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風站在那兒不動,蔡文靜有些疑惑,這家伙又想到什么了,是琢磨透了金老先生的那句話,還是在奇怪一些事情。“老街區怎么這么安靜,沒有鳴笛聲,也沒聽到狗叫。”楚風站在那兒有好幾分鐘才嘟囔出了這么一句話,聽到他說的話,蔡文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這里有流傳的規矩,非緊急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得鳴笛,至于狗叫,怎么跟你解釋呢,不管再烈的犬到了這里之后都變得特別溫順,好像這個地方有什么東西讓狗很害怕。”蔡文靜跟楚風解釋了一下,開原的老街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任何車輛進入后都不得鳴笛,如果是外來車不知道規矩的,鳴了笛之后,在兩分鐘之內他會遭到上百輛車的包圍,等開車的司機道了歉之后才會被放走,警察都知道這里的規矩。除了一般的警用車輛和救護車之外,其他的車輛最多閃一下遠光燈,根本不會去按喇叭,更不會出現因為搶道或者是便道長時間按喇叭的事情。“要是這種規矩在全國范圍內通用,那每年都不會發生那么多交通事故,更不會因為交通事故有人死去。”楚風很羨慕這里的規矩,應該說很羨慕這里的安靜,這里的人遵守的規矩等于創造了一種秩序,這也是在為下一代的人做榜樣。“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聽我爺爺說這里的規矩成立了有近百年了,聽說抗戰時期開原就有這樣的規矩。”蔡文靜覺得楚風的想法太過于異想天開了,太原有這樣的規矩,那是這種規矩成立了將近有百年,要是沒有兩代人的相傳,怎么會有人這么守規矩呢。“現在咱們在老街區轉的差不多了,你想去什么地方,我現在帶你去,距離金老先生給的時間還差三個多小時。”蔡文靜帶著楚風轉得差不多了,她想帶楚風去其他的地方看看。“我覺得這里挺好的,沒必要再去轉了,有時候一句話形容了一座城市,有的城市則是流傳的一種故事,每當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很多人都會想起這個城市。”楚風走到不遠處的一個椅子坐下,蔡文靜坐在他旁邊,對于楚風剛才說的話,蔡文靜有些不太理解,一句話形容一座城市很好說,但一個故事形容一座城市,這樣就有些難找了,畢竟在古代什么樣的故事都有,就看你這座城市出了什么樣的名人。“開原有什么樣的名人事故嗎,給我講講,現代古代的都行。”楚風開始有些喜歡這座城市了,尤其是喜歡老街區的安靜,這里挺適合養老的。“抗戰年代有一個故事,我爺爺跟我講過很多遍,當時全國出兵量最大的省份就是我們川省,第二個省份是中原,我們這兒有一句老話叫做不把倭寇趕出華夏,川軍絕不回家。”“根據我爺爺所說的,抗戰年代開原的人口只有十幾萬人,這是一個市的人口,男人大概有9萬多人,女人應該有6萬人左右,當時除了小孩之外,其他的人都去參軍了,包括上了年紀的50多歲的人。”“后來戰爭結束后,去參加的6萬多人男人,沒有一個回來的,不知道他們是戰死沙場了,還是在其他地方升官發財了,后來全國解放后,有很多人回來尋親,最有名的事情就是,一個家里面出了9個烈士。”蔡文靜說的這些跟楚風想知道的有些不太符合,楚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事影響了這片老街區,而蔡文靜所說的是抗戰年代的事情。凡是讀過歷史的人都知道,川軍是在抗戰年代付出最多的一個省份,不光是出兵大省,更是出糧大省,排在第二的是中原省。“其實那戶人家一共有10個孩子,只有最小的那一個沒有犧牲,當他回到家里后,就一直住在老街區,一直隱姓埋名,從來不說自己打仗的事情,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個當過兵的男人橫死在街頭,他的懷中還抱了一個孩子,正是因為他的保護,孩子活了下來。”“當時軍隊的人來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才知道橫死在街頭的這個人是曾經打過仗,為國家做過貢獻的老兵,被這位老兵救下來的孩子,一直生活在老街區,后來去參了軍,從部隊退役后做了生意,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而老街區這邊就立了規矩,不允許任何人鳴笛,似乎鳴笛聲會打擾那位老兵的休息。”蔡文靜所說的都是自己爺爺講的,當時她爺爺還不到30歲,她二叔剛剛出生沒多長時間,而她父親也只有三歲。聽了蔡文靜所說的這些,楚風的眉頭皺了皺,這件事情似乎并沒有被調查出真相,也正是因為那位老兵的犧牲,才讓現在的老街區這么安靜。如果是因為這樣一個事情把老街區變成了這樣,楚風倒覺得那位老兵肯定有什么更值得人去稱贊的事情,只不過蔡文靜的爺爺沒有說出來,或者說連他也不知道。一座城市的文明是由當地的居民帶動起來的,外來的人會受當地人影響,而改變自己對城市的一些看法,同時也會遵守這里的規矩。一代人影響下一代人,這就是傳承,功夫同樣也是如此,一個好的師傅會有很多徒弟,但他那些徒弟不一定全部都是好的,總有那么幾個害群之馬。但師傅都會給弟子傳授一樣東西,這樣東西叫做武德,如果你連武德都沒有,那你習武純屬為了害人,要不然很多人都會說練武之人先有德,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走吧,送我回楓林館,我想金老先生說的那番話,我現在能夠理解了。”楚風也不敢保證自己100理解了金老先生的意思,不過他覺得自己想到的那些應該不會有錯。蔡文靜有些詫異的看了楚風一眼,這家伙真的理解了,金老先生可不是那么好欺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