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底牌

　　如果我暴露了自己是漢江老大的話，就豈不是正中鄭徐寅的下懷。他就是想利用省會金門來對付我的吧？

　　用莫因子的身份，就是想著后面能將事情化解掉。他們只是一個分部，一個小模特還不至于驚動金門總部吧？

　　只是，為什么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畢竟一個道兒上的人跟警察有牽扯是非常正常的，很多人都還有警方的保護傘呢！可是，為什么鄭徐寅會那么敏感呢？

　　這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東西我沒有想到？

　　第二天一早，我們在城東總部集合，討論這件事情。

　　昨天時候，他們都還沒當回事，但是，今天一進會議室之后，他們臉上都陰云密布了。

　　恰好，天氣灰蒙蒙的，整個會議室里都陰沉沉的。

　　“老大，你說的事兒，我都吩咐下去了。”李善靠過來坐下說。

　　看著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倒是感覺他當真成熟了很多。

　　“老大，”阿龍在另一側轉過頭說：“昨天李善給我們看了很多關于金門集團的東西，原來當初漢江老大就是金門干掉的啊！那金門的勢力真是太大了，也怪不得那個鄭徐寅能當上漢江老大呢…”

　　“這些之前我都告訴過你們，只是你們都沒當回事兒，現在怕了？”我轉頭微笑著說。

　　他們見我笑了之后，都皺起了眉頭，感覺這時候我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不是怕，是擔心啊…咱們現在轉型中，在外界看來我們就是集團性質。這…能跟金門對抗嗎？”

　　“我們是守，不是攻，這點你們要分清楚。”我說。

　　“守？”他們不解的看著我。

　　“對，我們不僅要守住我們的地盤，還要守住我們的嘴，從此以后漢江市沒有莫菲了。只有一個叫莫因子的模特，我就是那個模特！你們知道什么意思嗎？”我看著他們說。

　　黃毛探了探身說：“你的意思是不是想把事情攬到你自己身上？”

　　“不，我是要將矛頭從我們天道這邊，移到龍虎幫那邊…金門的人如果找上來，你們就說我是鄭徐寅的情人。鄭徐寅現在在國外，金門的人不可能找到他，但是，他們會來找我，到時候你們就說你們是鄭徐寅的手下…而我，是鄭徐寅的情人！”

　　“哦…”阿龍應了一聲之后，又皺起眉說：“可是，金門要找的人是你啊。”

　　“好了，你們按我的說的去做就好。慶豐，”我轉頭看著慶豐：“今天我們就回漢江市，現在哪個場子最好防守？”

　　“以前血紅那個夜總會就很不錯，易守難攻，當時要不是警察協助我們，我們真拿不下來呢。”

　　“今天我們就去那個場子。”我說。

　　“好…”

　　“李善。”我喊到。

　　“老大…”

　　“我知道咱們現在的資金很緊張，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調出100萬現金來。”

　　“沒問題，只要你需要，我肯定能湊起來。”李善說。

　　阿龍插嘴問：“要這么多錢干什么啊？”

　　我看著阿龍說：“我想你跟于翔去趟京都，帶著這一百萬去。”

　　“去找誰？”阿龍一臉認真的問。

　　于翔也湊過來問：“是不是去金門總部？”

　　“對…官大一級壓死人的事情，對于金門也是一樣的。如果不是陸厲死了，我現在還能找何氏集團來幫我們，但是，就目前情況來說，只能去討好金門總部的人了。”

　　“金門的情況李善都調查的很清楚了，但是，他們的老大很神秘，外界都叫他教父，而且多年都不露身了。現在，有好幾個管事兒的，可是那些管事兒的能辦了嗎？別拿錢打了水漂了啊…”阿龍擔心的問。

　　“對啊，我們就是去，要以什么身份去呢？”于翔問。

　　“你們今天就出發，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們以什么身份，去找誰的…”我說。

　　從宏仁去往漢江的路上，我腦海中就不斷地回憶著鄭徐寅。

　　在他眼中，金門是個很強大的存在，假如我是他的話，我使出那么一招之后，接下來會怎么做呢？

　　他會安穩的看著金門對付我？

　　想到金門，昨夜時我還誕生了一個恐怖的念頭，但是，那個念頭實在是太恐怖詭異，所以，我一直不敢相信。

　　可是，想確定我那恐怖的想法是真恐怖還是幻想，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親自問他。

　　我知道鄭徐寅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對付我，所以，我不能只是針對金門采取防衛，我還要進攻他。

　　于是，在車上我直接拿出電話給田森打了過去。

　　這已經過去一周時間了，相信田森已經醒了，攻擊鄭徐寅其中一個最好的方式就是田森。

　　人都有短板和軟肋，田森就是他的短板。

　　“嘟…嘟…嘟…”電話接通了，但是田森一直沒有接電話。

　　想著要利用田森來搞鄭徐寅，我心里還是有些別樣的味道。想著曾經他對我的好，想著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再抹去的感情，便覺得情感與現實的沖突，是如此的清晰。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接通，最后，便是語音提示。

　　他是沒聽見，還是不敢接？

　　我想應該是后者，也希望是后者。

　　而后，直接撥通了鄭徐寅的電話。

　　我記得鄭徐寅說過——田森雖然活過來——但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康復期。

　　所以，我猜測剛做完手術的田森，或許說話都說不利落，而自尊心那么強的田森，怎會讓我看到他那么柔弱的一面？

　　我之所以打過這個電話給田森，目的就是想讓鄭徐寅緊張。

　　當初田森告訴我的是出國留學，我就看看他怎么把這個謊話圓過去！

　　“嘟嘟…”電話響了兩聲之后，鄭徐寅就接了起來，不等我開口的直接說：“啊…莫菲啊！我現在正陪著田森的老師說話呢，待會給你打過去好不好啊？”

