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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三章:

  夜里的燭火下,陸錚朝安笙無奈地攤了攤手,“總之就是這么回事,我看他實在堅持,只能答應他跟你傳個話來,但你不必顧慮我就答應他,這件事不大好辦,你還是要慎重。”

  事實上他自己是不大看好杜奕衡跟四公主的。

  杜家情況擺在那里,哪是會輕易同意讓杜奕衡尚公主的?要真是這樣,當日杜家兩位夫人也就不會婉言回絕皇后娘娘的提的親事了。

  這擺明了是趟渾水,如果這渾水不是杜奕衡的,他壓根兒就不會沾,更別說還帶著安笙一道了。

  不過安笙倒是顯然沒有陸錚顧慮這么多。

  “其實這事也沒我們以為的那么不樂觀,我且問你,杜家杜杜奕衡是什么打算。”

  陸錚愣了愣,回說:“自然是想他走相爺的路子的。”

  這并不難猜,跟杜家關系走得比較近的人大都知道杜家這個意向。

  安笙又問:“那我再問你,你覺得相爺還有多久才能致仕。”

  “這”陸錚好像是也想到了什么似的,稍微猶豫了一會兒,才又接著道,“怎么也得十幾年后吧。”

  安笙聞言就笑了,頗有些意味深長。

  右相十幾年才能致仕,左相比右相年歲還輕一些呢,沒有意外情況,總不會比右相致仕還早吧?

  既然他們倆都不退下來,杜奕衡又何談什么封侯拜相?

  再退一步說,即便左相出了事,不得不退下這個位置,不到萬不得已,朝廷也是不可能讓杜奕衡去補這個缺吧?

  惠帝雖算不得太賢明,但到底也沒昏庸的不成樣子,加之太子能干,朝中也不乏能臣干吏,怎么不不可能讓杜家祖孫二人同任國相。

  再說杜奕衡總也要熬資歷的吧。

  文官跟武將可不一樣,武將打一場仗,拿實打實地戰績說話,自能得來功勛,而文臣卻不同,文臣要想往上爬,資歷且得熬著呢,有幾個能一步登天。

  再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總有歸天的那一日,來日太子榮登大寶,難道會明知道杜奕衡有治國之才,而就因為他尚了公主,就不予重用了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個規矩,還不是上位者說了算。

  安笙不信杜家沒想過這些問題,她一個觸碰不到多少朝局的丫頭片子都能想到的事情,杜家人豈會想不到?

  只怕是身處事件中心,他們不愿意冒這個險罷了。

  安笙轉頭看陸錚一臉神思,遂笑了,“其實我帶不帶話給四公主,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感情這種事,旁人即便插手也未必能有多大的用處,到底能不能走到一起去,還得看他們自己,也許,明日子正又改變主意,不想我幫他帶話了呢,這都是說不準的,你不必發愁,就算是真要帶這個話,于我也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陸錚之所以躊躇,說白了還是因為她。

  杜奕衡于他是好兄弟,但自己同樣也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不會想要他們任何一個人為難。

  但安笙又何嘗想看他為難?

  她雖然不了解杜奕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少年意氣風發,一旦情動,別人是輕易拉不回來的。

  而今就看最后退步的到底是誰了。

  陸錚聽了安笙一席話,再加上自己也深思過一番,倒是真放開了些,暫且將這事放到一邊不提,又問安笙:“我聽說你們府上老夫人又病了?還請了太醫過來,要緊么?”

  今兒是大朝會,永寧侯顧麟沒有臨朝,說是家中老母親突發急病,陸錚不可能不知道,但具體情況如何,他卻不知道。

  安笙聽陸錚問起這個,不由輕嗤一聲,“府上能動的都跑去侍疾了,你說要緊不要緊?”

  徐氏打著什么主意安笙本就有所猜測,結果著人一留意果真就發現了端倪。

  該說她對徐氏還是比較了解的,要不哪能一下子就看透徐氏的本質了呢。

  陸錚聽出安笙話里有些蹊蹺,遂問:“怎么,可是哪里不對嗎?”

  安笙輕吁了一口氣,放松些靠進軟枕里,“能有什么不對,還不就是為了從我這里得到想要知道的消息,裝病給我看呢,既然我能裝,人家自然也能裝了。”

  裝病又不是她自己的專利。

  她為了躲避徐氏的刨根問底,和榮貴妃的故意為難而裝病,徐氏卻也為了從她這里挖掘消息而裝病,如此看來,她反倒不能說徐氏什么了。

  “她又想干什么?”陸錚不禁皺緊了眉頭。

  安笙見陸錚皺起了眉頭,便不欲再多說此事,又問起了別的,“我家里這點事不算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們家近來如何?大房那邊可還鬧過?”

  鄭氏一心想要陸佳敏進宮去給陸銘掙前程,結果陸佳敏卻鬧出這么一回事,鄭氏縱一時老實了,恐怕也老實不了太久。

  內宅里的事情陸錚知道的不多,但大房一家近來低調做人他倒是知道的,因而便說:“他們最近倒是都還老實,陸銘前些日子說是又染了風寒,關起門來不見人呢。”

  陸銘才是真的成年到頭病著,他染了風寒不算什么奇怪事,因而陸錚倒是也沒太在意。

  安笙聞言心里有些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但還來不及抓住就沒了,也只好先道:“他病了倒也沒什么稀奇的,不過,你還是要多注意些他的動向,省得他又背地里出幺蛾子。”

  陸銘有意投向大皇子,這他們是知道的,雖說他們并不把陸銘看在眼里,但注意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我知道了,我會叫人盯緊他的。”陸錚如是應道。

  次日一早,陸錚才剛用了早膳不久,司契便來報,說杜奕衡來了。

  陸錚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忙叫司契將人請進來。

  片刻后,杜奕衡進來。

  陸錚看著他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也有些未清理干凈的青茬兒,不由皺了皺眉,“你不會昨夜都沒睡吧?你可是還有正經差事的人呢。”

  杜奕衡這副樣子去翰林院,大家伙只怕都得看出來他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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