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聽到這句話,腦中不斷的回想起利比亞白磷彈的一幕幕,眼神中閃爍著仇恨的冷芒。
“嫌犯陳塘,回答問題!”軍事監獄的人喝道。
“當時白磷彈投放,我躲進了一個廢棄的樓層,這個樓層是被舍棄的醫院,里面有著氧氣瓶沒來得及搬走,在地下室里我躲過了白磷彈的焚燒,憑借著氧氣瓶,我躲過了缺氧以及中毒。”
說到這里,陳塘望著軍事監獄的人,繼續說道:“我在尋到氧氣瓶之后,我第一時間聯系我的戰友,一開始沒有任何的回復,之后得到的只有他們讓我趕緊逃的聲音,他們的聲音很虛弱,很痛苦。”
“我離開了地下室,我看到了狼爪,我的親哥哥,他在飽受著白磷彈的折磨,他讓我幫他解決痛苦,我知道,我哥哥已經活不了了,我如實做了!”
“之后,我聽到了狼首的聲音,等我到達那里的時候,狼首的半個身子都已經沒了,他的雙臂都被燒毀了,我…開槍殺了他!”
“狼首臨死之前,給我下達了一個命令,一,好好活下去,找到敵人,給弟兄們報仇!二,給正在受折磨的弟兄們,已經無法活下來的弟兄們一個解脫!”
“之后,我在被白磷彈焚燒的大地上跑動著,加上狼爪和狼首,我一共親手擊斃了三十九名戰友!”
陳塘的話落下,軍事監獄審訊室里的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眼神凝重。
這些話聽上去是一口氣說出來的,但每個人都清楚,陳塘此時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自責!
“之后你為什么不直接離開?你又碰到了什么?”軍事監獄的人繼續問道。
“我推測敵人肯定會來勘察現場,所以我留了下來,我要知道敵人是誰,我要給弟兄們報仇!狼牙特戰隊的人,絕對不能不明不白的就這么犧牲!”陳塘回答。
“那你看到了嗎?”軍事監獄的人問道。
“我一直等了七個多小時,天都黑了,白磷彈都焚燒沒了,空氣中也有了氧氣!他們來了,兩輛戰地越野車,五個人,一個黑人,四個白人!他們肩膀上戴著臂章,黑色骷髏,還有閃電的臂章。”
“我從沒見過這種臂章,但我知道,這是雇傭兵的臂章。”
“他們發現了我,我開了第一槍,但是沒能擊中任何人,反而暴露了我自己的位置!他們對著我所在的廢樓潛行了過來,我當時以為我要死了,我孤注一擲,想要跳樓,爭取一條生路。”
“但就在我準備跳樓的時候,我發現了炸彈,利用炸彈,我殺掉了他們四個雇傭兵,但也中了那個黑人雇傭兵一槍,槍是柯爾特M1911。”
“之后,我跳樓了,那個黑人雇傭兵對我開了幾槍,但都沒打中!我迂回到了一棟樓上,黑人雇傭兵和我開始了時間戰,而這時候…利比亞政府軍來了。”陳塘一口氣說道。
“畫下你看到的那個標志。”軍事監獄的人遞給陳塘筆和紙。
陳塘拿起筆紙,將黑色骷髏以及閃電的標志畫了下來。
軍事監獄的人接過,遞給一個人,那個人便離開審訊室,去和情報部門進行核實了。
審訊到這里,軍事監獄的人離開了。
幾個小時之后,他們和情報部門取得了回應。
情報部門的信息里說他們暫時沒找到任何關于黑色骷髏以及閃電標志的傭兵團信息,這樣的答復,使得陳塘不得不繼續在軍事監獄里待著。
軍事監獄這邊的取證速度很快,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太大了。
不到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和利比亞那邊完成了取證,利比亞那邊的現場勘查他們也派人去了,和陳塘的說辭一致,唯一對不上號的,就是這黑色骷髏加閃電的標志。
因為…在那四個白人雇傭兵尸體的胳膊上,完全沒找到這樣的臂章!
很顯然,那個黑人雇傭兵在撤退的時候,連這點兒細節都想到了,他將尸體上的臂章全部帶走了!
軍事監獄會議室。
“這下情況難辦了,狼牙特戰隊可都是英雄人物,本來陳塘就是英雄,回來之后咱們將人家給控制了就不太合適!目前所有證詞都能對的上號,就是這個黑色骷髏加閃電標志。”一名軍事監獄的中年人嘆氣。
“這件事情和之前的案子可不一樣,性質太嚴重了,哪怕有著絲毫的嫌疑,我們都不能放人!”另一人開口。
“沒有絕對的證據,也沒法上軍事法庭進行審判。”其他人嘆氣。
“那就暫時壓著嗎?”
“只能這樣了,聯系一下情報部門,讓他們抓緊一些,我們不能對不起任何的英雄,也不能放過任何的叛徒!”軍事監獄的人說道。
北京,高級軍官學院。
“他姥姥的,你說我都這么大歲數了,還非得讓我來學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新鮮玩意,我能聽懂嗎?聽不懂就算了,還不給我及格!這不是明顯著給我身上摸污點嗎?”
一名年近六十歲,身高一米八五,體格硬朗,英氣十足的老人穿著軍裝,朝著一輛紅旗轎車走去。
“首長您說的是。”警衛員跟在他的身后,連連點頭。
牧衛民,中部軍區,某軍區,中將。
警衛員知道,如果不是牧衛民在學歷一些因素上達不到要求,恐怕早就是上將級別人物了!但可惜,這位老首長,一直對這些學習什么的不敢興趣。
這不,好不容易的一次學習機會,又給他浪費了。
牧衛民上車,坐在后車座,警衛員坐在駕駛位上,將車發動,車輛朝著前方駛去。
“叮鈴鈴!…”
就在這時,牧衛民警衛員的手機響了,警衛員立即將車停下,接起電話。
“喂,張參謀長。”警衛員對著手機說了一句。
然后臉色開始難看了下來,掛斷電話之后,警衛員神色有些不對,因為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么和這位老首長說起。
“小李,怎么了?老張給你說什么了嗎?是不是又是學習的事情?”牧衛民對著警衛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