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盧克終于騰出了時間,來解決倉庫里他那位房客的問題了。
走進倉庫的時候,他看見斯凱正靜靜的蹲在玻璃囚室里,低頭擺弄著她的手機。
斯凱在來這里之前,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使徒囚禁,而且一囚禁就是整整五天!
這五天以來,使徒對她都不聞不問,任她喊破喉嚨也再沒再見著使徒。
除了每天定時定量給她遞進來食物的一只自動機械手臂,在這里她沒見著一個活動的物體。使徒在哪,外面發生了什么,她都一概無從得知。
起初斯凱是興奮的。
她沒料到自己這次順著不相干的線索,居然發現了使徒!
原本,她已經準備了幾十個上百個問題,就等著使徒回來她要問了。
可結果那天晚上,那臺巨大機甲自己飛回來了,使徒本人沒跟著回來。
又過了幾十小時后,依然沒人走進這間倉庫,她猜自己準是被忘在了腦后…
唯一的安慰就是,她從不離身的手機沒被對方收走。可這也毫無用處。
她試過了。在這里她連網絡都連不上。
有信號,但是,就是死活上不去網。即使以她的技術都不行。手機信號也有,是滿格,但就是掛不出去。
她居然還被關在這樣一間牢不可破的鋼化玻璃囚室中。這里什么都沒有,包括床。只有那該死的盆。
該死!斯凱這幾天嘟囔最多的就是這句了。
這種該死的環境對她這樣一名黑客而言,簡直是判了死刑。徹底走投無路了。
她怕自己再待幾天會瘋掉。
“咳咳。”
囚室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斯凱立即抬頭。
當她看見,一個矮個子亞裔小男孩兒,居然走進倉庫時,斯凱頓時就像是發現了救星一樣。
她立即起身,拍著鋼化玻璃:“嘿!快來幫幫我!把我放出去,我被壞人關起來了!”
盧克小臉上表情古怪,走過來說:“我就是你說的壞人。”
斯凱動作僵住,嘴巴微張,滿臉的都是不可置信。
“你…”
“我就是使徒。”
使徒,居然是小孩子?!
斯凱站在那里,愣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
只見盧克打了一個響指。
一旁,靜默矗立的戰爭領主眼睛亮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斯凱心里“嘩啦”一下子破滅了。What the fuck,使徒竟然是個小孩子!!
她直勾勾盯著盧克。
最近像這種表情,盧克都已經看習慣了。
他淡聲吩咐了一句:“克里斯蒂娜,開門。”
“咔嚓”,緊閉了五天的囚室門開啟了。
盧克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里面地上的不銹鋼盆。
滿的。
斯凱驚訝的張著嘴,她臉上寫著震驚過后的迷惑,和突然被放出來的困惑。她從囚室里走了出來。這時,叮咚一聲。她的手機終于能聯網了。
盧克轉身,走去一旁的茶柜。
他隨手指了一張椅子:“請坐下吧。想喝點兒什么?我這里有牛奶,礦泉水,茶。抱歉買不到咖啡。雖然現在是晚上,不過我建議你喝茶,因為接下來我們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談。”
“呃,好,都可以。”
斯凱先是拿余光瞄了一眼倉庫大門,接著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她估計自己現在逃走的成功率,差不多大概是…嗯,零。
他想干什么?想對我說什么?斯凱心想。
太意外了,使徒居然是個小孩子!她望著盧克小小的身影,內心再一次感嘆著。
“茶里要加糖么?我這里有方糖,冰糖,麥芽糖,你要哪一種?”盧克看向斯凱。
“不用放糖,謝謝。”
斯凱說,然后默默偷拍了一張盧克的近臉照片。
“要加奶么?我這里有脫脂牛奶,全脂牛奶,半脂牛奶。”盧克又看向斯凱問。
斯凱無語:“…”
她心想,使徒原來這么喜歡說話?大家竟然都不知道。
盧克若是知道她所想,一定會說:今天癥狀已經輕多了好嗎。
斯凱兩根修長拇指靈活的在手機上一陣點,片刻后,她把手機屏幕展現給盧克:“盧克·尼爾森?我能不能叫你L.N.?還是,繼續叫你使徒?”
上面是盧克的公民檔案。
這是她用手機在這一會兒工夫完成的。
L.N.是盧克·尼爾森的縮寫。
“哦。看來你查到我的資料了。不過沒什么用。”
盧克絲毫不以為意,更不驚訝,“人口檔案這種東西,都是給警察和外行人看的。”
斯凱點點頭,表示贊同:“說得也對。”
誰能想到,照片上的這樣一個白白凈凈,人畜無害的小孩子,居然就是外面瘋傳的使徒機甲駕駛者。
“黛…斯凱,我可以叫你斯凱嗎?”盧克說。
他端著茶放在了斯凱面前。又端著一杯熱牛奶坐下,這是他自己的。
現在他幾乎每天都得喝十幾公升牛奶,才能在三餐照常的情況下,維持他身體夸張的新陳代謝。
每多掌握一項DNF技能,這種問題就會越嚴重。盧克懷疑自己將來是不是終有一天會這樣餓死。
斯凱聳了聳肩,對于盧克能知道她的名字,她絲毫不感意外。
“是漲潮組織派你來的嗎?”盧克直接問。
“你知道漲潮組織?”斯凱嘆氣:“看來你什么都知道了。其實,我只是漲潮組織的外圍成員。”
“哦。”盧克兩只小手捧起杯子,慢慢喝著牛奶,放下杯時嘴唇上還掛著白痕。
對于斯凱這種回答,他不置可否。心里對于怎樣展開后面這場談話,他在來前早就心里有數了。
“漲潮組織是一個龐大的全球性黑客組織,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們。”斯凱說。
她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盧克聽了后,表示不屑:“不過是個黑客群體,只要我想,我能迅速摧毀他們,讓他們在一星期內全都進監獄。”
讓人工智能捏死一幫黑客實在太簡單了。
斯凱撇了撇嘴,笑了笑,她顯然不信這種話。
“這次的事情和漲潮組織無關,只單純是我的好奇心。我對我貿然的闖入向你道歉。”斯凱端起茶水看了看,并沒敢喝。
她把茶杯放下,鄭重地說:“這是一場誤會。我不會把這里的事說出去的。我希望你能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