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簾門就這樣被宋世豪一寸一寸的推上去。
大新百貨每天晚上都要進行貨物盤點,現在管理層、保安隊長、柜員這些一個都沒走,面對突然闖進來的這群不速之客,有人隱隱約約覺得不太妙。
因為這群人進來后,居然又把卷簾門鎖上了。
“你們是什么人,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走過來一個保安,手上捏著膠輥。
“把經理喊過來。”陳慶云走上前,言簡意賅。
熊白洲做事的宗旨永遠是先商量,如果能和平解決那是最好;先禮后兵,談不攏再動手。
另外,熊白洲有意把陳慶云推出來,因為他準備安排陳慶云代表自己“話事”上泰區,現在是有意讓陳慶云名頭出風頭。
發生這樣的事,其實都不用專門叫喊,經理、副經理、包括所有保安都集中過來了。
“不知道對面的兄弟怎么稱呼?”經理一開始還是很客氣的。
“周美陳慶云。”
聽到這個根腳,經理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出乎意料,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他使個眼色,立馬有人回辦公室打電話求救。
熊白洲看到這個舉動,不屑的笑了笑,這個世界總有人做錯了事情仍然不自知,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熊白洲走到門前,又一把拉開了卷簾鋁制的大門。
這個經理沒理解用意,有點詫異的對保安隊長說:“他們這就要走了嗎,都沒說幾句話,好像和傳聞里的不一樣。”
保安隊長卻苦澀的搖搖頭:“問題沒解決,他們不會走的,因為這個人就是熊白洲。”
熊白洲開了門后,看了看大廳里的員工:“所有柜員全部離開,你們可以下班了。”
“看到沒,他要把不相干的人攆走了。”保安隊長臉色都有點發白。
“然后呢。”經理不是很明白這里面的步驟。
“然后?”
“他就要收債了吧!”
柜員都是老實的普通人,雖然也有被嚇到,但是在上泰區老街這種地方,這些事不算稀奇,溫順的排隊離開。
所有柜員都走光后,保安隊長看著又緩緩下降的卷簾門,眼神有著羨慕。
外面是生天,里面是死地。
關了門,熊白洲第一句話就是:“先把保安集中起來,問清楚昨天誰動手的。”
盛元青和劉大祥挨個拉攏這些保安,不過有個人仗著手里有膠棍,準備反抗,盛元青也沒廢話,直接一拳。
劉大祥也把手里的長條報紙放在桌上,“呯”的一聲響,刀尖捅破了報紙,露出了一角鋒利。
直到這時,經理才覺得不妙:“你們老大不是說可以拖欠到過年再離開的嗎,為什么他們都帶刀過來。”
其實,這個保安隊長才是真正的混混,他是正如八經的耿彪手下,而昨天打了王松柏施工隊的那兩個保安,反而只是招聘進來的,根本不知道這里面的水深水淺。
當保安隊長知道手下打了周美電器裝修隊的時候,心中非常的恐懼。
只有道上的人,才真正清楚熊白洲現在的實力和地位,據說耿彪的那輛奧迪,已經變成熊白洲小弟們的專屬車輛了。
“要不要報警?”經理突然說道。
保安隊長搖搖頭:“不報警最多挨一頓打,報警了,先不說管不管用,你身上的零件就得少一樣了。”
“再說這件事也是你們不對,誰讓你房屋到期還故意拖欠的。”保安隊長突然有點激動,而且帶著淡淡的絕望。
經理先是一愣,然后小聲的怒吼:“媽的,這是你大佬出的餿主意,真出事了我怎么和老板交代?”
“耿彪的話,就一定能信嗎?”保安隊長低沉的說道。
盛元青那一拳效果非常明顯,后面幾個保安都沒有反抗,排成一行蹲在地上。
“昨天誰動手打人的。”
沒有人回答。
熊白洲笑了笑:“那就全部打一頓,就先從保安隊長開始吧。”
“別打,我說是誰打的。”
保安隊長不想替別人背黑鍋,指著兩個人很痛快的交代完畢,然后看都不看別人眼里的驚訝。
夫妻之間還是大難臨頭還各自飛,你們惹的事,憑什么讓我承擔!
這時,熊白洲從貨架上拿起兩根炒菜用的木質鍋鏟,遞給宋世豪和魏武:“打!”
