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陳塘對這里可是一點兒都不熟悉的,他能走對路嗎?
雖然這次陳塘是大難不死,但卻沒有后福!
等待他的,是又一次的生命危機!
陳塘一步步的朝著前方走著,他將兩把加強版56軍刺組裝成一把刺劍,權當拐杖。
這樣可以極大的節省他的體力以及精力。
走了大約五百米的距離,陳塘停下,使勁晃了晃腦袋。
他感覺天旋地轉,整個地面都在搖晃著,就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同時,一股極強的困意襲來,使的陳塘的眼皮仿佛有著千斤的重量在往下拉。
他很想睡覺,但他知道不行。
如果睡了的話,那就真的睡過去了。
陳塘再次咬了一下舌尖,然后揮動刺劍,用刺刃劃破自己的大腿。
大腿的鮮血頓時流出,陳塘將之前剩下的火藥按在傷口上,然后用軍用打火機點著。
“嘶!…”
火藥燃燒,發出‘嘶嘶’的聲響,傷口隨之止血。
借著疼痛后的清醒,陳塘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現在擺在陳塘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死里求生!
總之,在這兩種選擇里,死亡幾率為百分之九十!
陳塘大步疾奔了起來,他的身體不斷的搖晃,但他卻沒有察覺到。
跑出三里地之后,陳塘眼皮再次睜不開了。
陳塘從裝備包里掏出兩顆子彈,打開,將火藥取出,放在掌心里。
“唰!…”
刺劍再次揮動,劃破他另一條腿。
然后陳塘將火藥按在腿上,再次用軍用打火機點著。
“嘶!…”
再次依靠疼痛的刺激,陳塘繼續疾奔。
人類的求生欲都是很強的,在面臨死亡的時候,人類的潛能也將會被全面激發出來!陳塘不想死,盡管他現在生不如死!
他不怕死,但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所以,他不能死!
跑出八百米之后,陳塘眼皮子又睜不開了。
這也就是說,疼痛的刺激效果,不斷的在減弱。
第一次的時候,能跑三里地,第二次…只有八百米了!
陳塘咬牙,準備從裝備包里拿子彈。
這時候,前方三百米外拐角處出現了一輛卡車。
這輛卡車是砍伐木材的。
當陳塘看到卡車的時候,宛如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可能是心理作用,陳塘的眼皮睜開,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前方的卡車跑去。
卡車在一百米外停了下來,沒有看到陳塘。
司機下車,剛剛打開車門。
“唰!…”刺劍抵在了司機的脖子上,陳塘用阿拉伯語低聲喝道:“這里最近的醫院多遠?”
“五十公里…”司機立即回答。
五十公里,這距離…陳塘是支撐不到的。
司機盯著陳塘,看到陳塘全身傷痕,狼狽的樣子,便以為陳塘是個亡命徒,所以他面色無比的緊張。
“別傷害我爸爸!”這時候,卡車副駕駛上傳來一道聲音。
陳塘瞥了副駕駛一眼,是個女孩兒。
女孩兒二十歲的年紀,相貌清秀,此時她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指著陳塘。
陳塘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自己現在的狀態的確是差的很。
副駕駛上有一個人,自己竟然沒發現!
說實話,現在的陳塘,別說是撒旦贊歌的雇傭兵了,就算是這個司機,也可以輕松殺掉陳塘!
司機不敢反抗的原因是他被陳塘用武器抵住了脖子。
猛然,陳塘瞳孔一縮。
他感覺腦子里仿佛爆炸了一下,一陣劇痛之后,便沒有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司機看到陳塘倒地,立即奪過陳塘手里的刺劍,然后上車拿繩子,準備將陳塘綁起來。
“爸爸,他狀態很不好,如果不趕緊救治的話,他會死的。”女孩兒下車,對著司機說道。
“這個混蛋想殺我,咱們必須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去!死不死的,和咱們沒關系!”司機對著女孩兒說道。
“就算是送到警察局,也應該先救他!而且他是我們國家的人,他第一時間沒有殺您,而是詢問醫院在哪里,顯然他是被逼到了絕境地步才這么做的!”女孩兒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司機皺眉問道。
“我來救他吧,我是o型血,他現在極度缺血。”女孩兒說道。
女孩兒是d國醫學院的一名學生,還沒有畢業,假期里來陪著父親砍伐林木。
“別人想殺你老爸,你還救他,你這閨女…”司機嘆氣。
“醫者父母心,老師和我們說的。”女孩兒笑了笑,繼續說道:“在醫生的眼里,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病人!”
“好吧,救他可以,但必須得綁起他來!”司機說道。
“嗯。”女孩兒同意了下來,說道:“待會兒再綁吧,現在他短時間內是醒不來的。”
說完,女孩兒從卡車上取下自己的背包,她的背包里有醫用器材以及輸血的東西。
經過一番折騰,女孩兒給陳塘輸上血,開口說道:“爸,雖然您不信上帝,但我信,用上帝的話來說就是…可能這就是命運注定的一件事情,上帝讓我碰到他,就是為了救他!不然,我怎么會剛巧拿著背包呢?”
“背包是我接你的時候,忘記給你拿下來了。”司機說道。
“所以還是命中注定。”女孩兒笑了笑。
十幾分鐘之后,女孩兒臉色蒼白了下來。
“閨女,要不換我來吧,爸也是o型血。”司機對著女孩兒說道。
“不用了。”女孩兒搖頭,停止輸血,將血止住,說道:“現在他可以堅持到醫院了,但他這樣子,一去了醫院,雖然會被治療,但也會被立即控制的!”
“這些事情就不是咱們該管的了!醫生救人沒錯,但這壞人…必須得嚴懲!你已經救了他一命了,你的上帝會記住你的。”司機說道。
“那我們送他去醫院吧。”女孩兒起身,有些頭暈。
“哎,今天這樹是砍不了了。”司機搖頭,將陳塘抱到車上,抱怨道:“這家伙還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