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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婆媳是怨家

  屈玉淳也不知道說什么,將桌上的點心盤子往盧檸夕那邊推了些:“盧姐姐,吃個果子吧。ΩΔ看書閣ΩkanΩshugela”

  盧檸夕笑著,剛想拒絕,眼睛看到了面果子上面的紅曲。那鮮艷的紅點仿佛一根針,徑直就扎進了她的眼中,讓她再看不到其它的東西。

  她認得出來那是用白水做的面果子。

  白水可是清水觀里三大名水之一,得之極不易,她往清風觀里走了十幾年,也僅僅只有一次沾了姑姑的光,才得到過半匣子面果子而已,可是蕭明珠這竟然可以拿這么一大盤的面果子來待客。

  這應該都是表哥…五皇子為了討好蕭明珠的手筆。

  “盧三姑娘。”丁微喊了一聲,盧檸夕才緩過神來,不知何時她已經將手中的面果子捏得都變了形,尤其是上面的紅曲已經被她給扣掉了。

  “我…”盧檸夕很尷尬,松手將變了形的面果子放在桌上,拿帕子擦拭著手心手指。

  廳內,一下子都安靜得可以聽到落針的聲音,誰也沒有說話。

  另一邊的廂房內,廂房內,知春奉上茶,知趣的退了下去。

  盧老夫人瞧了眼立在蕭明珠身后的商嬤嬤,嘆息了一聲:“明珠,我今天來就來向你道個歉的…”

  蕭明珠急忙站了起來打斷了盧老夫人的話,急匆匆地道:“老夫人這不是為難明珠嗎,明珠可不敢當。”

  盧老夫人嘆氣:“想必你也知道丁家莊子上的事是我盧府的錯,還有屈丫頭,哎…”當屈老夫人求到府上來的時候,話里話外都是屈夫人教女無方,話言之中暗指她教導庶女不善。她氣得直哆嗦,卻又只能應下替屈家過來說和的事。

  “老夫人,您是你,她們是她們。她們犯的錯,如何需要您來承受。”蕭明珠停了停,又急切地道:“老夫人,明珠一直拿您當成長輩,如何又承受得起您的一句道歉呢?明珠還記得,當初在法林寺的客院第一次見您的時候,后來還悄悄聽到,您勸了祖母的那些話,明珠一直都記在心里的…”這番話又急又快,說得甚至有些雜亂,盧老夫人卻聽得出來這是蕭明珠的肺腑之言。

  “好好好…”盧老夫人沒再繼續說下去,伸手拉著蕭明珠的手想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蕭明珠沒坐下,反而自己親手持起了茶壺,替盧老夫人倒了杯茶,雙手將茶杯送到盧老夫人的面前:“您喝口茶。”

  看著蕭明珠,盧老夫人更加的惋惜了,這樣通透的姑娘,為何鄭氏和呂氏要做下那種傻事來呢。她不想消耗自己在蕭明珠心中那不多的好感,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不要顧及我。”

  蕭明珠點了點頭,問:“剛才我聽蓮心說,屈大姑娘傷了臉,只要屈家不將這事記在我的頭上,再來生事,這件事也就這樣吧。”她沒提盧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

  盧老夫人點點頭,也覺著蕭明珠這樣處理,已經是很理智了,不像一些小姑娘手里抓著理就不依不撓了。她贊許地看著蕭明珠:“謝謝,你還真像你母親。”

  蕭明珠心思一動,拉著盧老夫人的衣袖,問道:“老夫人,能不能與我說一說我的母親。”

  盧老夫人看著她的眼睛,心里一下子繞了十幾個彎來,她在后院里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哪會猜不透眼前小丫頭的心思。對于林氏以前的事,她雖然知道一些真相,可是有些話不太好說,一個是蕭明珠的祖母,一個是蕭明珠的母親,她當著蕭明珠的面說誰的不是都不好。

  蕭明珠笑著,很平靜地道:“祖母生辰那天,許家人來了。”

  盧老夫人立馬猜到可能會出現什么樣的場面,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個道場也未必是許家老妹子的意思,只怕是蕭明珠大概知道一些往事,雙方僵持下的后果。自己這個好友,怎么一遇上許家人,就心偏到咯吱窩里去了呢。

  蕭明珠萌生出了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思,她不說,蕭明珠也會有其它的辦法查到的。眼下蕭明珠選擇來直接向她詢問,而并非背后去調查,只怕也是希望由她這個祖母好友的嘴中,聽到比較中肯的事實。

  盧老夫人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也沒見過你母親幾次,所以我不太了解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我記得她總是沒說話就先笑,讓人有一種很是舒服的感覺。只不過,她這樣的性子在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人眼是有些不夠莊重的。再加上你父親當時說非你母親不娶,這讓你祖母心底也不太滿意這門親事。”

  “你母親懷孕之后,也沒有替你父親安排伺候的人,你祖母覺著你母親善妒就將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頭給了你父親,誰知沒兩天,那兩個丫頭就被安排給了你父親身邊的親兵,打那后,你祖母和你母親的關系變得緊張了起來。婆媳本就是怨家,家里小事嗑嗑碰碰誰又說得清楚。”

  說到底,這就是一場婆媳之爭。

  盧老夫人長嘆了一句:“出了之事,實際上最為難的人是你的祖母,一邊是你父親,一邊是許家,最終,她站在了你父親的后面,但她的心底還是…”

  “還是怪我母親的。”蕭明珠笑著接了下去:“祖母心里必定想著,如果母親能處理好與許紋之間的關系,或者只是在那時選擇退讓和避開,就不會發生那場悲劇了。也許這其中還有許紋一些事,讓祖母認定,那可能只是我母親計劃的一個陰謀,只不過是她錯誤的估計了自身的狀況才造成的。”她臉上的笑讓人覺著格外的諷刺。

  她信,盧老夫人說的都是實話,但只是她從祖母那聽來的實話。

  從母親替她準備的那些親手制作的小衣服小帽子上,她看得到母親對她的到來是充滿了期盼的人。退一萬步說,父親堅持不納妾,就算祖母將女人送到父親的床上那又如何,值得母親用母子兩條性命來冒險一搏?

  再說,父親也并非是那種輕易會被人欺騙隱瞞的人,也并非是感情沖動之人,他認定是許紋的錯,許紋必定在其中做了某些事,只不過是祖母被親情蒙蔽了雙眼,又對母親有偏見,才會一直執拗至今,甚至遷怒到她的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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