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見到安笙對逐月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都覺得那畫面既溫馨,又有些好笑。。2。
想想也是。
這逐月再通靈性,卻也只是只動物,哪有動物能聽得懂人話的呢?
若動物真的聽得懂人說話,那何必被人類所馴養,大可以反過來馴養人類,指使人類替他們勞作了。
看來安笙還是年紀小,尚有童心,因而還會像小孩子一樣,喜歡跟動物說話。
哪知林氏等才這般想過一瞬,就被眼前的一幕,齊齊驚呆了。
若他們沒看錯的話,方才逐月,是沖安笙點了下頭吧?
“我沒眼花吧?”林氏拽著扶冬,喃喃問道。
扶冬聽到林氏的話,眼睛仍然不錯珠地盯著安笙。
她先是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才不大確定地對林氏道:“夫人想來,應是沒有眼花。”
司契在一旁聽得忍不住低叫一聲:“夫人當然沒有眼花,奴才也看見了,逐月點頭了!”
扶冬聞言,才大夢初醒一般,不住地點頭道:“對,奴婢也瞧見了。”
那就是沒錯了!
若只林氏一人看見,還能說是眼花,可若是大家伙都看見了,那可就是真的了。。2。
“沒想到,逐月竟然通曉人語?”林氏驚嘆般地搖了搖頭。
“不是它通曉人語,”安笙回過頭來,對眾人解釋道,“它只是對陸將軍留下的氣息比較敏感,因為我將陸將軍身上的氣息做了加重和調整,讓它重新辨認,它只是恰巧在我問話的時候,做了那個動作而已。而那個動作,跟我們點頭應聲的意義也并不完全相同,而是它在表達,對熟悉的氣味辨認后的一種承認動作,這些都是我在師傅那里的藏書中看到的,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應用到實際中來,也不知到底對不對,還請夫人別怪我自作主張。”
眾人聽了安笙一番解釋,這才恍然。
原來是這樣。
“姑娘多慮了,今日多虧了姑娘,又是幫忙送消息,又是幫忙讓逐月辨認氣味,若沒有姑娘在,我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呢,不管怎么說,姑娘都是我們家錚兒的救命恩人,待錚兒得勝歸來,我定會讓他親自好好謝謝姑娘的。”林氏笑得格外親切慈祥。
安笙卻覺得,林氏這話聽著有些怪異。
但具體哪里怪異,她又說不上來。
又因為急著讓逐月去送信,所以也就沒再多想,先將這疑惑拋之腦后了。2yt.org
等到后來再次想起今日之疑惑,才不得不感嘆一句,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護國公夫人,就已經將她劃拉到自家人的圈子里去了。
可惜她那個時候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還盡心盡力的幫陸錚掃清障礙,破除危機。
而她的盡心盡力落入林氏眼中,那自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
作為當娘的,還有什么比知道,未來兒媳婦對自己兒子全心全意,更叫她欣慰的呢?
逐月成功地辨認了氣味,接下來,就可以放他出去循味尋人了。
不過,還有一點比較重要。
“逐月現在自己能夠覓食嗎?”安笙看向司契。
若是逐月不能自己覓食,那出去可不行。
她不能確定逐月需要飛多久才能找到陸錚,萬一它餓了,卻吃不上東西,出了什么事,陸錚回來還不埋怨死她?
即便陸錚不埋怨她,她自己也過意不去啊。
這小東西還挺合她脾氣的,她可舍不得它出事。
“小姐請放心,逐月現在已經可以自己獵食了,世子在京時,常帶它們出門打獵的,它都是自己獵食吃的。”
陸錚為了盡量保有追風和逐月的野性,都讓它們吃活食,即便是在府中,也不會給它們吃處理好的肉食,而多是往它們生活的園子里,投放雞鴨兔子之類的小動物。
這樣,能最大限度的保留它們捕獵的習性。
陸錚養它們,是出于無奈,因而并不想將它們的野性都馴化了,作為寵物。
不過也正因如此,追風和逐月與陸錚的感情格外的好,簡直可以說親密非常。
安笙聽到司契說逐月可以自己捕食,就放心了。
“還請夫人修書一封,讓逐月將信給陸將軍送去吧,多耽擱一刻,大軍就多一分危險。”
“好,我這就寫。”林氏聞言,也鄭重地點點頭。
不必林氏吩咐,扶冬立刻準備好了筆墨紙硯,伺候林氏寫信。
林氏出身書香世家,其父乃當今太傅林歸遠,其兄現任內閣大學士,雖沒有太多實權,但林老爺子學生眾多,有出息者也不少,因而也不容小覷。
林氏自小家學淵源,因而寫的一手好字。
那蠅頭小楷娟娟秀美,一看便知出自大家,自小便勤學苦練的。
不過,安笙此時是沒心情欣賞林氏的字了,她現在正在想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假設說如果,她是說如果。
如果逐月半路被截,消息泄露,該怎么辦?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即便消息落入別人手中,仍然毫無用處呢?
青葙見安笙眉頭緊皺地盯著逐月,還以為又出了什么事,遂小聲問道:“小姐,怎么了?”
安笙聽到青葙的聲音,回過神來,將自己的擔心跟她說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并未避諱其他人,所以林氏等自然也聽到了。
而林氏聽到她的話,心里不由對她更加滿意。
她就知道,這孩子心里眼里都是錚兒,所以才會事無巨細,力求方方面面都考慮到,好待萬無一失。
“姑娘不必擔心,這個我自有辦法,扶冬。”林氏說著,便對扶冬招了招手。
扶冬意會,福了下身子之后,立即去了林氏的臥房里面。
片刻后,扶冬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個小瓶子。
只見她將那小瓶子打開后,將里面的藥粉倒出些許,溶于杯中。
那藥粉遇水則溶,很快便混入杯中清水里了,無色無味。
扶冬將裝著藥水的杯子交給林氏,然后又取過一支干凈的毛筆,也遞給林氏。
只見,林氏將筆放進了水杯中,待筆吸滿水份,便取出來,輕輕地刷在了方才她寫好的信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