“打到什么程度?”
“打斷!”
······
耿彪帶著人過來時,熊白洲這邊已經收拾停當了,卷簾門直敞,放進一地月光。
大新百貨的管理層從上到下都被扇腫了臉,還有兩個保安滿嘴是血的躺在地上,旁邊還扔著兩根斷掉的木鏟。
沾著血,一看就知道是活生生被打斷的。
“嘶”
全老貓進來張望幾眼,夸張的吸了一口氣:“太血腥,我一個老人家受不了,耿三爺我告辭了。”
“什么?”
“全慶利你他媽說話是放屁嗎,剛才你是怎么承諾的?”
······
本來,耿彪可以早點到達,不過他卻叫上了范緒文、全慶利、黃仲權黃瑞波兄弟、還有白登威。
為此,耿彪還專門租了一輛小巴。
過來的路上,耿彪對他們說道:“我得到消息,熊白洲今晚要打進上泰區,以他的實力,說不定真能打成清一片,那時我們就要流落街頭了,這種時刻我們應該放下以前的舊怨······”
不得不說每個當大佬的人,都有一定的語言說服能力,你平時可以沉默、可以低調、甚至可以結巴,但在關鍵時刻卻不能窩囊,這番話耿彪準備了很久,打算聯合其他四家一次性把熊白洲打殘。
全老貓聽了第一個表態:“狗日的熊白洲,你做的你的電器生意,我們做我們的買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既然你要讓大家都沒飯吃,那我們也不能讓你好過。”
說完,全老貓拿起手提電話,“滴滴滴滴”按了幾個數字后,對著這塊大磚頭吼道:“別他媽收債了,老窩都要被人端掉了,馬上帶人回老街。”
耿彪沒想到平時最狡猾的全老貓居然第一個表態,而且行動上這么堅決。
患難見真情啊!
其他人的都不急著站隊,不過也愿意去看看再說。
耿彪也不急,這些人能一起去已經算表明態度,到時只要看到熊白洲狂妄行事的作風,就能明白破巢之下豈有安卵。
熊白洲上次在芳村砍手、點錢、收車幾件事里,霸道囂張的氣焰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直到今天,熊白洲那句“不用點了,這里正好10萬”蠻橫訛人的話,還經常回蕩在耿彪的腦海里,一次又一次的打著耿彪的臉。
不過沒關系,就算你再有實力,但這次是我們五家聯手,耿彪的計劃也很完善合理,熊白洲這頭強龍要壓地頭蛇,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了聯合起來反擊,在道義和邏輯上都行得通。
不過,貓之所以有九命,就是因為能夠察覺風向,提前預知風險。
全老貓只是看了看大新百貨那群人的慘狀,居然立馬提出告辭。
“全老貓,你今天走了,老街就沒有你的份了。”耿彪肉瘤漲的通紅,他被這種當面背叛的行為氣的惱火。
全慶利卻毫不在意:“我今年剛好知天命,這個年紀差不多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耿三爺,我們雖然沒什么交情,但看在一同江湖搏命幾十年的份上,我奉勸一句,今晚早點收手,否則后悔莫及。”
“你放屁,我們五家聯手,還能打不過熊白洲?”
“打不過。”全老貓異常篤定 “老子看你是怕了吧。”耿彪用了激將法。
全老貓笑了笑:“耿三爺說我怕了,那我便是真的怕了,告辭。”
說完,全老貓帶著手下轉身就走,干凈利落。
白登威走過來,啐了一口:“還他媽是江湖前輩,惹人唾棄。”
耿彪壓下心中的火氣:“沒事,我們四打一,勝算依舊。”
······
“貓爺,那要不要通知二爺別來老街了,免得他們到了亂摻和。”
沒想到全老貓卻擺擺手:“不用叫了,剛才老子在演戲,電話號碼都少撥了一位,還來你媽個大頭鬼。”
“啊?”
“貓爺,五家聯手真的打不過大佬熊嗎?”
