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沒有十全十美的
半天功夫，二皇子要重新選妃的消息已經悄無聲息的傳遍了各家府邸，夠資格的人家都開始著手挑選備選的姑娘。
這一挑，各家都有些頭痛了。
多半家中精心培養的嫡長女早年為了防被皇上看中，早早就定了人家，眼下只能上嫡次女或者二房長女之類的了。
雖說同父同母的姑娘，論資質、論聰明、論心思應該都差不多，但嫡長女的身份卻相對尊貴些，也更最受長輩在意些，同樣受到的教養也要認真苛嚴得多，這樣的嫡長女，嫁給普通人家都是浪費了，更適合聯姻，承擔家族的榮耀。后面的姑娘同樣是嫡女，要么被家中長輩忽視，要么就備受溺愛，受到的教養也要柔和許多，這樣沒有認真培養的女兒，未必擔得起皇子妃的位置。
同理，二房比長房的資源差的更加不是一星半點了。
可是，形勢讓他們錯失過了一次良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有歡喜的，當然也有擔憂的。
讓蕭明珠驚訝的是最先登門的，竟然是鄭湘衣。
她與鄭湘衣的交情好到這個地步了嗎？
呃，鄭湘衣雖然向她發誓表示過臣服，但是她并沒有將那些放在心上。
008哼哼嘰嘰的叨叨，她只不過是來刷存在感的。這點小事，BOSS怎么會搞不定呢，沒瞧著忠犬乖乖地爬在這里，用得著她跑過來湊熱鬧嗎。
“你去吧，這鄭二姑娘登門，只怕是給你帶了話的。”韓允鈞松了手。
蕭明珠反手抓緊：“你在這等我。”
韓允鈞點頭：“放心，我暫時不走。”
現在還不是他走的時候，待事情再發酵發酵再說。
蕭明珠松手，半個身子傾了過去：“那說好了，你等我回來。”
“嗯。”韓允鈞的耳畔，又開始泛紅。
蕭明珠調皮的在他漸染上了緋色的臉上輕摸了一把，得逞之后，歡快的跑出了花廳，像只不知憂愁的小鹿。韓允鈞抬手捂著了那處，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又坐了會兒，神色漸淡，出聲：“玄鐵。”
玄鐵從暗處閃出，垂手低頭站在門邊：“屬下在。”
“把各家的情況都打探清楚了，事后資料匯總，都送到將軍府來。”
玄鐵的眉梢抖動了一下，小心的確定：“主子，都送到將軍府？”
韓允鈞看著玄鐵，慢騰騰地道：“對，吩咐下去，查得越細越好。”
玄鐵不敢大意，“請主子示下，查到哪一步。”
“哪一步，嗯，不用太細，就查那些姑娘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當的言語、舉止，有沒有見過外男之類的，這人都沒有十全十美的，別把那一絲差錯給遺漏了就行。”
玄鐵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心里有底了，也就是說，得把每家姑娘的缺點和犯過的錯都查清楚吧。而且二皇子還說了，沒有十全十美的，哪怕真有，他們也想法子幫著犯點錯才是。
另一頭，蕭明珠到了前院時，花廳里就不是鄭湘衣一人了，丁微也坐在廳內，與鄭湘衣各坐一側，兩人似乎并沒有交談的意思。
也是，就以鄭湘衣之前“嗑巴”她的那些舉動，丁微必定是瞧不上她的。
鄭湘衣已經沒有了任務的壓力，漸漸開始釋放自己的本性，自持是經了風浪的老麻雀，哪會有心應酬丁微這小丫頭片子。
蕭明珠一進廳，兩人同時都瞧見了。
“明珠。”
“蕭姑娘。”
“坐，別客氣。”蕭明珠還是選擇了丁微身邊坐下，丁微嘴角噙著笑，不過，很快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抹不去的擔憂：“明珠，外頭傳言，說皇上有心再替二皇子選妃。”
“嗤。”另一側，鄭湘衣輕笑了出來，見丁微一眼橫過去，她很平靜的與丁微對視了一眼，慢悠悠的拿起茶杯，輕輕的撥動著。
丁微心情很不好，耐心也剩下幾分，但還保持了貴女的優雅，不滿地問：“不知道鄭姑娘有何見解。”
鄭湘衣輕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這才慢慢悠悠地道：“只不過是傳言而已，還做不得準，丁大姑娘又何必急得火上瓦墻。”
丁微一怔，瞬間想到了些什么，也是，白開心拿明珠當親妹子看待，要是真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白開心應該跑在她前頭才是。眼下白開心連個影子都沒露，想必這件事并沒有她想的那般糟糕。
她不由得心里有些底，忙問：“宮里要開花宴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聽說三品之家沒有婚嫁的嫡女都可以去內務所里領一張帖子進宮赴宴。”蕭明珠說得很隨意，末了，她還挑眉，笑道：“我也想去湊個熱鬧。”
湊熱鬧！
丁微氣得要掐她了：“你可知道那花宴是為何人，因何事而辦的。”
“選妃啊。”蕭明珠依舊答得風輕云淡。
“難道，你愿意給二皇子選側妃，挑美妾？”丁微這是不得答案，誓不休了。
“不愿意！不可能！不退讓！”蕭明珠一口氣甩出了三個答案，哪個答案都沒有半點妥協的地步。
丁微楞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她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明珠這是要干嘛。
鄭湘衣大概猜出了蕭明珠的想法，她放下茶杯，輕聲道：“蕭姑娘，我這次來是替我們鄭家給您遞一句話的。我們鄭家保證不會有姑娘參于這次的花宴，我們也會勸阻交好的人家，讓她們不要參于。”
丁微愕然，她可清楚，鄭二爺當年中舉后并沒有出仕，但這些年他的同窗好友，深交知已、甚至不少得意弟子都是出自于顯貴之家。要是鄭二爺出頭替蕭明珠奔走，確實會有許多府上會更加慎重對待這件事，未必不會放棄。
“謝謝你父親。”蕭明珠應得很平靜，仿佛本該如此。
鄭湘衣起身了：“那我話已帶到，就不久留了。”話是這么說，她眼睛看著蕭明珠，就是不往外挪。
丁微推了蕭明珠一把，蕭明珠這么反應過來，起身送鄭湘衣。
鄭湘衣伸手去挽蕭明珠的胳膊，實際上很巧妙的并沒有碰到，只是微微做了個樣子。兩人并出了花廳，鄭湘衣笑著，側過身子，“蕭姑娘不用這般客氣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