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家老三?”蕭明珠精神一振,不是說白家老二都沒訂親嗎,怎么這親事會落到老三頭上?而且那白家老三據說并不很得白夫人的寵愛,那這門親事是不是還有挽回的余地?
看著她發亮的眼睛,韓允鈞頓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庚帖已換,這門親事想要做罷,只怕很難改變了。那白三雖然在家中排行老三,不像白二和白五那樣得白夫人寵愛,但他也是白家嫡子。寧大人只是從四品的御史,他的嫡女能許給白家嫡子,已經算是高攀了;若寧家還出爾反爾,白夫人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能把寧姑娘的名聲給毀了。”
他沒說的是,精明的白夫人之所以盯上寧家這門親事,只怕還是想與明珠扯上關系。白夫人只怕是想讓明珠顧及著寧月香和寧家的面子,不要插手干涉白家和白開心的事兒。
不過,那白夫人對于寧月香在明珠心中位置也沒太多的把握,所以才舍不得自己心愛的長子。再說,她也不愿意自己的親兒媳婦會在家世上被丁微壓得抬不起頭來。所以非長非幼的白家老三,也就算是一個最好的人選了。
見蕭明珠咬著下唇,臉上依舊是倔強不甘心的模樣,他嘆息了一聲,又道:“梅家比白家的門第更高,在挑兒媳婦的事上對于名聲是更加慎重的。若寧姑娘頂著風言風語進的梅家,日后她在公婆妯娌面前,如何能抬得起頭來?”
“我們讓她閉嘴,不就好了嗎?”蕭明珠脫口而出,看到韓允鈞搖頭,她擰眉不解。
不過,很快,她自己就想明白了。
那白夫人是慣會偽裝,又善于做戲的人,當年害了白開心,這些年又小算計不斷,但沒有一件事兒是真正落了把柄給人的;她又有三子防身,想要動她根要不可能。若她知道自己想要阻止這門親事,再由些苗頭查到了寧月香和梅西望的事,只怕這門親事就會成為她手中最好的武器,用來威脅開心。
蕭明珠微微瞇眼,怒氣漸漸在她的眼里凝結,她有些按捺不住了:“她到底想要白家的什么?論身份,她已經是白家的夫人,還有三子傍身;說家財,相信已經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為什么她還要步步緊逼著呢?”
韓允鈞起身過來,雙手按在她的肩上,輕輕將她帶入自己的懷里,低聲道:“從她向開心伸手那一刻開始,她和開心的梁子就結下了。就算開心沒想如何她,她也不敢相信開心會前事不究,更不相信開心接管了白家以后,會善待她的子孫,何況開心還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所以,她只能一條道走到黑,讓兒子給開心更強,把開心踩在腳下…”
“哈…她想得還真好,這怎么可能。”蕭明珠雖然沒見過白家的其它幾個兄弟,但開心又不傻,身后有她和阿鈞、有丁家、還有賈豪仁和梅西望,他們怎么可能看著白夫人作賤開心呢?
“她盯著的是白相這么些年經營下來的那些人脈。真正擁了這些,才算是白家下一任家主。”
這些東西不是白夫人想要,就能要到的。像白相這種精明人,在這種大問題是絕對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將家族的將來托付于不合適的人手上。
而且人脈這種東西,不是人情,施出去就能找人要的,而是要看值得不值得信任,能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
白開心身后有白家老爺子,外家又比白夫人的娘家有力得多,他為人圓滑,入朝三年行事上滴水不漏,又早早的站到了自己身邊,早就得到了白家一些人的認可。他相比起還沒有嶄露頭角的白家老二,現在根本就不是一個臺階上的人物。只要他以后不行錯踏步,白家的下一任家主,非他莫屬。
白夫人也是知道這一點,她才會這樣四處給她兒子尋找助力。
蕭明珠可算是明白了:“若是她知道了梅呆子的這事,就會拿來威脅開心,讓他放棄繼承白家?”
若開心主動放棄,白相再看好開心,也是沒有辦法非逼著他的。
而以開心和梅西望的交情,他絕對是會為了梅西望的幸福而妥協的。終究,沒了白家那些人脈,他不會一無是處。他可以再經營他自己的人脈,擁有屬于自己的天地。
不過,自己不要,和被人逼著放棄,那是兩回事。
何況還是被時時算計著自己的人相逼,那更讓人覺著憋屈。
也許梅西望也想到了這些,才會昨兒匆匆過來,告訴她,那門親事就此做罷。
韓允鈞雙手往下一滑,微傾著身子抱住她的肩膀,頭靠在她肩上輕聲道:“沒錯,而且這件事會成為她手上一輩子的把柄。”
想要一了百了,除非,讓白夫人這輩子都開不了口!038將韓允鈞沒有說出來的話,給補全了。
008馬上一眼狠瞪了過去;BOSS,你別聽它胡咧咧。
一輩子開不了口,那除了死人,還有什么人能做得到?
038這是在唆使BOSS嗎?它不知道,唆使BOSS會招來天道爸爸的雷劈嗎?
呃,它遲疑的看了看上方,怎么沒有動靜?
不會光劈它,不劈038吧!
蕭明珠心思一動,一個念頭在腦海里轉悠了好幾圈,最后也沒有成形。
她想要把方喜云帶偏的事兒給扭過來,不過她也不想冒冒失失胡亂去做,她得知道梅西望和白開心,還有寧月香怎么想才行。
“我要見他們一面。”她下定了決心。
韓允鈞松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氣憤的跑去白家,什么都好說:“好,我讓人去尋他們過來。”
梅西望和白開心來得很快,他們都打理過了,但身上還有一夜沒睡的痕跡,甚至可以聞到還沒散盡的酒味。
聽到他們來了,蕭明珠迫不急待的拽著韓允鈞趕到了書房外的暖閣。一進門,她嫌棄的扇了扇鼻子,罵道:“會借酒消愁,你們還真越活越回去了。”
白開心起身相迎,依舊是個沒什么正形的樣子,嘻笑道:“哪會,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個我們懂。我跟他只不過是小酌賞月,聊得忘了時辰。”
蕭明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信他?母豬會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