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顧不上自己的爪子是不是很臟,煩躁地抓了抓頭上的毛,深吸了一口氣,瞪大眼睛仔細又看了一遍所在地的前后上下左右,還是和之前一樣,漆黑一片。
就算它能看見,可無論是哪個方向都是亂七八糟的口和通道,一點兒用都沒有。
它又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去聽,這里又寂靜得仿如一塊死地,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它又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結果除了一鼻子的灰塵什么都沒嗅到。
白炎一爪子拍爛了身旁的一塊壁,碎石飛濺并沒有什么問題,但可疑的是在這個有空氣而非真空的通道中卻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聲響。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白炎煩躁地在原地打了個轉,為什么在它和那些家伙分散之后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白炎用爪子捂住頭,要是幼崽知道它把洛特和獸們都弄丟了,會不會不要它了?
不行!它豎起耳朵尾巴,說什么它這個老大都不能把那些弱都弄丟了!
白炎抓出光腦,再一次嘗試聯絡洛特。
至于它家幼崽,它不敢聯絡…至少它要在幼崽發現它闖禍把獸獸們都弄丟了之前,找回來幾個再說!!
可這一次和之前一樣,它還是聯絡不上洛特。
白炎懊惱地四爪一攤,撲倒在地,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來,遭了,這次它真的闖禍了。
它忍不住回想之前的事情。
因為洛特那小子和金打賭,比賽星獸和傭兵誰采礦更強(根本沒想過凱恩斯要用什么),兩批人理所當然地選擇了1號星球的兩條礦產最豐富的礦脈。
其實還是星獸方先選的,洛特做為總指揮表示:星獸們要么體型太大,要么就是對挖礦一竅不通,只有幾只會挖的星獸,礦產星還沒有小弟(普通獸)讓他們指揮,這種情況下,采礦需要非常專業的12號礦脈明顯不合適,倒是44號這種地表就可以進行采集的礦脈最好。
白炎做為這次比賽的副指揮(自封),覺得洛特的想法不錯,和它意見統一,所以和他一起指揮著星獸們,直奔44號礦脈而來。
一開始其實還挺順利的,雖然星獸們大都沒挖過礦,但他們會學呀,看著挖礦機甲怎么挖怎么學就是了。
學會了他們就開始見到哪里有礦就挖哪里。
它還指揮著星獸們直接鑿出了幾個,結果因為這個,那些原本還害怕躲著他們的礦工有人過來找洛特了,說什么他們沒有在指定地區采集,在礦產星是不行的,他們已經把這邊的情況上報。
上報林麟知道他們可能惹麻煩了他們要被幼崽嫌棄。
洛特和它們就趕緊趁著幼崽還沒來跑路了…因為他們是向下跑的,拿著探測儀器的洛特很快就發現下面的礦物反應更強。
他們打算下去看看,結果又有礦工出來攔路,說是礦脈下方不能開采,會有危險。
白炎想到這就覺得自己真的要倒霉了,它直接就把那個礦工的機甲拍飛了,對洛特和眾星獸表示,有它在怕什么!又對要聯絡林麟的洛特說,這時候聯絡幼崽肯定不讓我們繼續,會輸!
然后…他們就直接下來了。
之后…它就莫名奇妙地和他們走散了。
白炎這次是真的有些急了,就連它都分不清方向,洛特和其他星獸就更分不清了。它自己是沒事沒錯,它就算幾個月不吃東西都死不了,成年獸也不用擔心,它們有擬態,又生命里旺盛,就算擬態堅持不住了也應該擠不死,可星獸里面有幾只水域未成年獸,沒有水一天就要掛!
要是有獸死了!白炎抓狂,幼崽會不要自己的!
不行,絕對不行!它一定要把獸們找回來!至少找到一只,它至少好去見幼崽,要不現在就算回去也沒用。
白炎想了想,站起身,只能走回頭路了,雖然有點兒認不清,但說不定,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兩只呢?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甚至感覺汗毛倒豎。
怎么會呢?它再一次環顧四周,現在除了面對榕那個老怪物和生氣時候的幼崽,它已經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在蟲族老巢它是覺得受不了,可那是因為它怕自己一不小心蟲子啃了它了毛。
難道是因為這里怪異得讓它都分不清路的緣故?
不應該吧?
白炎抖了抖身上的毛,再次開始在數不清的中穿梭,但它沒看到的是,就在它離開那一剎那,它原本拍爛的壁就像時間倒轉一樣,碎屑飛起,落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變回一體,然后下一個瞬間,這些仿佛開始有生命了一般,有了些許顫動。
就像是有什么在蘇醒一樣。
洛特感覺同樣糟糕,他已經嘗試了很多次,試圖聯絡林麟卻沒有一次成功。使用星族的專用聯絡器聯絡也不行。
簡直就像是加美拉星球那一次,無法與外界聯絡的感覺,而且和那一次一樣的是,空間裝備同樣不能用。
失聯和無法使用空間裝備暫時并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他擔心的是那些走丟的星獸,他們有些種族無法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多久。
想到星族的職責,想到自己這次的沖動帶來的現在的糟糕境況,想到可能因為聯絡不上他擔憂的林麟,洛特就覺得自己這次的決定真是太糟糕了。
他看了看周圍,明明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簡單的通道,高寬都是三四米,四面是墻壁,只有前后可以走,可他剛才就是覺得這邊寬敞一些,所以才從正前方的地方走過來的,為什么現在怎么走都走不到盡頭?
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難道這里有會讓人產生幻象的東西?
洛特有些拿不準,但現在的情況,他就算待在原地也不是好選擇,他總不能害死那些星獸。
想了想,又嘗試用冰凍了一次這里,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只能繼續向前走。
他沒發現的是,就在他剛離開之后,他所凝固的冰層就像是突然被什么東西吞掉了一樣,驟然消失了,然后那里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活了一樣,開始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