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離開普云大師的禪院后,便去母親和祖母聽禪的地方尋人。。2。
到了地方,祖母和母親還未聽完,陸錚急著去準備藥材,遂跟母親身邊的林媽媽交代了一聲,說自己有事要忙,先離開了,叫她們照顧好祖母和母親。
林媽媽見陸錚面露急色,忙答應下來,讓陸錚先去忙。
陸錚離開后,也沒有回府,而是騎馬去了京郊。
找到陸文后,二人又一同返回城里。
到了陸家名下的藥鋪,陸錚將藥材單子交給掌柜。
“先照著這紙上寫的,去準備,店里沒有的,及時跟我說,去吧。”
“是,世子。”掌柜的接到陸錚的交代,忙帶著單子帶人準備去了。
這是陸錚母親林氏的陪嫁鋪子,所以都是林氏的人,將事情交給他們辦,陸錚也放心。
他方才也看了一下大師給的藥材單子,除了特殊的幾樣,余下的,應該差不多都能配到。
他們家與西北,自然是有秘密聯系的。
雖說他回來了,但鎮北軍還在。
所以,西北起了戰事,陸錚其實比朝廷里,還要早些收到消息。
這并不是因為他,或者鎮北軍存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
實在是,陸家私信是靠自己訓練的鷹隼傳遞的,自然要比驛站的馬匹快。
所以,他才能提前收到消息。
知道西北戰事又起,陸錚自不會隱瞞母親和祖母。
母親從知道這個消息后,就開始著手準備,給他帶去西北的藥材了。
這是每次都要做的。
無論陸錚最終去不去打仗,林氏這個做母親的,都得事先做好了準備,才能安心。
兒子是去真刀真槍拼命的,她不能陪在身邊,若還沒有良藥傍身,如何能安心呢?
陸錚也知道母親的擔憂,所以每一次,母親替他準備這,準備那的,他才從沒有阻止過。
每一次,陸家男人上戰場,對家中的女人來說,其實,都是一種折磨。
忠君愛國,陸家不差,可是,再忠君愛國,人焉能沒有私心?
為國捐軀是夠光榮,可若是可以選擇,誰又不愿好好地陪在家人身邊,平安健康呢 “將軍,這些事,不都是夫人來做的么,您這次,怎么跟夫人搶起活來了?”陸文見陸錚將一張藥材單子交給了藥鋪掌柜,不禁不解。
陸錚也沒有隱瞞陸文,微微側首,與他低聲說:“這是普云大師給的藥單。M.2YT.ORG”
“普云大師!”陸文驚訝道,然后隨即想明白了一些事,小心問道,“難道,上面同意了?”
說著,陸文還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這個上面,指的是誰,陸錚自然明白。
“已經同意了,最遲明日,便會下達任狀。”
“太好了!咱們能回西北去了!”陸文聽罷,便喜得拍了下手。
他早盼著回西北去了。
鄴京這里繁華是繁華,可終日被拘在京郊大營,實在不夠暢快。
“慎言。”陸錚瞥了陸文一眼,提醒道。
“屬下明白。”陸文頷首應下。
陸錚知道陸文知道分寸,便也不再多說。
過了一會兒,陸文又忍不住,問道:“不過,將軍,這次大師怎么會讓你置辦藥材呢?”
從前他們出征時,大師也有贈藥的時候,不過,大都是以弘濟寺的名頭,直接贈與軍中的,這一次,怎么先叫將軍準備上藥材了?
“大師要親自配些藥,讓我帶走,大師行事,自有道理,不是你我這等俗人能明白的。”
“也是,大師乃得道高僧,行事自有緣法,確實不是我等能參透的。”陸文覺得陸錚說的也有道理,遂不再問了。
半個時辰左右,掌柜出來了。
將藥單還給陸錚,掌柜道:“將軍,這上面大部分藥材,都已經配齊了,不過,還有幾味藥材,鋪子里沒有,現在若要采買的話,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且容小的先去打聽打聽。”
“都是哪幾種?”陸錚問。
掌柜聞言,答說:“是九死還魂草(注1),虎骨,龍涎香。”
這三種東西,本就難得,最后一樣,更是御品,除了宮內,別的地方,就不用想了。
“行了,我知道了,這幾樣,我自己想辦法,先將你準備好的都給我吧。”
“是,將軍。”
藥鋪掌柜聽見陸錚這樣說,也沒有堅持,轉身拿藥材去了。
過了片刻,掌柜的帶著兩個學徒,將包好的藥材都拿出來,交給了陸錚和陸文。
藥材都已經包好了,每一個藥包上,都寫好了藥材的名稱,可見掌柜的辦事,也是個仔細牢靠的。
陸錚和陸文接過藥材,離開了藥鋪。
“你跟我去一趟文國公府。”將藥包放在馬上,陸錚對陸文道。
“是,將軍。”
陸文沒有問,去文國公府做什么,反正陸錚叫他去,他跟著就是了,將軍總歸是去做正事的。
翻身上馬,陸錚和陸文策馬去了文國公府。
待到了文國公府門前,將馬匹先交給門房小廝,文府管家文天闊,便迎了出來。
“不知陸世子,陸副將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二位莫怪。”文管家沖二人抱拳行了個禮。
“文叔客氣了,是陸錚來的突然,我是來找云亭兄的,不知云亭兄可在府上?”文管家也算是看著陸錚長大的,所以,陸錚這聲文叔,雖有些抬舉,他倒也受得起。
文韜近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常常不見人影。
說來,他們也有三日未見了,所以,陸錚才不確定文韜是否在家。
“二少爺在的,陸世子,陸副將這邊請,老奴帶二位去二少爺的院子吧。”說著,文管家便對陸錚和陸文做出個恭請的手勢。
然后又招過一個小廝,叫他趕緊去給文韜送信,說陸錚和陸文來府上拜訪他。
小廝聽命,行禮過后,先小跑著報信去了。
陸錚和陸文則跟著文管家,不緊不慢地往文韜的院子走。
他們來的突然,事先也沒送個信兒來,也得給文韜個準備的時間,所以,三人都刻意放慢了腳步。
雖說,以陸錚和文韜的關系,是不必拘泥這些的,但總歸是在別人家中,總該規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