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吳婆子等的事情,各房主子都有自己的猜測,但是,猜測畢竟只是猜測,誰也沒有證據,所以這話,自然是不敢亂說。
安笙如今到底不一樣了,未來護國公世子夫人,將來,將來若不出意外,就是護國公夫人了。
這樣的身份,眾人便是要說什么,也必要掂量著來。
宋氏早就歇了拉攏安笙的心思。
沈氏仍舊不動如山,看似并不關心這些事情一樣。
方氏禁足遙遙無期,顧凝薇更是被拘在房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
徐氏這次,是真下了狠心了。
覓月閣大換血,里面超過半數,都換上了徐氏的人,徐氏不許人在顧凝薇面前胡說,哪個又敢胡說八道?
也是徐氏這般雷霆手段,讓方氏認識到,自己的手段,還遠遠不夠。
至少,現在的她想要跟徐氏抗衡,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她如今式微,宋氏又起來了,她就更加不敢妄動了。
要是連徐氏最后一點兒歡心都失去了,她就真的沒有在起復的可能了。
有了吳婆子三人做例,永寧侯府終于是徹底“安靜”下來了。
不管是真心的,還是懼怕的,再沒有人敢大張旗鼓地談論安笙跟陸錚的婚事。
也沒人敢不懷好意地臆測,安笙到底什么時候被陸錚給克死。
護國公府。
昨日,陸錚跟陸文在文府與太子見了面,太子跟文國公的意思,都是要將此事上報給皇上。
事情太大,縱然他們想瞞,也瞞不住。
與其日后被有心人挖出來狠參一本,倒不如現在就上報給皇上,讓皇上圣裁為好。
起碼還能博皇上個信任。
陸錚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就是,在安笙的事情上面,請太子與文國公做了隱瞞。
說他私心也好,膽小也罷,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將安生牽扯進來。
安笙是普云大師的弟子不假,但畢竟不是普云大師本人,且如今又成了他的未婚妻,若是叫皇上知道,他將軍中事與安笙商量,還不知要如何多想。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只能隱瞞不報了。
所幸太子殿下跟文國公都理解他的苦心,對于他不想將安笙牽扯進來的請求,都鄭重答應下來了。
軍中要務,自然不能在家宅里隨意談論,這件事若被外面知道了,可大可小。
有些人正愁著沒什么可參奏陸錚的呢,他們自然不能自己湊上去,讓人彈劾。
不過,這件事陸錚事先沒有與安笙商量,所以回府之后,一直有些擔心。
怕安笙生氣 陸文喝了口茶,見陸錚手里捏著一杯茶,一口沒喝,卻滿臉心事,便問:“將軍可是在擔心寒鐵的事情?”
寒鐵一事一旦報給皇上,變數就多了。
若皇上私下安排親信做這件事還好,可若是要拿到明面上來跟百官討論,那其中變數可就多了。
雖然太子殿下說,會盡力跟皇上爭取這個差事,但是,現在皇上的決斷還沒有下,他們都不敢妄下結論。
只能期盼太子殿下靠點兒譜了 陸文這里正做憂國憂民憂天下狀呢,卻見陸錚忽然轉過頭,一臉緊張地問他:“你說,我就這么跟太子殿下和文國公說,讓他們不要跟陛下提及安笙的功勞,安笙她,會不會怪我啊”
這寒鐵若真能找到,對整個南詔來說,可都是大功一件。
這么大的功勞,他就這么代替安笙做主,給推出去了,會不會,有點兒太過自作主張了?
他覺得此事宣揚出去,可能會給安笙帶來麻煩,可是,到底也沒問過安笙的意見如何啊?
陸文:“”所以,現在他面前這個一臉糾結擔心的男人,跟前些日子在西北戰場上,殺敵如砍菜一般毫不猶豫的,是同一個人吧?
陸錚:“你說安笙到底會不會怪我?”
陸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試圖認真回答他家將軍。
“既然將軍如此擔心,不如親自去問問好了。”
對,你親自去問過了,就知道顧二小姐到底會不會生氣了,自己在這兒糾結什么勁兒呢?
陸錚:“我去問?”
難道還爬墻,是不是有點兒不好啊?
陸文:不爬墻,難道將軍打算大搖大擺地去顧家找顧二小姐談心么?快別影響人家姑娘清譽了!
陸錚:“”
正待陸錚跟陸文大眼對小眼之際,司契進來了。
向二人行了禮,司契對陸錚道:“世子爺,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陸錚只好先去了留樨院。
剛到林氏房里,就見林氏笑瞇瞇地沖他招手,陸錚快步走過去,給林氏行了個禮,坐在了林氏對面。
林氏笑呵呵地,顯得心情極好。
“方才我命人送了帖子,明日請安笙過來吃飯,說來我也好幾日沒見這丫頭了,怪想的,明兒你別出門了,在家里陪娘待客。”
陸錚一聽,雙眼登時一亮。
母親真是急他所急啊!
安笙明日過來,那他今晚就不用去爬墻了!
“明日安笙過來,你記著將昨日跟太子殿下還有文國公大人說的話,跟安笙再說一遍,雖說這件事不該在家里說,但到底這事是因安笙指引才有了后面的發展,你就這么將功勞替人家回絕了,總要好好跟安笙解釋解釋,不過,娘估摸著,安笙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只要你實話實說,她必不會怪你,放心吧。”
“兒子知道了,讓娘費心了。”陸錚頷首應道。
聽娘的準沒錯,他明日定要好好跟安笙解釋。
林氏見兒子痛快應了自己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
母子倆正說著呢,林媽媽進來了。
林氏忙招林媽媽來問話。
“怎么樣,安笙接到帖子了吧?她這幾日可好?”
林媽媽聞言,并未立即回話,反而有些猶豫地看了陸錚一眼。
陸錚一見林媽媽這般,便急了。
“是不是安笙出事了!”
林氏嗔了兒子一眼,對林媽媽道:“到底如何,媽媽但說無妨。”
林媽媽又福了下身子,輕輕哎了一聲,答道:“回夫人、世子的話,永寧侯府的人說,顧二小姐病了,在府中靜養呢,明日怕是不便前來赴約了,請夫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