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美心公司接待室里傳出來一陣笑聲。
“你這個人雖然年紀小,說話很有趣。”趙夜明評價道。
“既然曙光保健品公司的老總說自己是醫生,那我是列車售票員沒什么問題。”熊白洲笑著答道。
剛才兩人互相介紹時,趙夜明故意不說自己真正的身份:“我是個醫生,延年益壽,治病救人的醫生。”
在趙夜明的觀念中,自己的曙光公司是做保健品生意的,和醫生有一點瓜葛。
熊白洲聽了,心里笑笑:趙夜明的臉皮也不薄啊,保健品的真正療效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延年益壽還有待考證,治病救人可就真是八竿子打不著了。
至于醫生這個職業,估計趙夜明也就能分得清婦科和男科吧。
熊白洲想了想,介紹自己道:“我是個列車售票員。”
趙夜明自然不信:“列車售票員都是女的,哪有男的?”
于是,熊白洲也直接拆穿了趙夜明的身份。
這下趙夜明才明白對面是個年輕的“高人”,有點奇怪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曙光保健品公司的總經理。”
“趙總一年那么多廣告費投入,我要說不認識,你是不是該考慮把公司廣告營銷部的人都辭掉了。”
“噢。”趙夜明反應過來,熊白洲是通過報紙上的廣告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你是做什么的,肯定不是售票員吧。”
熊白洲遞上一張名片,這時就沒必要兜圈子了,趙夜明能查到自己的車進了美心公司,那只要給點時間,自己的底也能被翻得干干凈凈。
“你是周美電器的員工?”趙夜明看著名片,這個公司的營銷水平可比自己高出太多了。
熊白洲點點頭:“這次本來準備到美心公司拿貨,結果在路上才碰到那場事故······”
熊白洲一五一十的解釋,趙夜明一邊聽一邊點頭,車禍本和熊白洲沒有任何關系,但他能夠舍命救人,就更能說明熊白洲行為的可貴。
“那你還說是列車售票員,明明是賣家電的嘛。”
“周美電器的目標是做時代進步的先驅者,我能力雖弱,但也想為這趟列車盡一點綿薄之力,列車長的位置自然由德高望重的人把舵,那我就做個為人民、為社會、為時代服務的售票員吧。”
熊白洲一下子把談話拔高到這種思想層次,就顯得剛才趙夜明“醫生的比喻”有點小氣,但他果然如預料那樣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頗為敬重的說道:“你的思想倒是和行為非常的一致。”
趙夜明也的確和前世差不多,雖然賺著錢,但卻是個對國家和社會有責任感的商人,這一點尤其符合熊白洲的胃口。
兩人沒有交談多久,趙夜明就要趕著回去,因為他姐姐和外甥女還在醫院,他意猶未盡的說道:“和白洲老弟交談時間過得真快。”
熊白洲笑著點頭:“那歡迎趙總多蒞臨指導周美電器的工作。”
“不要說的那么客氣,你叫我趙哥吧,趙總聽著太見外。”趙夜明這是打算把關系深入維持下去。
······
在回去的車上,劉大祥抱著一個小盒子,左摸摸右看看:
“熊哥,這就是手機啊。”
“嗯。”
“怪小的。”劉大祥說道。
“是吧。”熊白洲表情淡淡的。
劉大祥愛不釋手。
15分鐘后 “熊哥,這就是手機啊。”
“嗯。”
“聽說挺貴的啊。”
“你他媽要想拆開就拆吧!”熊白洲忍不住罵道。
“好嘞!謝謝熊哥。”
劉大祥喜滋滋的拆開了包裝,一個黑色羅拉手機露出來,和當時的手提電話比起來,小巧玲瓏又精致不凡。
劉大祥小心翼翼的捧著,生怕摔了這稀罕物。
熊白洲開著車,用余光掃了掃:做工還不夠精致,右側還有一根天線,翻蓋的用起來也比較麻煩······
手機市場還有太多潛力可挖掘啊。
這個手機是趙夜明贈送的,他臨走前詢問熊白洲聯系方式,熊白洲很干脆的兩個字:“沒有。”
趙老總也不小氣,立刻從車里掏出一個嶄新沒打開包裝的手機:“收下,順便記住我的手機號碼。”
熊白洲也沒客套,太矯情會讓趙夜明這種人瞧不起,他是軍區大院這種環境長大的,不缺物質條件,但對“義氣”兩個字有特殊的理解。
果然,熊白洲不客氣的收下手機后,趙夜明很高興,重重的拍了拍熊白洲的肩膀,奔馳閃著大燈離開。
“商總可不夠朋友,別人一個電話,你就把合作伙伴扣下了,咱倆的帳要算算。”趙夜明剛走,熊白洲就對商平成發難。
商平成也沒辦法解釋,只能苦笑著道歉。
美心是做生意,這種公司接到市里的電話要求攔住某個人,在官本位體質的大環境下,商平成還真的沒辦法,只能說對方能量太強大了。
熊白洲自然沒有真的生氣,不過是想在談生意時占取更多的主動權,于是,200臺電飯煲變成了260臺。
“熊哥,你救了他姐姐和外甥女兩條命,趙夜明就給個手機,也太小氣了。”劉大祥玩了一會,就覺得手機也沒什么稀奇的,尤其現在沒充電、沒辦卡的情況。
“不能這么說,我救人不是為了要補償,趙夜明送手機也不是為了感謝,只是圖個以后聯系的方便罷了。”
“交朋友嘛,不戚戚于貧賤,不汲汲于富貴。”
回到蕭城已經晚上7點多,周美電器的門口在熱熱鬧鬧的放著電影。
熊白洲伸頭看了看,居然是老版的唐伯虎點秋香,不時有陣陣笑聲傳來。
VCD,大彩電,效果還不錯嘛。
現在看熱鬧的群眾對周美電器的進貨已經習以為常,反正現在也買不了。
“等12月1號開業的時候,老子要多叫幾個人,把這家店里能買都買走,叫他店鋪倒閉,狗日的還敢這么神氣。”這是許多圍觀群眾的想法。
王連翹主動迎上來:“衣服怎么濕了。”
“路上下雨了。”熊白洲不想別人擔心。
“噢。”
王連翹不以為意,正要出去時突然又想起一個事:“你老家好像給你寫信了。”
“是嗎,信在哪里?”
熊白洲打開信封后,除了有幾張信紙外,居然不小心還掉下一小袋包裹。
里面居然是紅豆。
“熊白洲,這一袋紅豆是怎么回事啊。”王連翹睜著漂亮的眼睛,灼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