在心腹手下面前,全老貓嘆了一口氣:“打不過的,現在的江湖已經不屬于我們了。耿三心里有氣,所以還要爭個子丑寅卯。”
“人人都叫我全老貓,都說我是江湖前輩。”
“其實啊,我只是看的比別人準一點。”
“何況,今晚從來就不是五打一啊。”
全老貓揮揮手離開,不帶走一片云和月,但上泰區老街的情況卻越來越復雜,耿彪聯合范緒文、黃瑞波、白登威牢牢的占據人數的優勢。
“要不要把快遞的兄弟叫過來?”方二米看著逐漸包圍過來的人群,皺著眉頭說道。
“不用,我們還是先談。”熊白洲居然一臉輕松。
“熊哥,警察會不會過來?”陳慶文也走過來問道。
再多的人都不會讓陳慶云害怕,他只是覺得警察可能會過來找麻煩。
熊白洲卻毫不在意:“如果街坊有人報警,那警察就會來,不過在這附近街坊的心理承受能力要更強吧。”
“而且”熊白洲輕松的笑了笑:“警察過來了那就最好,畢竟我們才是受害者嘛。”
“熊白洲,你出來!”一聲吼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哎”熊白洲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你去會會吧,順便提醒他聲音小一點,這樣發展下去街坊是真的會報警的。”
陳慶云走出去:“你找熊哥什么事?”
說話的人三十歲左右,高大壯碩,滿臉橫肉。
他看到出來的是陳慶云,很不滿的皺眉:“熊白洲呢,叫他過來,耿三爺要找他。”
陳慶云說話一如既往的冷漠:“你有什么事,和我說一樣。”
“另外,你要叫熊哥,叫錯了我卸掉你的下巴。”
壯漢很輕蔑的看了陳慶云一眼:“斬斷陳六金那種廢物的一只手,就敢蝦蝦霸霸了嗎。”
”熊白洲”
“我又叫了,哈哈哈哈。”
耿彪那群人也跟著笑起來。
陳慶云不再多話,脫掉外套,突然后面卻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鐵制的東西在地上滑動——熊白洲倒拉一把椅子,慢慢走過來。
“怎么,拎著一把椅子就過來打架嗎?”壯漢大聲的嘲笑。
不過面對熊白洲,這一次就沒人跟隨了。
檔口都差不多關門了,整條老街都很安靜,只有椅子在水泥地上滑動的聲音。
熊白洲一直把椅子拖到這個壯漢眼前,“嗙”的一聲放下,然后往前面一坐:“我就是熊白洲,找我什么事。”
這個壯漢的個頭本就比熊白洲高,熊白洲又是坐在椅子上的,壯漢要低下頭去俯視熊白洲。
但不知怎么,他看到熊白洲就這樣孤身一人的走過來,沉穩肅穆,眼神平靜,卻沒有了對質的勇氣。
熊白洲前面,是一群要砍殺自己的人;
熊白洲身后,離得最近的只有陳慶云一個人而已。
范緒文也是道上的前輩,但他之前沒有和熊白洲打過照面,只知道最近道上竄起一個近乎無敵的年輕人,綽號叫“大佬熊”,范緒文很看不起這種稱呼,他覺得現在的江湖都變質了。
誰都可以當大佬的嗎?
不過,今天熊白洲的這番舉動,卻讓他覺得江湖還是這么有味道。
“我就是熊白洲,找我什么事。”熊白洲盯著這個壯漢,又重復了一遍。
“你退下吧。”耿彪不得不走上前,再不上就要丟臉了。
熊白洲的氣場,這些小輩是根本沒辦法面對面堅持的。
“熊白洲,你知道我們找你有什么事嗎?”耿彪往前面一站,氣場又不一樣了,至少能夠擋住熊白洲這種“無禮又恣意”的舉動所帶來的壓力。
熊白洲點燃一根煙,緩緩的吐出:“不知道。”
耿彪一臉陰沉:“你要踩進老街,是不是和要我們打聲招呼?”
熊白洲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合法租的房子,需要和你打招呼嗎?”
“你······”耿彪噎了一下。
的確,熊白洲自始至終都沒有主動挑釁,只是報復的手段太過激烈。
“年輕人不要仗勢,我們到底比你多吃一點米。”范緒文仗著自己是前輩,也出聲助威。
熊白洲瞇著眼打量一下范緒文,沒有說話。
“這么說是沒得談,全面開戰咯?”
