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不見,落落還要花一會兒才認出這個極其眼熟的雷伯伯!不過,雷伯伯抱著她蹲下、站起,這熟悉的打開方式,還是讓落落很快地反應了過來!
這就是最疼她的雷伯伯嘛!
“咯咯,咯咯咯!”落落感受到了坐電梯那種忽上忽下的失重感,這種感覺特別好玩,她都忍不住跟著這個節奏,仰頭大笑起來。
落落的笑聲,受到重力的影響,也是飄浮不定,甚至有點像“嘎嘎”的笑聲,聽得都讓人忍俊不禁,旁邊護著的楊言都笑了起來。
“哈哈!”雷震天也得意地笑著,他覺得自己逗小侄女很有一手。
方婧玉倒是有點擔心地提醒道:“老雷,你小心一點啊!”
“放心,我抱得很穩!”雷震天也確實沒有將落落甩來甩去,他是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家伙,上半身基本上保持平穩,只是靠腳步的蹲下、站起來抱著落落垂直移動。
這姿勢跟在健身房里練深蹲差不多,很累的!雷震天也很快便氣喘吁吁,將還有些意猶未盡地笑著的小姑娘還給了楊言。
“落落好可愛!”方婧玉歡喜地看著楊言懷里的落落,不過她不太敢要求抱一抱落落,因為她沒抱過這么小的嬰兒,心里沒底。
“班長,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樣了?”楊言看著方婧玉在輕輕地拉著落落的小手,逗著落落玩,便關心地問道。
這個問題,幾乎是他們這些大四的學生見面必會提及的,比“吃了嗎”還要普遍。
“我啊,怎么說呢?”方婧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能就不去找工作了。”
楊言愣了愣,有點摸不著頭腦地問道:“什么意思?”
“因為去年陳老師不是幫我找了一個實習嗎?”方婧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道,“但我去實習了半年,最后還是離開了。”
“他們不要你留下來嗎?”雷震天不解地問道,“班長,你人這么好,他們沒理由不要你的啊!”
“要的,其實我們的經理對我很好。”方婧玉連忙解釋道,“問題在于我,我通過這半年的工作,發現自己真的很不喜歡坐在電腦前,面對著冷冰冰的屏幕的感覺!”
“寒假我回家了,在渝山市那邊,我有一個初中同學,很好的朋友,他在磁器口開了一個小酒館,正好缺人駐唱,我就去試了一下。”方婧玉這時候笑得很燦爛,“你們不要誤解啊,這個駐唱跟那些大酒吧的駐唱不一樣,磁器口是渝山市很有名的一個景點,每天都有很多游客在那里,我們唱歌也是吸引游客過來消費,很小的一個酒館,就在那種老式竹樓的二樓,除了酒精飲料以外,我們還賣咖啡和茶…”
楊言和雷震天還是有點茫然,但他們都點了點頭,示意方婧玉繼續說下去。
“我在他們酒館駐唱,就唱我喜歡唱的歌,偶爾才有人點歌。”方婧玉說得,心里頭的喜悅都飛上了眉梢,“最有意思的是,有時候我打開窗子唱歌,都能看到下面街道的游客站在那里仰著頭聽,發現有人欣賞你的音樂,真的很開心呢!”
雷震天撓了撓頭,問道:“那班長,你是要回渝山市了?”
“應該是吧,羊城雖然也有一些酒吧,但我覺得還是我家鄉那邊的環境比較純粹。”方婧玉大大方方地說道,“沒關系啊,你們以后去渝山市旅游或者出差,都可以來找我玩!”
楊言在心里輕輕嘆息,甚至都有點難過。
他想起當初班級聚餐的時候,大家都說要留下來,一起奮斗…現在班長要走了,以前經常跟楊言打羽毛球的李鵬丹據說也考上了老家的公務員,隨著時間推移,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離開羊城。
但這也是現實,大學畢業,曾經山盟海誓過的情侶都要分道揚鑣,更別說只是一腔熱血的大學同學們。
楊言最后還是笑了笑,說道:“班長,只要你覺得開心,覺得能夠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我們都支持你!”
“哈哈,別說的那么悲觀嘛!我去唱歌,又不是沒有工資的,雖然不高,跟你們當程序員的比起來有點差距,但說不定我什么時候唱得好了,唱紅了,能去當明星了呢?”方婧玉笑瞇瞇地跟楊言說道。
酒吧駐唱的收入不算低,只是渝山市的收入水平肯定是跟羊城沒法比的,即便它是直轄市,中西部的地理位置還是限制了它的發展。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我腦闊疼!”雷震天故意怪聲怪氣地叫道,“我們找個地方吃午飯吧!”
“好啊,但老雷,這次讓我來請,你不要每次都搶著買單。”方婧玉笑道,“好歹,我春節還是小掙了一筆!”
說到這,方婧玉才想起來,她笑道:“哎,我忘了,我還給落落準備了紅包!”
只見方婧玉從自己的隨身包包里,掏出一個壓得整整齊齊的紅包,笑著遞向了楊言懷中的落落。
“這可不行!春節都過了,不能收紅包!”楊言連忙伸手擋了一下。
落落沒弄明白為什么大人要這樣推來推去,她被那紅紅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紅包,總覺得很熟悉。
好像是好東西啊!
“要的,這是遲來的紅包。”方婧玉雖然沒有雷震天那么有錢,但她作為班長,向來大方。
“班長,你這就不厚道了,自己偷偷地準備了紅包,也不告訴我!”雷震天一臉懊惱地拍了拍腦袋,他太粗心了,都忘記這件事。
楊言制止了要直接掏錢包的雷震天,認真地說道:“不是,班長,老雷,你們聽我說,都不要給紅包,我們同學之間,不要被這種風氣影響了感情,好吧?”
“我不管,反正我已經給了!”方婧玉掩嘴笑了起來。
楊言愣了一下,他低下頭,才傻眼地看到,他懷里的落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抓著方婧玉的那個紅包玩了起來。
“她還是很喜歡的,你看她都愛不釋手。”方婧玉笑道,剛才落落是自己伸出的小手,小家伙知道紅包是好東西啊!
不過,楊言還是沒有收他們的紅包,盡管落落很喜歡,楊言也是把紅包的殼留下給落落玩,紅包里面的錢,他還是掏出來硬塞回給了方婧玉。
楊言知道,方婧玉不像雷震天,她的手頭沒有那么寬裕。
要出去吃飯了,出門的時候,方婧玉好奇地問道:“我們去哪里吃?”
“不知道,這附近我也不熟悉。”雷震天撓了撓頭,“你要問問言子。”
“我這也不熟,去年開始自己買菜做飯后,我都沒有怎么到外面去了。”楊言笑道,“不過江邊那里有大商場,去那里應該有很多餐廳。”
“楊言你都會做飯了啊?”方婧玉笑道,“當了奶爸之后,越來越勤快了!”
“也沒有,主要是以前老是吃外賣,君悅香檳府這附近送外賣的餐廳很少,我還得一個個去找他們的外賣單,又貴又不好吃,還不如自己煮飯。”楊言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真正的意圖。
“我們去年實習的時候,中午也是吃外賣,一大把外賣單,看得眼都花了,要是能整合到一塊就好了。”方婧玉搖了搖頭,跟楊言吐槽起來。
楊言聽著方婧玉的話,隱隱地感覺好像有個靈光閃過,但他沒抓住。
旁邊的雷震天打斷了楊言的思緒,他問道:“班長,那你現在回老家怎么辦?在家里吃還是…”
“我們那是酒館啊,也會給客人提供餐飲服務的,所以我中午餓不著,晚上再回家吃!”方婧玉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