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寧久正專心開車,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里傳來他秘書迫切的聲音。
“老大,您去哪兒了?今天重要會議,您不知道嗎?”
“知道。”
您知道還放一屋子人鴿子,咋想的?
要不是知道這是欽定接班人,真想咆哮幾句啊。
“老大...我看到有幾個人疑似打電話跟老太爺告狀呢,要不您解釋下?”秘書小心翼翼地對任性的寧小爺提議。
“讓他們去告去,我很忙。”
秘書耳尖,聽到老大的背景似乎是收費站,路橋費155元!!!
這是寧家千挑萬選配給寧久的秘書,高工資絕對不白拿,腦袋咔咔一算,這個收費應該是...
“老大,你去Q市干什么!!”
秘書心中的小人是摔的。一堆大佬哦,N等1哦!當秘書的讓人家噴成渣渣了哦!被這邊噴完還要被老太爺噴哦!老大你跑去Q市了哦,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如果,他有那個權限能把這位集寧家萬千資源于一身的寧太子送走的話。
“是這樣的,你應該知道,我這皇城根下長大的可憐孩子,很少見大海吧?”寧久過收費站,吹著小口哨。
“所以?”秘書呵呵臉。
“碧海,藍天,我有什么理由拒絕?”
藍天下,還有個他喜歡的妞!!!
寧久想到這就恨不得能飛速趕到海邊。
“老大!您能等到會議結束后再去碧海藍天嗎?這個會議非常重要,事關您今后的發展,老太爺給您鋪路,讓您多認識幾個——老大?!”
秘書低咒一聲。
這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無恥的人,掛自己秘書的電話?!
當寧久的秘書太難了!!!
電話再打不通了。
寧久吹著口哨把自己秘書拉黑了。
是這樣的,他原本是想給諾諾和郝劍一點久別重逢的時間的,也想表達下自己的大度。
但他接到密報,諾諾來這邊開會了,開會完了之后游泳!
而且郝劍沒跟著!
寧久坐不住了。
泳裝的諾諾如果不看,這輩子豈不是白活了?
開車到海濱浴場,諾諾在療養院別墅區那邊,應該是十分好找的。
寧久拿出望遠鏡來,在療養院的沙灘上搜索。
她穿泳衣會是什么樣子呢,是跟平時一樣灑脫飄逸,還是風情萬種,是可愛還是...一身胸毛,等會,胸毛?
寧久嚇了一跳,調整了下望遠鏡再定睛看。
心都碎了。
沒看到諾諾,就看到穿著泳褲的郝劍了。
郝劍為什么會在這?!他調查報告里郝劍分明是不在的,這家伙會分身術嗎?
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諾諾,而是在沖浪板上的郝劍。
全沙灘就看他一個人了,在浪里穿梭上下翻飛的,諾諾坐在沙灘上看著郝劍的方向。
寧久駐足,諾諾臉上的輕松表情就是翻騰的浪花,一下就把他拍死在沙灘上了。
這樣的諾諾真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
寧久看了一會,摩拳擦掌,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不就是沖浪么,好像誰不會似得,他當年可是有浪里白條小王子稱號的!
就在寧久準備沖過去假裝偶遇,然后把浪板弄過來也秀一下時,于昶默的電話頂過來了。
“現在讓我過去?晚點不行嗎?”寧久盯著前面的那一對,郝劍這小子,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光顧著看他秀了!
“必須現在馬上過來。”小黑嚴肅道。
寧久郁悶,“這什么大事兒這么急,趕著投胎?”
“...還真是投胎的事,你過來就知道了。”
寧久只能遺憾地放棄偶遇的念頭,留戀地看了那邊一眼,剛好跟郝劍的視線對上。
寧久點點頭,轉身離開。
郝劍上岸,看了下寧久離開的方向,抹去臉上的海水。
“你不用跟他解釋嗎?”
“今天是陪你出來。”諾諾看了眼寧久的方向,也只有那家伙才以為他會隱身大家看不到他。
那么大一團黑蘑菇云,除非是瞎才看不到。
“久哥人不錯,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郝劍認真里又帶了些傷感。
曾經,他也應該是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
“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我非得找個人才能過日子?”諾諾勾唇,這一笑郝劍的心跟被穿透了似得。
這不是他記憶里的諾諾。
“是我的離開才讓你變成現在的樣子嗎?”郝劍在外最自責的就是這個。
在家仇和愛情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守住了正義,卻也失去了太多。
“跟你無關,人總是要長大的。”諾諾現在的心情很平靜。
“可是我離開之前,你不是這樣的。”
“我不問你過去的十二年在做什么,你也不要問我。”
沙灘上的另一邊,有兩個小孩正在堆沙堡,一男一女,四五歲的樣子。
像極了倆人當年的樣子。
小男孩把花朵別在小女孩的頭上,倆孩子笑得燦爛。
人生若只如初見,多好。
郝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么美好的一幕,兩小無猜,他和她曾經也有過。
“諾諾,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要——”
“要嫁給我爸!然后被我媽揍了,哈哈。”諾諾不讓他把話說完。
郝劍有些遺憾,他今天鼓起勇氣約諾諾過來,其實是有個心愿要完成的。
“前幾天,我爺爺有問過我,什么時候能夠有個家,我說...這個問題要問你,諾諾,我可不可以——”
“快看那朵云!”諾諾指著天空,“像不像哆啦A夢?”
郝劍屢次想要開口都被打斷,他有些挫敗地坐在沙灘上,感覺心就跟身上沾了沙子的地方一樣,潮濕又揮之不去。
“郝劍,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給我一點時間。”諾諾看著天空中那朵很像哆啦A夢的云,心中好像少點什么。
“你等我十二年,這幾天我可以等。”郝劍拿起浪板繼續到海里沖浪。
諾諾則是躺在沙灘上看云。
現在的一切,都跟她曾經想過的一樣。
郝劍回來了,他沒有死,他還好好的,倆人還是跟當年一樣。
這兩天,她和郝劍一起走過小時候去過的地方,也去了很多當年沒去過的地方,沿著大學校園漫步,去喂喂校園里肥碩的魚,去他在帝都的別墅喂孔雀,她還揪掉了兩根孔雀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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