耿彪圖窮匕見,他不想讓熊白洲解釋太多,最好現在直接出手。
聽到耿彪語氣里的威脅,熊白洲突然把手中的火星遠遠的彈出去,霍然站起身,一腳踢開椅子,原來平靜的面容變得猙獰:“挑你老母,全面開戰就全面開戰,你以為我會怵嗎?”
耿彪差點被飛過來的椅子砸到,吐了一口吐沫:“動手!”
按照計劃,白登威和黃瑞波要從左右兩邊包圍襲擊,這兩人帶著小弟慢慢靠近熊白洲,小弟的手上都帶著鐵器。
盛元青他們都站到熊白洲身后,手上的報紙都已經撕掉了,也露出一把把樸刀。
白登威已經走到熊白洲右側只有幾步的距離,突然站立不動。
耿彪不知道白登威在搞什么,剛要催促,結果白登威卻在這么多人面前,主動叫了一聲:“熊哥。”
熊白洲沒有什么詫異的表情,只是點點頭。
一剎間,耿彪覺得眼睛有點發黑,如果全老貓只是不遵守諾言,那白登威就是背后插刀了。
這件事,就連熊白洲這邊人知道的都很少,盛元青“嘿嘿”一笑,這件事自己正好親歷過。
王蜀葵剛到火車站時,被白登威的手下騷擾過,這幫人的小頭頭陸強悚于熊白洲的實力,專門和白登威匯報了這件事。
白登威一聽也是不妙。
熊白洲雖然不能說獨霸蕭城江湖商會,但要收拾自己還是輕松愉快的,當晚就帶上陸強登門賠禮,而盛元青當時就陪在一旁。
“你要真想道歉,就把今晚動手的那個人送到警察局。”熊白洲突然提了一個要求。
“我······”白登威一愣,真做了這件事自己也不要想當老大了。
熊白洲看出白登威的顧忌,再次化身熊明委:“以后國內都將是法制社會,現在只因為大環境如此,所以才能夠容忍你的作為,可是以后呢,白老大你想過沒有······”
那晚說了很久很久,當然最后白登威那個小弟也沒有被扭送到警察局,但是白登威卻決定放棄火車站的買賣,因為熊白洲承諾給他一塊風險更小,收益更高的事業。
白登威走后,盛元青還記得熊白洲在教導自己:談判要學會審時度勢,有時先提一個過分的要求,但卻并不一定要實現,只是為了掩蓋后面的真實目的。
所以,盛元青看到白登威和陸強都在對面的時候,心里就知道耿彪今晚必輸。
白登威這種行為讓整個局勢急轉直下。
黃瑞波和黃仲權兩兄弟看到這種情形,兩人對視一眼也都站在了原地。
黃瑞波開口道:“大佬熊,你要踩進老街,我們不反對,只是有幾間商鋪是我們老鄉開的衣服店,和你經營的電器電子沒有聯系,老街我們只要那一片,方便照顧老鄉。”
熊白洲看了看這兩兄弟,淡淡的說道:“以后再談。”
盡管沒有得到準確的答復,但是黃瑞波和黃仲權反而更加謹慎,兩人沒有繼續追問答案,徑直離開這里。
唱戲的又少了一個,五打一變成二打二。
最主要的是,連番受挫之下耿彪這邊小弟的自信心已經沒有了。
耿彪也是江湖風風雨雨歷練過來的,所以很清楚現在的情況——現在打,自己這邊必輸。
正當兩幫人僵持在這里時,熊白洲卻揮揮手,手下立刻讓出了一條道。
“耿彪,江湖路本就不容易,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多條路,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但也沒必要這樣你死我活。”
“以后你不要再來老街了,你的地盤我來處理,答應今晚就放你走,不答應現在就開戰。”
熊白洲一番話說的敞亮又坦蕩,耿彪還沒吱聲,范緒文卻走上來說道:“真不愧是大佬熊,我撐在這里沒什么意思了,大佬熊想要老街的清一色,我們可以談。現在你讓我走,我記你這個人情了。”
說完,范緒文也帶著人離開。
唱戲的人只剩下耿彪了。
他目光復雜的盯著熊白洲,最后嘆一口氣:“清一色的老街,真有你的。”
耿彪的手下正要全部離開時,熊白洲卻攔住了那個壯漢。
“我的兄弟要卸他的下巴。”
“我熊白洲從家鄉來明城混生活,就靠三樣東西,搏命、仗義、夠兄弟!”
