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了,一個個跟懷孕一樣?”
里正從遠處走過來,說了他們一句,轉身不等登入客棧的門,“嚯”,他也出去了。
“小魚兒,你做什么呢?”里正心有余悸的在外面問。
“好吃的,你要不進來嘗嘗?”余生說,他現在介于吃與不吃之間。
聽系統說,這臭豆腐乃天下第一,好吃的不得了,但面對著頂級臭的豆腐,終究得需要些勇氣。
余生想拉個伴兒進來。
不說吃還好,一說吃,再聯想到方才的味道,里正整個人不好了,扶著墻吐起來。
“至于嗎?”被打擾了春秋大夢的乞丐還是很相信余生廚藝的,既然是吃的,那味道應當差不了。
他探頭進去,“余掌柜,我來嘗嘗?”乞丐一臉期盼的望著余生。
“成啊”,余生說,只有個人陪著就成,他一個人沒這膽量。
乞丐登時縮回了頭,他十分確認的對富難他們說:“這東西吃不得。”
平日里,他踏進客棧一步都不成,現在都讓他一起嘗菜了,“這不是毒藥,就是毒藥。”老乞丐十分篤定。
“不吃拉倒。”余生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出去透口氣,這味道他也受不了了。
正好狗子領著窮奇回來了,余生忙喊他,“狗子,來來,爺今兒滿足你個愿望。”
“汪,汪”,狗子吐著舌頭跑過來。
窮奇忙在后面跟著,“叫爺作甚?”窮奇說。
“你當誰爺呢”,余生怒目一瞪,朝停在腳邊的窮奇亮起了鞋底。
“這又不是我說的”,窮奇閃開,“明明是你家狗子說的。”
“當真?”余生問。
“當真,您也知道,我倆心意相通,我要故意說它壞話,它早打我了”,窮奇說,足見狗子真心實意把余生當狗奴了。
余生當即給狗子一腳,“你當爺是狗奴才,不,狗兒子呢,跟誰學的這么沒規矩!”
“汪汪”,挨踢的狗子不敢報復余生,只能怪罪到窮奇身上。
縱然語言不通,思維不同,狗子也知道挨打是因為窮奇。
“啪啪”,挨了狗子兩巴掌的窮奇委屈的說,“我只是傳個話。”
狗子當爺這一套,完全從一條狗身上學來的。
“不知哪兒來的一條狗,長的真不錯,一身白毛,很是漂亮,它告訴狗子,說人全是伺候狗的奴才。”窮奇說。
這狗余生知曉,那是五奶奶在城里的兒子前些日子趁亂,從南荒逃難而來的一富戶手里換來的,送回來給五奶奶作伴。
那狗頗像前世的哈巴狗。
“胡說八道!你告訴狗子,我才是它爺!”余生一指自己,隨即覺著不對,“算了,叫主人吧,狗子這么丑,我還是別沾親帶故了。”余生讓窮奇重新轉述。
“還有,以后少讓它去找那狗,別學一身臭毛病。”余生又說。
“其實吧,狗子找它也是為了改善一下后代容貌。”窮奇剛說完,被狗子一巴掌打上去了。
這世上唯有余生可以說它丑。
“行了,進來吧,今兒賞你個東西嘗嘗”,余生轉身進了客棧,“你不一直想嘗嘗那東西?現在我讓你嘗嘗比它還臭的。”
在外面看熱鬧的里正他們又想吐,居然把這么臭的東西與米田共放在一起,也不知抬舉誰了,反正他們吃下去。
狗子早聞見了客棧的異味,可以忍受,所以跟了進去。
倒是窮奇遲疑一下,見狗子快到三步外了,硬著頭皮進了客棧,不等三步就已經被熏的開始搖搖晃晃。
“來,嘗嘗”,余生夾一塊臭豆腐丟給狗子。
狗子小心翼翼的舔了舔,覺著味道不錯后,一口吞下去,高興的嚼起來。
“怎么樣,我說味道不錯吧,你看狗子吃的這么香。”余生對站在門外看的人說。
“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葉子高說,他們非常懷疑狗子的品味。
話音剛落,把臭豆腐咽下去的狗子忽然狂吠,在客棧亂竄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余生問,只見狗子跑上木梯,片刻后又狼奔豕突的跑下來進了后院。
很快又從后院繞到客棧前門跑了進來,可憐的窮奇在后面苦苦的跟著。
“你瞧,你瞧,我就說有貓膩吧。”乞丐自豪的說。
余生也擔心,“莫不是有毒,毒傻了?”
已經這么丑了,再傻了,那真就找不到媳婦了 “不是,靈力忒充沛了,它又不知曉修煉之法,一時間太過興奮,只能靠這來發力了。”窮奇無奈的說。
“靈力,充沛?”
葉子高和富難對視一眼,爭先恐后的跑向客棧,“掌柜的,給我留一塊!”
只是剛進客棧,被這味道一熏,倆人又猶豫了,站在客棧門口止步不前。
正遲疑時,西門家從倆人身旁走過,拉著妻兒走進了客棧,“我們來嘗嘗!”
余生不是凡人,西門家是知曉的,既然這東西靈力充沛,想來不是凡品,不如給妻兒嘗一嘗得個好處。
至于臭不可聞…
那又如何,如果這臭他也可以忍受,妻兒也不必因為自身的腐臭而自卑和不敢親近了。
玉娘只是單純的想吸收靈力。
她身前也是捉妖天師,現在雖死了,但她發現竟還可以修煉,而且進步飛速。
這倒也是意外之喜了。
唯有小干尸如赴刑場,奈何被父母押著,想咬人又咬不住,只能向余生張開大口。
余生瞅準了,丟進去一塊臭豆腐,小干尸登時定住了,雙眼無光,似被熏暈了,身子似僵尸被貼了符,一動不動。
玉娘怕有閃失,忙從小干尸口里取出來。
小干尸立刻活過來,轉身就要逃。
既如此,則無大礙,西門家按住小干尸,玉娘迅速把臭豆腐又塞他嘴里。
倆人配合默契,迅速,行云流水,讓余生不由地豎起大拇指,“在坑兒子這方面,你倆絕對是佼佼者。”
“過獎,過獎”,西門家拱拱手,捏住鼻子,夾了一塊臭豆腐喂到嘴里。
一塊下去,西門家的雙眼瞪圓了,“酥脆爽口,香味四溢,真是難得的美味!”
他還想夾一塊,被余生攔住了,“只許嘗一塊!”
待玉娘那塊下去后,“吼吃”,她喜道,嗓子竟也能說出模糊的話來了。
不止如此,她半身白骨被打蠟一般有了光澤,另半身腐肉竟也好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