　　呵，都這時候了竟然還演戲，我也配合他演的問：“田森呢？”

　　“田森啊！”他的聲音很大，而且極不正常，我猜測田森肯定在現場，“田森在里面跟老師談話啊…我們現在很忙，我待會給你回過去好不好啊？”

　　“別裝了，出來說話…”我低聲說。

　　“什么？你讓我幫個忙？好好好，你等一下啊…”他說著，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皮鞋踏地的聲音，隨著門砰的一聲關閉之后，鄭徐寅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平穩了、冷寂了很多，“我以為你能沉得住氣呢，沒想到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呵…”

　　聽著他冷冷的笑，我便直接開口道：“我知道田森現在的嘴角應該非常不利索吧…”

　　“你怎么知道？”他比較納悶的問，轉而想到我跟田森如此“親密”的關系，倘若田森病好了的話，怎么可能不給我打電話呢？

　　打電話是用嘴的，他沒給我打電話就證明他嘴角不利索！

　　想到這點，他冷嗤一聲，說：“哼…對，你應該能想到田森現在是什么情況。”

　　“如果嘴巴都不利索的話，肯定不敢跟我通電話，對了…嘴巴那樣的話，應該是腦出血，腦出血時間長了，身體應該也動不了。那么慘的情況，自尊心那么強的田森一定受不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質問的時候，我忽然聽到微弱的“滴”的一聲。

　　我大腦急速的反應——這不會是錄音吧！？

　　馬上變換語氣說：“鄭叔叔，我很想田森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留學到底什么情況了，難道真的是封閉性的嗎？為什么打電話也不接啊？”

　　“你…”

　　“他那么愛我，怎么會不給我打電話呢？不會是出事了吧？鄭叔叔，您能幫我聯系聯系他嗎？我真的好擔心他…”

　　“他媽的！”他直接噴了出來，“莫菲…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兒子！”

　　“鄭叔叔，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是擔心他…現在金門的人都找來了，聽左雄亮說，是你下的命令去斷了人家的腿，可是，現在人家把矛頭都對準了我呢！您說我怎么辦？”

　　“你知道我在錄音，所以故意這么說對嗎？呵…”他說著，滴的一聲仿佛關掉了錄音，但是，口氣卻依舊沒變的冷漠，“現在我關掉錄音了，你可以正常點兒了。”

　　“鄭叔叔，我不知道您說什么，但是，我現在就想問您——金門的人快來了，我該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您不知道怎么辦的話，我就只能求助田森了，誰讓他是我男人呢…”我故意刺激他說。

　　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關錄音，但是，這會我知道我的武器就是“田森”，我就不信他不激動！

　　“告訴你莫菲！如果你敢打田森的算盤，我絕對能拔了你的皮！”他口氣惡劣的說。想來，跟我一樣，都是被戳中了軟肋。

　　不過，聽他這么說話，應該確實是關掉了錄音，“鄭總，別這么激動好不好，我們這不是還有商量的余地嘛…”

　　“還有余地嗎？你覺得你能挺過金門的打擊？告訴你，這只是開始，假如省會分部搞不過你，但是，你一旦讓他們受傷、丟臉，那會觸及到金門總部的臉面，到時候你就知道金門總部的厲害了！”

　　“哦…謝謝你的提醒。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呢？如果我沒有好下場的話，我會直接去找你兒子的，我知道他在哪個醫院的，紐約中心醫院對么…呵。”我冷笑說。

　　“他TM的…”

　　“我知道他愛我，我猜他最近一定讓你聯系我了，但是你沒有聯系我而已。對么？”我說。

　　“…”他不做聲了。

　　“鄭總，不要覺得自己太聰明，給我找個子虛烏有的臥底帽子扣上之后，就想把我趕盡殺絕。說白了，你還不是想讓我退出漢江？然后自己再組建新的人手來成立你所謂的集團？”

　　那刻我已經對那個恐怖想法，越來越肯定了。

　　“…”他還是沒有說話，但是，我知道這刻他的表情應該不太好看了。

　　這一點，我是昨天忽然相通的。

　　“你一直以來讓我殺血紅、殺熊胖子，其實，你就是想讓我替你清除自己事業上的頑固分子，那樣你還能在漢江道兒上留下個好名聲，至少讓別人知道，你不是殺害自己兄弟的畜生！你知道他們是你成立集團的絆腳石，所以，借著我的手將他們趕盡殺絕！！而且，還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我知道，假如沒有省會金門插手的話，你也會有別的辦法消滅我…對嗎？”

　　“如果我是那么想的話，我會找左雄亮他們過來跟你談判？如果我是那么想的，我會親自和田森來美國看病！？”

　　“如果你如此解釋我就信了的話，那我真不叫莫菲了…”我說。

　　“呵，你學話倒是挺快…”

　　“鄭徐寅…我知道，你還有底牌沒亮出來，對嗎？”我低沉著問。

　　“哼…”

　　“你知道我養父一直不同意我入道，也知道我都是背著家里人在做這一切，所以，你說我跟劉鑫剛警官合作，只是找了個理由打擊我而已！我非常清楚，我跟劉鑫剛根本就沒有關系，這點你很清楚…”我撒謊說。

　　其實，就是為了讓他吐出他的底牌，而故意降低自己的勢力、打消他的顧慮。

　　“是嗎…呵，不管你跟劉鑫剛有沒有關系，但是，這次你真的完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確實還有個底牌是你不知道的。”

　　“是嗎…”我故作輕松，可是內心卻捏緊了。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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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好寫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