“還請耿三爺理解我。”
“咔嚓”一聲慘叫,陳慶云果然沒有食言。
月光如華,地似銀盆,照不起一點漣漪。
······
大新百貨的經理管理層本來以為今晚將有一場惡戰,可這百多號人除了一個傻子下巴被打斷,其他人臉頭發都沒有掉一根。
媽的,感情他們是來聊天的嗎,受傷的還全都是大新百貨的人,但這樣的結果更嚇人,因為這表示熊白洲有很多力量收拾自己。
耿彪走后,大新百貨的經理忍不住又把卷簾門鎖起來。
熊白洲看了看:“把那個門給我劈開。”
“我去!”手癢了一晚上的盛元青終于找到了發泄的渠道,灌足了力氣,舉起樸刀“噗”的一下插進這鋁質的門中,大吼一聲硬生生從上到下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別打我,別打我······”
“明天的這個時候,這樓里再有任何東西留下,就當是你送給我了。”
······
“打電話給阿榮,讓他從黎云區回來吧。”
“三爺,榮哥回來,怕會鬧出人命啊。”
“呵呵,我這把歲數就剩一口氣和一張臉了,今晚臉已經丟了,氣一定要掙回來!”
······
“四海物業服務有限公司”。
四海,五湖四海皆兄弟也,白登威總經理,陳慶云副總經理。
“熊哥,我真的不能當這個經理,讓給陳哥吧。”白登威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夠當經理的那一天,激動的臉都變形了,但還是知趣的推辭。
“不用,慶云還年輕,還需要你帶一帶他。”熊白洲笑呵呵的。
“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幫熊哥管著這條街,誰他媽也別想過來撒野。”白登威還是“迫不得已”的接受了這個總經理的職務。
“你手下兄弟遣散的怎么樣了?”熊白洲突然問道。
“按照熊哥你的指示,只留一些百色老家的兄弟,其他人都散掉了。”白登威小心的說道。
“做的不錯”熊白洲點點頭:“還記得我說的話嗎?”
“記得,服務、服務、服務!”
“這是個物業服務公司,成立的目的是為了幫助老街上的檔口排憂解難,什么通一通水管啊,修一修電燈啊,再打掃一下垃圾啊等等這些事。”
“建立在這些服務的基礎上,商鋪的老板看我們辛苦,所以才支付一點辛苦費,這才是成立這個公司的前提和宗旨,千萬不要只拿不做。”
熊白洲又把在工地上的那一套拿過來了,而且這里要更加適用。
“是,熊哥你放心吧。”白登威忙不迭的點頭。
“好好干,這個錢不僅賺的容易,而且來路也正當,你要珍惜這個機會,到時在周美電器的旗艦店里劃出一點空間,免費給你們這個物業公司當辦公室。”
“熊哥。”白登威心里真的很感動。
這個人勸說自己棄惡從善,而且不像有些人只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找到了一條能夠賺到錢的路子送給自己,而且從各方面都在盡心盡力幫助。
如果都能這樣賺錢,誰還想去做那些提醒吊膽的事呢。
其實,熊白洲把這個物業管理公司的辦公室放置在周美電器之下是有諸多考慮的:
首先,能夠看住看住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敢搞事,純粹是嫌日子不夠精彩;
其次,這條街的物業管理中心都在周美電器的里面,能夠提高周美電器在這條街上的核心地位;
最后,開工在即,能夠免費使用這批人力資源。
白登威的大腦自然不如熊白洲這么深思熟慮,他只知道熊白洲對自己的幫助太多了,他急切的想找出一點心意予以回饋。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有了!
“熊哥,黃瑞波和黃仲權那邊還有一些當鋪,這樣不好統一協調,我們要不要······”
白登威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熊白洲嘆一口氣:“你為什么不能用合作的眼光看問題了,你現在也是一個商人啊!”
“怎么合作?”白登威糊涂了。
“副經理的位置扔一個給他們,協調的事不就好解決了嗎?”
白登威想了很久才明白這個里面的深意:“大佬熊到底是大佬熊啊!”
“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有一職解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