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呢?快叫人來啊!”
“我爸都沒呼吸了,你們醫院干什么吃的啊?”
“來人啊!快來人…”
謝阿伯的三兒兩女,一個比一個表現得更激動更孝子,滿口大喊,罵罵咧咧地叫道。
“什么?謝阿伯…”
顏詩韻見狀,立刻急得就往病房里面跑。
但是,謝阿伯的大女兒在門口,一下就將顏詩韻給攔住了。
“謝大姐,你放我進去,我看看謝阿伯到底怎么了?”
急得滿頭大汗的顏詩韻,懇切地請求道。
“就是你害死我爸的,你現在進去…還想做什么?”
“叫別的醫生護士過來,把你們張主任叫過來。你這個護士,我們不信任你…”
急切地想要查看謝阿伯狀態,進行必要搶救的顏詩韻,卻根本連病房的門都進不去。
而這個時候,聽到動靜泌尿科主任張思泉也假模假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發生什么情況了?病人現在到底什么狀況?”
張思泉毫無阻礙地進入了病房,但是顏詩韻卻依舊被家屬攔在了門外,即便她再心急如焚,也做不了任何有意義的動作。
而張思泉在病房內緊急搶救了一番之后,臉色非常不好地告訴他們這些家屬道:“病人情況非常不好,剛才出現短時間的休克,目前雖然已經搶救過來,暫時沒有危險…但是,看目前的情況,兩邊的腎臟都已經壞死了。必須馬上做手術做腎切除并移植手術…”
“什么?要做腎移植,那得多少錢啊?”
“而且,那也要有人挖一顆腎移植過去啊?這顆腎誰出?”
“張醫生,如果不做這個手術的話,我爸…還能活多久?”
一聽到要做腎移植手術,謝阿伯的三兒兩女全都唯恐避之不及起來。
“手術的費用,視具體情況而不同。但總體上是比較高昂的,最少也需要十五萬以上。而且,這個腎源,還必須你們親屬自己想辦法…要不,你們都去匹配一下看看?”
表面上一本正經地這么說道,但實際上來,張思泉很清楚謝阿伯的兒女都是什么貨色,他就是故意這么說,強調手術費用和嚴重性,然后…就準備開始要將矛頭引到顏詩韻頭上去了。
“匹…匹配什么?我…我還這么年輕,挖掉一顆腎,起碼短命十年。還是讓大哥去匹配吧!”
“三弟,正是因為你年輕,你的腎應該是最好的。咱們命都是爸給的,你還在乎一顆腎?”
“我說應該大姐出這一顆腎的,當初大姐重病的時候,還不是爸賣了兩間房硬生生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我們幾兄妹可沒讓爸這樣花費過,大姐理應該出這個腎…”
“二弟!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就沒良心了?你也知道我當初是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我要是再少了一顆腎,說不定直接下半輩子就只能躺病床上了…”
“好了!你們大家別吵吵了…別說這個腎源的問題了,就是那手術的十五萬,我們怎么湊?都是一個問題啊!我就不明白了,爸本來好端端只是一個輕微的腎積水,怎么幾天時間,就鬧到要換腎的地步了?”
“對!就是那個護士,給爸用錯藥了。應該她來賠償,她來出這個腎…”
“就是…這個事,必須要有個人負責。肯定是她用錯藥的,把她叫進來,讓她負責!”
果然,如同張思泉所料,只要他一激化這些“偽孝子”之間的矛盾,他們便會一力將這些壓力尋找一個宣泄口,全都發泄到小護士顏詩韻的身上。
這便是人性啊!
張思泉在醫院這種“生與死”交界的地方待了十幾年,自然是見慣了生死,冷暖了人性。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很輕易地利用人性,將病人和護士玩弄于鼓掌之間,滿足他自己那變態的私欲。
而在剛才進病房搶救的時候,張思泉就已經讓自己的助手將這次的“醫療事故”立刻稟告到了院方,相信不一會兒院長就會親自趕過來了。
“呵呵!顏詩韻啊顏詩韻。你要當貞潔烈女,挺好…只是這個代價,喲…有點沉重哦!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張思泉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容來。
“你給我進來…”
謝阿伯的大女兒沖到門口,一把抓住顏詩韻的手臂,將她給揪了進來。
其他幾個家屬也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一副要將顏詩韻給吃了的態勢。
“你們先別沖動,能不能讓我先看看謝阿伯的情況…”
臨危不亂,顏詩韻一心惦記著的還是謝阿伯的狀況,現在被拉進來了,她便硬擠到了病床旁邊,一眼就看到了謝阿伯現在還掛著的藥水就是被張思泉掉包過的。
顏詩韻便連忙伸手想要去將吊瓶拔掉,但就在這時,張思泉卻是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急忙喊道:“你們快攔住她,我就說看這瓶藥怎么這么不對勁,不像是我開的啊!對了!就是她換了掛瓶的藥,害了你們的父親。現在她是想要及時拔掉吊瓶,毀滅證據呢!”
