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珠出了鄭府,上了自家的馬車,知夏給她倒了杯茶,疑惑地問:“姑娘,奴婢總覺著鄭姑娘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
蕭明珠打了個呵欠,靠過去,懶洋洋地問:“那你有沒有覺著我與她的相處怪怪的?”
知夏偏了下身子,讓她靠得更舒服一些,“姑娘這么做,必定有姑娘的道理。”
滿心想著知夏能勸一勸蕭明珠的008:“…”
有這樣拍馬屁的嗎,你怎么不說,你家姑娘放的屁都是香的呢!
怪不得蕭明珠被慣嬌成現在這個性子。
估計是008的低氣壓太重,都影響到了蕭明珠。她也不樂意了,難道她給了它幾天好臉色,它又想要干涉自己的行事了。
她瞇了眼,借著假寐閃身進了空間,伸手就揪住了008的翅膀,怒道:“我幫她與你有什么關系,一而再,再三而的阻止,現在又板著張臉,像我欠了多少銀子沒還似的。”
008滿腹的委屈:“我只不過是擔心你而已。”
蕭明珠一怔,松了手,008越說越來勁了,拍打翅膀,就差沒蹦起來了:“你是不是因為上次她發的那個誓言,就信她了?”據它的觀察,蕭明珠特別的相信誓言,只要你發誓,她就信。
“對啊。”蕭明珠蹙眉:“抬頭三尺有神靈,這個你不是很清楚嗎?”當初她就是拿天道契約綁死它的。
008搖晃著小腦袋,“你不能這樣想所有人,人有所畏懼,在求生的本能下,什么話都能說出口,根本就不會在意以后會不會應誓。尤其是任務者,他們經歷的位面多,見識的人多,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高手,厲害的還能輕易看穿你心中的顧及,專門對癥下藥攻略他們的目標。誓言在他們的眼中,只不過是達成目的手段罷了,你就不怕鄭湘衣也是這種人嗎?。
蕭明珠看著它小眼睛里不掩飾的堅持,之前的那些不滿消散了,伸手在008的頭上搓揉了一陣,過足了手癮,才道:“你是系統,所以你不懂人心。人有七情六欲,當然也會有好惡不愆。鄭湘衣雖然是個任務者,但她守得住自己的底線,雖然行事有些過激,好歹沒有傷及無辜。再說,她這次遇匪的事確實是蹊蹺,根本就查不到可用的線索。她懷疑有任務者在針對她,必定有她的線索與想法。面對那些不知好惡的任務者,她需要我的幫助,我也可以借助她的直覺和經驗先防備那些任務者,總好過將她推到任務者那邊與我為敵來得強。”
008想想也覺著是,它嘗到了吃系統的好處,迫切的希望更多的系統來完善它的升級。
但它嘴上還是不服氣:“她都知道你是boss了,怎么會再傻乎乎的與你做對。”
蕭明珠笑了:“你老說我是boss,那我按心意行事,為什么不行!”
這話,她也只是說出來安撫一下008而已。
對于008所說的她是boss論,她是不信的!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天之驕子也有摔下云端,臉先著地的時候。
一個boss就能任性妄為的主宰一個城、一個國,甚至一個位面人的命運?
這句話瞬間秒殺了008所有的擔憂,它啊啊了一半天,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傻笑道:“對啊,我怎么忘了這點。”
什么叫燈下黑,這就是,她是boss,她的行事必定是有她的道理,它著急上火個毛線!
008小翅膀一合,翅膀上出現了一個大烤盤,上面排列著各種烤串,狗腿的送到了蕭明珠的面前:“嘗嘗,感覺一下。”
“拿開!”蕭明珠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烤串,怒了。
在這空間里吃了一次東西后,她就不再上當了。假的就是假的,吃進嘴能痛快那一下,但也不能讓肚子真飽。回頭吃飯時形同嚼蠟,反而會引起腹中的饞蟲造反。
與008的吵吵鬧鬧,回程的時間變得格外的短。
馬車由東側廳徑直駛進了府。
蕭明珠剛下馬車,就看到旁邊停著一輛沒有任何標徽的馬車。
“誰來了?”蕭明珠隨口問迎上來的商嬤嬤。
“我啊。”旁邊傳來了男子清朗的聲音。
蕭明珠連眼神也沒往那邊賞一個,徑直就往花廳那邊走:“你啊,這還真是稀客哦。”
白開心急匆匆的追了上去,滿口埋怨:“有你這樣待客的嗎?”
“你也能稱之為客?”蕭明珠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毫不掩飾地嫌棄。
白開心炸毛了:“我當然是客了,你這樣,我要與你割袍斷義!”
“好走,不送,大門就在前頭。”蕭明珠徑直進了小花廳,懶洋洋的往窗邊的大交椅上一爬,伸手撥弄著旁邊小幾上青花缸里養著的小睡蓮。
白開心進了不是,走也不是,他咬咬牙:“那我真走了,某人可別后悔。”
“才不會后悔呢。”
白開心轉身往外走,慢悠悠地道:“也罷,我原本是受了某人之托來的,看來,某人不想要啊,就當我白跑一趟好了…哎喲…”有東西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他抓住了,是一枝還在滴水的睡蓮;“嘖嘖嘖,辣手催花。”
“回來!”蕭明珠的眉梢氣得直跳。
白開心站住了,痞痞地:“你請我啊。”
“我請你進來。”蕭明珠磨牙,雙手捏壓著發出咯咯的聲響。
盯著那雙皮膚不白皙,卻相當小巧可愛的玉手,白開心忍不住心頭發顫,雙手習慣性地舉了起來:“我投降!”開玩笑啊,要是那小拳頭砸到他身上,不動骨,也得傷筋。
他快步進了花廳,特意挑了個離蕭明珠最先的位置坐下。
蕭明珠轉身快步沖到白開心面前,揚起了巴掌“重重”地在他胳膊上扇了一下,炫耀了自己的秒殺級的武力,才慢悠悠地道:“東西呢?”
白開心搓揉著發麻胳膊,委屈地道:“二皇子讓我送過來的荔枝,已經都交給忠伯了。”
“嗯哼!”蕭明珠斜著眼看著他,她就這么不信呢,要不作死,他就不叫白開心了。
白開心委屈地往椅子里縮了縮,雙手環抱住胸口,做栗栗發抖狀。
送茶的商嬤嬤,差點沒把手中的托盤給驚摔了,還好,她在得知白公子來了時,已經把前院的下人都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