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芥菜頭蹦出來。
“我就是窮人家孩子,但我從來不很我家人。因為我相信,我命不由天,富貴應該自己去爭取,任何寄托于父母或者孩子都是懦夫行為。”
鐵頭也說:“對,在教育孩子這方面,我們只要給他我們力所能及…”
“閉嘴!”唐牙怒道。
他在追求姑娘呢,不是在跟他們探討養育孩子方面問題。
他用誘惑的嗓音對清姨說:“世界這么大,你難道不想去看看?我可以帶你去東荒聽海的聲音,去南荒見不燼的火林;去西荒看巍峨的昆侖;去北荒一覽潔白的雪山…”
唐牙用深沉的語氣,緩緩地向眾人描繪著世界的精彩。
別的人不知道,女妖怪仰望虛空,已經在幻想自己同唐牙一起游歷四大荒了。
但唐牙的描述戛然而止,拋出一個問題,“你們出過中荒嘛?”
清姨不答,女妖怪和芥菜頭他們一起搖頭。
“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沒出過中荒的妖怪。”唐牙不屑的瞥他們一眼,對清姨說:“跟了我,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好意思,我出過中荒,我們還是從東荒來的。”清姨沒好氣的說。
她對鐵頭他們說:“你們想出中荒的話,簡單的很,待會兒跟我回去。”
“哎”,一直想要沖過突圍去糾纏唐牙的女妖怪停下來,“我又可以見到我心上人了?”
相比唐牙唐牙,還是胡母遠更令她心動一些。
她嫌棄的推開侍衛。
“去去,長的跟鞋拔子臉似的,真以為多英俊呢,別說當他媳婦,讓我當他奶奶,我都不當。”
女妖怪退回去。
“我得好好收拾一下,待會兒就得見我的心上人了,我得好好打扮一番,不然更配不上他了。”
唐牙一怔。
這女妖怪方才如此自信的纏著他,現在要見心上人,居然覺著相形見絀了。
他忽然好奇那心上人究竟什么模樣。
呸,這些不重要。
唐牙驚訝的看著清姨,“東荒?你們是人類!”
“至少我是人。”清姨點頭。
“你們客棧為什么叫‘有妖氣’!”唐牙皺眉。
這不是誤導妖怪么,讓他在人面前吹了半天牛。
“這我就不知道了。”清姨見時候不早了,站起身,揮揮手,“把六妹送見她大姐。”
“大姐?!”一直處于恍惚中的六妹抬起頭,“大姐還活著!”
“嗯,活的好好地,放心吧。”清姨說。
她們和鮫人居然是認識的,唐牙終于察覺了不對。
“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想要不花任何代價,把鮫人從我這里帶走,你們也太天真了!”
唐牙站起來,“我還是那句話,咱們談一談,或許我可以割愛。”
“哼”,清姨不屑,“你從她身上得到的鮫珠,恐怕早已經超過買她的十倍了吧。”
唐牙也不否認,“百倍也如何?她現在人是我的,把她交出來!”
“我若不交呢?”清姨毫不退讓。
“呵呵,那就不怪我不客氣了。”唐牙話音一落,“嘩啦”,所有侍衛抽出來了劍。
孫小妖見狀,電光一閃,閃爍跳躍在客棧里,霎時間不少把劍落地。
然而,身為四大城之首不夜城少城主的貼身護衛,他們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一個侍衛瞬間出手,電光登時退回到原來位子,孫小妖手腕上有一道傷口,鮮血直流。
他的身法固然快若閃電,但對于道行高深的妖怪侍衛而言,他們的劍快若閃電。
孫小妖的道行還是淺了一些。
芥菜頭見孫小妖敗下來,一面告知余生,一面把鐵頭對準瘋子,讓他們開始對話。
瘋子看著鐵頭:“你是誰呀?”
方才還冷靜的鐵頭,霎時間紅了眼眶,“不要問我是誰,我他媽怎么知道我是誰!”
說這話,鐵頭被芥菜頭順勢一推,朝著團團圍著清姨的妖怪撞過去。
“砰”,幾個妖怪猝不及防之下,還真被鐵頭撞飛了。
有的刀劍看砍在頭上,有鏗然之聲,讓一些妖怪侍衛不知所措。
不過還是有老道之輩的,只見那侍衛頭領一出腳,直接把低頭沖鋒的鐵頭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滑行了一段距離,撞到一張桌子,正好到了唐牙跟前。
“呵,不自量力。”他看著清姨,“就憑這些妖仙也不是的宵小之輩,就想把我的人搶了?”
“是么?”清姨雙眼一瞇,霎時間,客棧里劍氣縱橫。
“少主,小心!”侍衛首領察覺出了不妙,瞬間擋在唐牙面前,推著他臥倒。
饒是如此,不見來路,不見去處,不著邊際,不著痕跡的“牡丹劍意”還是刺穿侍衛首領后背,在少主肩膀上濺起一朵血花,然后飛到樹枝間,“咔嚓”一聲,一根粗樹枝落在地上。
正在上面休息的黑貓和警長伴著樹枝一起落下來。
它們被嚇的毛根根豎起,在落地后順勢翻了個滾,“喵”的驚叫一聲,“嗖”的跑回了客棧。
踩著唐牙的臉,跑回到了清姨腳邊。
清姨也沒想到黑貓和警長會在那棵樹上,驚道:“你們倆家伙沒事兒吧?”
兩只貓繞著城主轉圈,驚魂甫定。
同時被驚的還有小公子,他萬萬想不到,這女子居然如此厲害。
當下慌張的招呼手下,“走嘎,快走。”
不愧是不夜城少主的貼身護衛,瞬間走了個干干凈凈,狼狽的向寒山城跑去了。
“便宜他們了。”清姨神氣的說,“若是我飲酒了,他們早橫尸遍野了。”
自從飲了千日醉,領悟了牡丹劍意的“一醉前劍”后,清姨已經是中品劍仙了。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得飲酒,才能發揮出所有威力來,清醒時只用處了十分之一。
“嗯,是便宜他們了。”黑妞幽幽的說。
當時清姨領悟劍意后,試劍的可是她。現在想想她那一小撮兒可愛中不失俏皮,俏皮中不失跳脫,跳脫中不失穩重,穩重中不失靈氣,靈氣中透著呆萌的呆毛,她就心疼。
后廚的門簾被掀開,余生領著葉子高和胡母遠他們走進來。
“誰,誰敢欺負我媳婦,他娘的,活膩了!”余生吼道,然而掃視一圈后,只有客棧的人。
清姨擺了擺手,得意的說:“已經被我擺平了。”
“你,擺平了”,余生慌忙問道,“沒動胎氣吧?”
清姨翻了個白眼。
“公,公子!”見到余生,如同見到了親人,虛弱的六妹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