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允鈞也被驚醒了,看到蕭明珠手握匕首的樣子,迅速的翻坐而起,將護著他的蕭明珠反手推到身后,同時也從枕頭某處摸出了一個小小的圓筒狀東西緊緊握在手中,還不忘低聲叮囑:“別怕。”
蕭明珠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追問008;什么叫來過,那現在呢?
估計只是小小的試探,剛靠近就被我發現了,現在沒有異常。008再三核查無事,才道。
你確定?蕭明珠不敢大意。
008拍著小胸脯保證;我確實!
說著,它還偷瞅了眼韓允鈞和蕭明珠,見他們一身里衣整齊微微有些失望,平日是BOSS一進里間,有要睡覺的意思,它就得自動屏蔽掉BOSS睡房里的一切,難得今天出事,想順便開個眼,見見BOSS和王爺的私下背人的樣兒,結果啥也看不到。
蕭明珠這才塌了氣勢,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扭頭見韓允鈞一臉的關切,道:“現在沒事了。”
“那剛剛…”韓允鈞猛的停止了追問。
蕭明珠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它查覺到了異樣,向我示警。”
韓允鈞楞了楞,反應過來,忙將手里的東西塞給蕭明珠,伸手拽響了喚人的鈴繩。
看清楚了韓允鈞往蕭明珠手中塞的是什么,008的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K…暴雨梨花針!!!
王爺果然兇悍,連這樣的大范圍殺傷性暗器也有,怪不得剛剛他把BOSS往他身后推,果然是手中有武器,心中就有底氣!
領著知秋和繡兒在隔間里守夜的知夏聽到鈴響,立即清醒,快步到門外低聲詢問:“王爺,有何吩咐?”
韓允鈞下床拿起衣架上的外衣自己穿上,他的吩咐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的清楚:“王妃驚夢,讓小冬子去查查府各處可有動靜,你給王妃泡一壺安神茶來。”
蕭明珠:“…”
驚夢,也能當查府的借口?
外頭知夏似乎也沒覺著這借口哪兒不妥,迅速的吩咐晴兒 “奴婢這就去。”知夏立即吩咐繡兒去叫小冬子和商嬤嬤等人。
蕭明珠隨便套了件外衣,隨手用根緞帶將頭發系上,剛繞過做隔斷的屏風,就見知夏端著一大壺的安神茶進來。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沒驚夢,只得認命的坐下喝茶安神。
一杯安神茶還沒喝掉一半,小冬子就匆匆趕回來了。他一臉的謹慎,手上還緊緊握著個小小的紅布包。一進門,就急匆匆地道:“王爺,剛剛有人將這個東西拋在大門口。”
那人一出現就被守門的暗哨看到了,現在人已扣下。
韓允鈞原本微擰著的眉頭一下子倒豎了起來,好看的眉眼半瞇著:“問出了什么?”
小冬子道:“據他自己交代,他是寄住在城外城隍廟里的一個小乞丐,說是白天有人給他一個銀果子,讓他三更時分將東西丟到王府門口,說只要送到,王妃一定會賞他一百個白面饅頭。現在鐵十七已經去核實他的身份了。”
“哦?”蕭明珠聽到幕后指使者提到了她,也來了興趣,放下茶杯出來,伸手就要去接小冬子手中紅布包。
韓允鈞忙拽著她,知夏上前接過紅布包,先檢查了一番,確定無事后才開來。
紅布包里只有一個小小的油紙團,紙團上是孩童的涂鴉,畫著一個塊小碎銀和一把銅錢。
“就這?”蕭明珠不解。
這畫代表什么意思?
韓允鈞接過皺皺巴巴的油紙團,將小心的在桌上展平,雙手慢慢的撫摸著油紙的每一個角落,動作輕柔得像在碰一塊嫩嫩的水豆腐,隨后他的手在油紙的右下角處停下了。他遲疑了一下,用大姆指再細細的感覺了一下,確定那里有少許的不平,他心中一動:“小冬子,將燈移過來。”
小冬子立即將燭臺移近,韓允鈞舉著油紙對著燭光一照,發現右下角處有少許的眼針,只是那針眼雜亂無章,瞧不出什么。
呃…沒規則?008將眼針的位置投射到大屏幕上,沒瞧出什么蹊蹺。
韓允鈞卻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冬子,取塊炭來。”
啊,這人,可真狡猾!008被這一提醒,也知道了,它將油紙的掃描件的右下角迅速的進行圖像處理,最后得到了一行字。
日后留一線。
署名是,八奔角福。
008再次檢查了紙條,就沒再有其它的發現了,它有些懊惱,拿小魚干砸038;“哎,你瞧出了什么嗎?”
038不搭理它,空間的大屏幕開始動了。
008見它啟動了程序,本想喝止的,想想它們現在的狀況,也就放之任之了。
038調出了一個官銀的圖案,然后把油紙上的小銀塊子鑲進去,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整,最后確定銀塊子只是整個官銀的十分之一。然后,它又數了數油紙上的銅板數量。
答案呼嘯而出。
008被滿口的小魚干給噎著了。
天道粑粑在上,還有這一招?
這統比統,真得…丟!
它果然的無恥了一把,搶在038之前道;BOSS,油紙上的圖是暗號,與安昌放出來的一模一樣,送信的人,是個任務者!
慢一拍的038:“…”
蕭明珠對這個答案倒也不驚訝,那你們可認得他?
008撓了撓頭,又求助地看向了038,你有沒有聽說過八奔角福這個任務者?
038氣呼呼的瞪了它一眼,道:沒有。
它說的是大實話,在它的記憶庫里,沒有關于這個任務者任何相關的資料。
不認得,送這張紙條來讓BOSS日后放一馬,難道只是試探?008也想不明白了,這能試探出什么來,他們完全可以裝看不懂那銀子和銅錢的意思。
038沒搭理它;BOSS,我覺得這張紙條除了示好試探的意思外,還極有可能有共它的含義在。
蕭明珠也認同,以任務者們的狡猾和奸詐,在對方也試探她是不是任務者的情況下,這張字紙絕對不會這么簡單。
韓允鈞拿炭在油紙上細細的抹了一層,然后用雪白的宣紙壓在上頭細細的磨蹭,宣紙上拓下了極模糊的痕跡。辨認了一會兒,他提筆寫下了與008處理出來的那句話。
盯著紙上那一行字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韓允鈞似乎有了什么發現,放下了字條,詢問蕭明珠:“你知道這是什么人送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