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木石見木玄真人松了口,瞇眼笑了:“師兄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將慶王世子離魂的事怪到姐姐頭上,同樣,也不會白替他招這一場魂的。”
蕭明珠聽到這,也算是明白蕭木石到底打什么主意了,拽著他的胳膊追問:“你打算怎么做?”
蕭木石瞥了眼木玄真人,跳下椅子爬到蕭明珠肩頭上,低聲的咬著耳朵,說完,露出了小孩子特有的狡詐型笑容:“姐姐,你覺著行不行?”
設個局,再打一頓?那當然行啊!
能打,為什么不打,不打的是傻子,她正沒出夠氣呢。
蕭明珠連連拍手叫好:“我來,我自己親自來…”
打人這種事,還是自己動手才夠爽。
木玄真人偷聽到了一二,差點沒被梗死。剛剛自己不是才叮囑他們不要行事太過份嗎。他們到好,當著自己的面,就商量著打人的這種鎪主意來。
再說,要打也別在清風觀里打啊,出了清風觀,他們想套麻袋就套麻袋,想找茬生事就找茬生事。
出事了有他們爹頂著,不用他舍了這張老臉。
“你們…”木玄真人還沒開口,蕭木石馬上道:“我們保證不亂來。”
蕭明珠也跟著道:“而且,你不是還在旁邊盯著的嗎?”
木玄真人想想也是,自己盯著,瞧著不對就能馬上阻止,應該不會鬧得太過份,不過,該說還得說:“丫頭,你現在大了,都是訂了婚的人了,以后可后行事要妥當些才行…”
蕭明珠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木玄真人怕自己的話重了,又忙柔下來勸:“我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明珠打斷了:“我知道,正是因為我知道,我才不會能自己淪落為別人拿來攻擊國公府和阿鈞的工具。他伸了手,總得給他些教訓。”
木玄真人看著她認真的眼睛,聯想到之前水讓與他說的那些事,嚴肅地坐直了身子,追問:“與他有關?”
“沒有證據,線索到莊子后面就斷了。”蕭明珠心里很失落。
雖然一路追查到莊子后頭的林子里,但莊子里卻沒有任何與田小花和朱征凡相關的東西。
有人能將兩個活人丟到她莊子前面,同樣就有人給慶王府莊子后頭放點證物。
只不過那貨一心想要算計自己,這件事他的嫌疑還是蠻大的。
木玄真人點點頭:“那小廚娘也說,她蘇醒的時候,是在一片林子里,然后被人發現裝進了麻袋,當時留下了些記號。看來,就是你發現的那片林子。”
蕭明珠點點頭,又暗示的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我確實是找到了她的記號。不過,她的話我卻不敢多信,也不想與她打交道。”
就算那田小花良心未泯,但就她急功近利兼左右搖擺的性子,讓她無法認同。
所以她回來后,一句也沒有問過田小花的狀況。
不過就剛剛陽平公主還有心思跑過來管慶王府的閑事,看來朱征凡那邊的事,也被真人給安撫住了。
深知蕭明珠認定了就不會回頭的性子,木玄真人不僅沒想勸,反而松了口氣。
那田小花是個有氣運的,那又如何,她身上堆滿了怨氣,眼中盡是防備,像一只隨時都會用身上的刺去扎傷每一個靠近她的人。這種人需要精心的打磨,才可能成為一塊美玉,但她能不能僅憑借著自己身上的氣運熬過那些打磨,也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當然,小明珠要是愿意伸手,田小花的將來必定是一帆風順。
眼下小明珠無心,他慶幸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勸小明珠收個怨氣滿身的人在身邊,偷借小明珠的運勢呢?
運勢一般的人,要是被人借了氣運,自身就會厄運纏身。
像小明珠是天命之人,氣運非凡,倒不怕被借,要不然,他早就拼著老命阻止小明珠與逍遙王的親事了。
可是,世間人未必都是知恩圖報之輩,人心也總是不足的,尤其是那種心術不穩的人。
他當然要能防則防了!
不過,瞧著水讓,像是對那田小花軟了心,看來是時候放他出去歷練歷練了。見木玄真人不語,蕭明珠以為他還在替自己擔心,又道:“至于王府那邊,沒有證據,說什么都是廢話,不過今天是他們理虧在前,那也別怪我先出一口惡氣了。你放心,分寸我還是有的。”
木玄真人笑著搖頭,臉上卻倒也沒有其它復雜的表情,還想伸手慈愛地摸了一下蕭明珠的頭以示安慰,可惜,還沒碰到,就被蕭木石給打開了:“師兄,姐姐現在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摸頭什么的,還是省了吧。
“混小子,你還知道不知道長幼有別。”木玄真人笑罵了蕭木石一句,擼了擼長胡子,感嘆道:“上天有上天的法則,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心里有數,行事章法有度就夠了。”
師叔和他十幾年的心血真沒白廢,這小丫頭雖然不夠精明,但心里通透著,看得清她眼前的人和事,也守得住自己的本心。
只是她挑男人的眼光,卻有些問題…
早知道,他與師叔就不該只顧著替她廣選有緣人,而應該挑盡世間美男給她洗眼,也不至于現在被一張好看的臉,騙進了皇家的那一攤子污水里。
每每想到這,他就想捶胸頓足,仰天大叫。
蕭明珠蕭明珠和蕭木石兩人頭靠在一起,嘰嘰咕咕地開始商量如何算計九夜的細節,木玄真人抹了把臉,實在不好意思參于這種充滿孩子氣的報復局,扭過頭去清理自己的卜具,不過耳朵還是堅著,不放過任何一丁點兒的信息。
008也時不時的發表了一下它的看法以及建議,038開始還在墻角裝咸魚,聽了一會兒,它實在聽不下去那種瞧著處處都有BUG的局,抹了把臉,也給了它的建議。
足足一刻鐘,一個幾乎與完美的局,就被他們兩人兩統給拍板定了下來,一切只等慶王府來人,就開鑼上演。
慶王爺比眾人預計得還要來得早,大半的情況他已經由信鴿送回王府的信中知道了。到了清風觀,他徑直去青竹院里查看九夜的狀況,并且召過大管事詳細地追問當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