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的男人是沒有邏輯的,陳百川死到臨頭不自知,穆綿綿聽到他說自己像胖河豚,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伸出五根胖爪,照著他臉一把撓過去,緊接著就是陳百川的慘叫。
“啊!”
“我讓你夜不歸宿!我讓你喝酒!我讓你跟狐貍精糾纏不清!”
三連撓!
此時看戲的芊默以及被動看戲的小黑腦子里仿佛同時出現了這樣的聲音。
FirstBlood(第一滴血)!
DoubleKill(雙殺)!!
TribleKill(三殺)!!!
陳百川平時耀武揚威,但這種時刻竟毫無還手之力,雖然他舉起手想要象征性地掙扎下,奈何穆綿綿已經爆發戰斗狀態有了50的加成,根本打不過啊!
于是只能抱著頭保護住要害部位。
“你今天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明白了,我就壓死你!”穆綿綿使出一招降龍十八掌,對著陳百川的前心pa就是一下,陳百川往后退,蹬蹬蹬,褲衩一下,坐在了地上。
再抬頭,只見一大坨...從下往上看,簡直是山一樣的女人掰著手站在他面前,滿臉怒容。
什么酒都清醒了,頭皮都發麻了。
“綿綿綿綿...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個驢糞粑粑球子!陳百川你死定了,死、定、了!!!”
穆綿綿的咆哮聲響徹整個二層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黑覺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晃了兩下。
芊默看夠了,挽著小黑的手臂。
“走走走,咱們先上樓,等我媽爽夠了咱們再來下來。”
小黑吞吞口水,前面那殘暴的一幕,是家暴嗎?!
“傻站著干嘛,再不走她惱羞成怒連我們一起撓怎么辦?”
身為空特嬌子的小黑本想表現下他臨危不懼的氣節,但看了眼狂暴狀態下的穆綿綿,再看被撓成小綿羊毫無還手之力的陳百川,陳百川臉上仿佛已經被烙上了灰色的大字:Defeat(失敗)
于是氣節趴窩了,小黑跟著芊默乖乖上樓。
門關上,趴窩的氣節又稍稍探了下頭,小黑問道。
“不會鬧出事兒吧?”
“我媽的脾氣就是這樣,惹她就火,不讓她把這股邪火弄出來她容易憋出病來。”
芊默把她的懶人豆袋沙發拽過來,示意他坐下,還想給他泡茶,小黑趕緊站起來搶了她的活,芊默就踏實地坐在沙發里給他分析情況。
“我媽這人挺矛盾的,又喜歡看韓劇情感豐富動不動就哭,你瞅著她長了個小媳婦臉吧?但別惹她,誰惹她就打誰,這家里也就我還能有點免死金牌,我惹她沒事。”
前世她都作死成那樣了,穆綿綿也沒舍得把她怎樣,在監獄里遇到想揍芊默,結果一看芊默失魂落魄的樣,下不去手還哭了,就是這么一個矛盾人設,又細膩又潑辣能干。
“我覺得叔叔不是那種拈花惹草的男人,而且我這邊的調查也快出來了,發信息的那個社交號的ID已經鎖定了,就是叔叔去的那個酒店的固定IP,現在我們正在查房客資料。”
于昶默講給她聽,這事兒太過巧合,也太過狗血。
陳百川被人拍到跟女人去酒店,而發照片的那個人也在酒店里,這兩種巧合湊在一起就顯得太詭異了。
很像是早有預謀的仙人跳。
“我也覺得狗血。”芊默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我覺得我爸是清白的,他要是有那個出軌的智商,我們家的廠子早就起來了。”
于昶默聽著覺得哪兒不對。
“出軌的人智商不高,我們家所有男人都不出軌,就算是我弟弟博愛那也是結婚前,我相信他結婚以后就老實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芊默聽他總踩他親弟,想不到關鍵時刻他還挺維護弟弟的。
“我就是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他要是結婚后也這樣,我媽估計會命令我爸給他先閹割再活埋——重點難道不是叔叔被冤枉?”
芊默點頭,dei鴨,老爸是被冤枉了,那又怎樣?
“我爸馬上就要結婚了,已婚男人天天這么應酬可不行,每天跟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上次我讓他管這些人借錢一個跑的比一個快,本以為他會長記性,剛好了幾天又混在一起了,不給他來點皮肉之痛,這次是冤枉的,下次就是真的了。”
環境對人的影響極大,陳百川為人好面子這是硬傷,他倒不是那種對不起家庭的男人,可他身邊都是孬貨,回頭刺激幾句誰知道會搞多大的事兒出來。
所以現在讓媽借著機會大鬧一場,長記性。
于昶默聽著樓下陣陣哀嚎,再看芊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仿佛被揍的不是她親爸。
小黑暗下決心。
以后堅決不讓她生氣,不是怕她揍他,他這身體練得太結實,她要是跟穆綿綿打陳百川這種方式,很可能會把疼了。
“陳百川!你混蛋!我要把你打出花!”
穆綿綿的獅子吼穿透了房門,清晰地傳到倆人耳朵里。
“差不多得了,別真打壞了。”同為男人,小黑十分同情陳百川。
芊默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帶著小黑下樓,樓下的戰局已經發生了改變。
穆綿綿坐在沙發上抹眼淚,猶如苦情戲穿越過來的女主。
仿佛剛剛倆人在樓上聽到的都是幻覺。
陳百川站在地上,酒已經徹底清醒了,眼角的余光看到女兒領著男友過來,趕緊提一口氣訓斥穆綿綿。
“不像話!你這老娘們,就是不像話!”
如果不是臉上還帶著抓痕,芊默差點就信了。
嗯,所以,這就是個懼內男人在子女面前的挽尊。
穆綿綿只顧著嚶嚶嚶,陳百川想趕緊把這一幕圓過去。
“我這喝完了頭疼,我先回屋躺會。”
“你敢!”穿越而來的苦情戲女主黑化了。
陳百川...還真不敢。
雖然他努力用眼波暗示穆綿綿,請她在給他在孩子們面前留點面子,但已經黑化的苦情小媳婦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
“當著孩子面,你說清楚,你在外面都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了?!”穆綿綿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