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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喪禮

  大皇子妃的喪禮定在三日后,時間急了些,但好在皇家做事,與普通人不樣,規矩周全,所以應準備倒是不差。

  聞聽大皇子妃難產而死,惠帝的病又重了些,太后嚇得再不敢讓人去打擾惠帝,除了皇后跟自己,后宮里的妃子們,個都不許近前。

  至于前朝事情,便都交給太子打理,太子能做主的,也不叫拿來打擾惠帝。

  榮貴妃也病了,聽說病的還不輕,太后便解了她的禁足,又讓人送了些滋補藥材過去,囑咐她不要哀毀過度。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還要活下去。

  大皇子妃喪禮,陸錚也去皇子府吊唁。

  他穿著身素凈的玄衣,走到靈堂前,執香拜了下,神態端肅,心無雜念。

  不管怎么樣,死者都是應該尊敬的,人都說死者為大,也許是在戰場上見過太多的殺戮,陸錚對亡靈,總有份超出尋常的敬畏之心。

  大皇子也客客氣氣地受了陸錚的禮,面上片哀色。

  陸錚沉默寡言習慣了,也不是會阿諛奉承的,吊唁完了,便隨大皇子府的侍從離開了靈堂,并沒有像其他官員那樣,留下來小心地安慰著大皇子。

  大皇子順著人群,看向陸錚離開的背影,心忽然有個十分荒唐的念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會覺得,若是陸錚能為他所用,向他盡忠便好了。

  雖然陸錚不會說漂亮話,也不會阿諛奉承,可是,他真是足夠優秀,看他遠走的背影,都比別人來的挺拔堅毅,這樣的個人,有多大的能量,大皇子不是不知道,他想要爭那個位置,身邊必然少不了能人輔佐。

  他也是,渴求人才的!

  可惜,陸錚是太子的人,所以,不管他多么優秀,都注定不可能跟自己走到處了......

  大皇子妃難產而死,惠帝又病了,所以并未大喪,但是該有的體面,還是有的,只不過沒有那么隆重罷了。

  汪家只來了汪德蒲跟汪正,汪德蒲的夫人何氏,在府里照顧楊氏。

  聽說,楊氏病重了,瞧著似乎有些不好。

  眾人提及這些,也不免唏噓。

  曾經的汪家,也是盛極時啊,誰能想到,汪昌平會被發配,大皇子妃又年輕輕地就死了?

  丈夫女兒接連出事,任是鐵打的人,也是經受不住這般打擊啊。

  各大世家也都來人吊唁了,永寧侯府老夫人徐氏,永寧侯顧麟和方氏,還有世子顧琮,都來了。

  這次,徐氏倒是個姑娘都沒帶來。

  唯能帶出來的顧凝薇鎮日閉門不出,不肯見人,其他的幾個,縱徐氏有心,卻身份不配,也不好帶出來。

  硬要說起來,安笙倒是能勉強帶出來,她現在算是護國公府的準兒媳,身份也不樣了。

  可是,幾日前大皇子派人請安笙到皇子府來,替大皇子妃瞧病,可安笙人還沒到,大皇子妃就去了,徐氏怕大皇子看到安笙,反而不喜,便也沒有帶安笙過來。

  喪禮過后,鄴京城又漸漸歸于了平靜。

  正如汪正勸說大皇子與汪德蒲的那話樣,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活著的人,總還是要活下去的。

  也許,有人真的會為了個人的逝去,而哀毀生,甚至,想要隨之而去,但是,這樣的畢竟還是少數,至少大皇子,是做不到的。

  但盡管做不到這樣,他卻也仍舊頹廢了些時日。

  他對汪聘婷,到底也是有真感情在的,雖說這份感情,也是要打些折扣的,但畢竟,個人就這么去了,他也不能下子就放下了。

  就在京城漸漸歸于平靜的時候,卻又出了件大事。

  太子奉惠帝之命,暗審問匈奴使者的事情,有結果了。

  也不知太子到底用了些什么法子,總之,這匈奴使者的嘴巴,是撬開了。

  與此同時,西北傳回消息,惠帝派去西北的暗衛送回口信,說有隊匈奴人馬,在寒鐵礦外面駐扎下來,大有要武力搶回礦藏的架勢。

  兩邊的消息幾乎同時送到惠帝面前,氣得惠帝連摔了兩次茶盞。

  摔了茶盞,惠帝心頭的火氣稍稍平復了些,拍著手下的龍案朝太子道:“既然匈奴這么不識好歹,那就將咱們得到的好東西,給匈奴王送去份!告訴他,若想要人,就親自來南詔領,朕還不給他送了呢!”

  惠帝難得這般硬氣回,太子即刻應下,然后親自草擬了份書信,呈給惠帝。

  惠帝看后,指點了幾處不當,便叫太子派人,將寫封信送到匈奴去!

  不過,派誰去,又是個問題。

  太子見惠帝猶豫不決,想了想,跟惠帝推薦了個人。

  “陸?”惠帝聽了太子說的人,便皺了皺眉。

  太子頷首答說:“正是陸,陸乃陸錚身邊最得力的副將,且又常年跟隨陸錚鎮守西北,對匈奴也多有了解,此番送信去匈奴,尚屬秘密,還不到讓所有人都知道的時候,因而,兒臣斗膽向父皇諫言,應找個知道些內情的,但又絕對可靠的人去送信。”

  陸么,惠帝倒也知道。

  仔細想想,他也覺得太子說的沒錯。

  陸常年跟隨陸錚鎮守西北,對寒鐵之事肯定有所了解,讓他去西北送信兒,確實挺合適。

  “那就讓陸去吧。”

  “是,父皇,兒臣這便安排下去。”

  惠帝點點頭,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太子,吩咐說:“那匈奴使者,你且看好了,千萬別叫他出事,至少在匈奴那邊來人之前,不能出事。”

  惠帝當然不可能真的威脅匈奴王,親自來南詔令人,這樣做,無異于主動挑起戰端,到時候,有理也變成沒理。

  給匈奴王的信當然不會寫,叫他親自來南詔領人,不過,也好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不管怎么說,這次都是匈奴那邊理虧,惠帝抓住了這個機會,也不打算輕易放過匈奴人。

  這些貪得無厭的野蠻人,也該叫他們得到點兒教訓了,別真以為,南詔泱泱大國,真怕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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