“果然是你搞的鬼,大哥,快抓住她!”
“必須讓她賠錢,負責!”
還沒有來得及拔掉吊瓶的顏詩韻,又再一次被攔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市立醫院的黃院長也急匆匆趕了過來,醫院出了醫療事故,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更加會影響整個醫院的聲譽,他必須在事情影響沒有鬧大之前,第一時間過來處理。
“黃院長,你來的正好。顏護士給病人用錯了藥,導致病人兩側腎臟壞死…這是很嚴重的醫療事故,現在人贓并獲。病人家屬的情緒很是激動…”
一切都在自己的安排當中,張思泉心中很是得意,但是當他看向顏詩韻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慌亂,頓時就更加惱火起來,“裝!看你還能再裝到什么時候?黃院長都來了,這次…顏詩韻,你死定了。”
“你是院長?好!我爸在你們醫院現在出了這種事,你們必須負責。”
“對!這個護士剛還想毀滅罪證,被我們當場抓住的,不管怎么樣…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黃院長也是滿頭大汗,對于這種醫患糾紛,唯一的要求就是降低影響,務必要讓患者家屬滿意。
“各位家屬,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事件的經過,我也大致了解到了,的確是我們醫院的失責,我們一定會嚴懲不貸,并且讓她賠償你們…”
聽了病人家屬和張思泉的一面之詞之后,再看看顏詩韻剛才想要拔下吊瓶的舉動,黃院長便也慣性的認為是顏詩韻的失誤,導致的這一次的醫療事故。
但,就在他剛這么說的時候,顏詩韻卻是急忙開口道:“黃院長,這件事怎么處理,能不能往后再說,先把謝阿伯的吊瓶拔掉?再這么吊下去的話,謝阿伯就徹底沒救了…”
說完,顏詩韻就趁機再次沖上前去,將謝阿伯的吊針給拔掉了。
這一下,她才徹底地舒了一口氣。
“黃院長,你看到了么?她這就是在想毀滅證據,肯定就是她害我爸的。”
“不僅她要賠錢,你們醫院也失責,也要賠錢!”
“這這這…顏護士,這件事!是你的責任,現在病人家屬要求你,依法賠償他們,對這起醫療事故負責。”
黃院長冷著臉,訓斥著顏詩韻道,他已經做好打算,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怪到顏詩韻的頭上了。
但是,這個時候,顏詩韻的腦海當中卻不知道為什么,有一股冥冥之聲在告訴她,她能夠救謝阿伯,只要她想…將手放在謝阿伯的腹部上幾秒鐘,就可以救他。
這個聲音很強烈也很真實,顏詩韻有點驚呆了,自己真的有這種能力么?
可是,她是真的真的很想救謝阿伯的,說到底…若不是因為自己,張思泉也絕對不可能用這種方法害得謝阿伯病重。
所以…
不管這個聲音到底有沒有用,人命關天,顏詩韻都愿意冒險一試。
面對周圍所有人的苛責斥罵,顏詩韻深吸一口氣,然后非常自信地對黃院長等人說道:“黃院長,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查看一下謝阿伯的身體狀況,我想…他的病,也許我能治。”
“你能治?噗!顏護士,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只不過是一個護士罷了。我才是泌尿科的主任醫師,我專研腎臟疾病十幾年,像他這樣兩側腎臟急性衰竭壞死的病人,除了換腎之外,根本沒有任何治愈的可能。你要知道,腎臟壞死是不可逆的。”
張思泉忍不住譏笑了起來,“你這是為了逃避承擔責任,做最后的困獸之爭么?”
黃院長也一樣是皺起了眉頭,說道:“顏護士,你不過是一個護士,怎么敢夸下這樣的海口來?”
“就沒聽過,護士也能治這種重病?連主任都沒辦法的。”
“黃院長,我說你們醫院是怎么招人的啊?這種護士招進來,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病人家屬也在那冷眼嘲諷了起來,他們現在已經根本不在乎父親的生死了,反而覺得父親只要一死,不僅少了個負擔,還能訛一筆錢來,也算是一件美事。
“不管如何,我都想試試。”
顏詩韻不卑不亢地說道,而且現在也沒人阻攔她的行為,她便直接轉身面相病床,然后將兩只手放在了謝阿伯的腹部位置,心里面竟然不自覺地默念著:“中級治療術!謝阿伯,你快好起來吧…”
頓時,便有一道沒有人能看得到的光芒,在謝阿伯的身上覆蓋了下去。
病床旁邊的那些醫療儀器,上面的生命體征數據本來已經很弱了,但是在顏詩韻使用了“中級治療術”的瞬間之后,數據卻猛地一下…恢復正常起來…
顏詩韻:咳咳…用了個“中級治療術”給謝阿伯奶了一口,本奶媽護士沒藍了。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