒點兒眼力勁兒嗎？現在金門都成什么樣子了？李政怵那老蟲子死了你不知道嗎？還有那個臥底！還有那個臥底的女朋友！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個呢！我都知道！”
“你別胡說八道了行嗎？”
“我胡說八道？徐達啊…你長長腦子吧你！杜躍升現在為什么那么敏感？今天的會我雖然沒去，但是，你以為我陸鳳玲沒有眼線嗎？他們都告訴我了！杜躍升的意思就是要讓這幫小兔崽子們挑大梁，然后，慢慢的那些老家伙們釜底抽薪的撤退！就你還在這里傻乎乎的上湊，你當這是什么好事兒啊？這會，那老鬼子發現形勢不好，就是在找替死鬼呢！”陸鳳玲冷聲說。
“你瞎想什么呢！你別說話了行嗎？”徐達一臉難堪的說。
“好！你們繼續，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傻到什么步數！”陸鳳玲冷瞪他一眼的說。
那刻，我對陸鳳玲真是刮目相看了。
不聲不響的，竟然將所有的事情看的這么透。
起初我還懷疑她將徐志遠安排到了金門的什么好地方去了，沒想到打聽過后才知道送國外上學去了？她應該是敏銳的嗅到了不安的味道了。
但是，她不可能知道我也是一名警察的…
“行了，我長話短說…”徐達說著，轉頭盯著我說：“我也實話告訴你，教父的意思就是對你不放心，擔心你跟魏顧海串通一氣！所以，將這次的旅行細化了一下，想要好好的觀察你們。”
“細化什么？”徐志峰問。
“你們五個人，分成兩隊，而且兩隊的人會來回變換。比如，前兩天是你跟因子一塊，那么魏顧海就會跟何百合、李善在一起。第三天、第四天換了地點之后，就是你跟魏顧海、何百合一起，而因子單獨跟李善在一起。而且兩隊人馬所在的地方不同，只等最后的時候才會合并一起投票。”
我聽后，便直接問：“如果這樣的話，我單獨會跟他們四人都相處兩天，加起來就是八天。三人一天的話，還有好幾天。這得多長時間啊？”
“具體怎么分，會給你們發短息。應該沒有那么多天。”徐達說著，眼神又冷厲的看向徐志峰：“你記住，教父的意思就是讓你當三方的老大，你有信心嗎？”
徐志峰看了我一眼之后，很肯定的說：“有因子一塊，沒問題的。”
“不，你得搞定魏顧海與何百合！教父今天晚上散會之后，在下面跟我聊過了，說這次的老大必須五票齊全！三比二、四比一都不行！”
“這，這難度太大了吧？魏顧海怎么可能投票給我？”徐志峰說。
“你放心，難度都是一樣的，你也不可能輕易投給魏顧海不是嗎？”徐達說著，轉頭看向我說：“因子，這也是對你的考驗，如果魏顧海給你投票的話，會是什么后果，你也知道對嗎？”
我當然知道。
如果魏顧海給我投票，不就說明我們之間有貓膩了嗎？
“我知道什么后果，教父也囑咐過我了，我會讓你們越來越信任，不會讓你們越來越失望的…”我很是認真的微微點頭說。
那刻，對這原本兒戲似的“旅行”，忽然又有了別樣的認識。尤其是，一想到我會單獨跟魏顧海旅行，心里不知怎的，竟有那么點小小的、小小的…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