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水猴子步履蹣跚,拖著比自己還高的木棒,跌跌撞撞向黑貓警長追去。
兩只貓早已穿過街道去了,水猴子也浩浩蕩蕩的追殺過去,徒留下兩只水猴子追著隊伍的尾巴。
剛要追到巷子口,化身為三八婦人的老乞丐,忽然毫無淑女氣質的抖著胸前兩坨肉跑出來,兩步之差就要踩上它們了。
“小心!”余生出演提醒,奈何老乞丐只顧回頭看草兒,向前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兩只小水猴子更是早已嚇呆,或者說嚇傻了,兩小只緊緊依靠在一起,豎起木棒,準備螳臂擋車。
就在這剎那間,余生瞬間趕到,在彎腰去救兩小只已經來不及的情況下,余生一把攔住了老乞丐。
“你,你,你流氓。”老乞丐大叫,他的聲音也變了,發怒時都是溫柔的。
剛從豬肉九家里買豬肉回來的鄉親聽到了老乞丐喊叫,探頭看了看,喊道:“小魚兒,你干嘛呢?”
“不是當叔的說你,你就是再猴急,也不能找年齡這么大的呀。”他倒背著手走過來,“我堅決不同意。”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快回去吃你的豬肉去吧。”余生擺手,順便把老乞丐嫌棄的推開,后退到安全范圍。
這時,方才被嚇呆的兩只水猴子反應過來,舉著木棒“嗷”的沖上去朝著老乞丐捅了幾下。
老乞丐跳腳罵了幾句,兩只小水猴子毫不在意,在結實給老乞丐幾下報仇后,心滿意足歡呼著找兩只貓算賬去了。
余生目送小水猴子離開,鄉親這時走過來,上下打量老乞丐,“小魚兒,你雖是東荒盟主,但也是叔看著長大的,不是叔說你,你和她真不合適。”
“你想哪兒去了,我跟他談什么合適不合適,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我…”余生急忙解釋。
“那就更不對了。”鄉親義正言辭,“你既然看不上人家,就不要玩弄人家。”
“別仗著你是東荒盟主就強搶民女,小心我揍你。”鄉親說罷對老乞丐賠罪,“夫人,小魚兒他不懂事兒,你…”
“夫人你妹。”老乞丐怒道。
鄉親一怔,疑惑的看了余生一眼,小心問老乞丐,“姑娘?”
“姑娘你奶奶。”
“大媽?”
“大媽你姥姥。”
“你大爺”,泥人也有三分脾氣,鄉親終于怒了,“這誰家缺德娘們,怎么聽不出個好歹話?要不是我輕易不對女的動粗,我早揍你了。”
“叔,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是客棧門前那老乞丐,被客棧里的司幽變成這模樣的。”余生安慰鄉親。
“哦,那腦子有病的乞丐啊。”鄉親上下打量老乞丐,嘖嘖稱贊。
“你姑姥姥才有病呢。”老乞丐繼續大罵。
“我姑姥姥是小魚兒你奶奶。”鄉親叮囑小魚兒,“你看著辦,好好收拾他,這老乞丐不識好歹,腦子真的有病。”
“得嘞,你瞧好吧。”余生送鄉親離開,剛回過頭,見老乞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余掌柜,我恨你!”
說著,他就雙目含淚,梨花帶雨了 余生一怔,他還沒收拾呢,“至于嘛,不就是兩只小水猴子不痛不癢的打了你幾下?”
老乞丐回過頭,望著身后空中漂浮著的葫蘆和草,“因為你,我被纏住了。”
余生這才看見,在老乞丐背后,草兒手下頭上長葫蘆和長草的兩個鬼在緊緊的抓著老乞丐。
草兒這時悠哉游哉的從巷子走出來,對老乞丐道:“你跑啊,你再跑啊,現在不還落在我手里了。”
她火辣辣的目光盯著老乞丐,“我得看看,這變身會不會把身子里的東西也變了。”
草兒說著就要動手動腳,被余生攔住了,“去柴房,在大街上不合適。”
“也對,雖然不是乞丐你的身子,但在大街上被人看到了有傷風化。”草兒大手一揮,“回客棧柴房。”
老乞丐被帶走了,不忘回頭向余生悲憤的大喊,“余掌柜,我恨你,我恨你!”
“恨什么恨,我不是已經答應施舍你三天飯了?”草兒推老乞丐一下,讓他快點兒走。
“那是你答應的,我沒有要求。”老乞丐委屈的說,隨即語氣一揚,“你施舍五天,我就答應。”
“美的你,不克扣那三天已經是我草兒有良心了。”草兒說著又推老乞丐一把,進客棧了。
余生暫時沒回去,順著小水猴子離開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巷子盡頭,村子最北面的桃林。
見到兩只貓在桃花盛開的桃樹上向桃樹下的水猴子耀武揚威后,余生才轉身順著走到河溝,沿著河溝向石橋走。
雨時斷時續,黑云漸漸遠去,天眼看著就要晴了,河里的水位已經退了不少,但依舊勢大。
因此走到離石橋不遠處,在見到包子領著小孫子等毛孩子在河邊撈什么后,余生立刻把他們喊了上來。
“河水那么深那么大,萬一掉下去怎么辦?”余生一人給他們一腳,“怎么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
“不怕,我們會游泳。”這幾個毛孩子皮實,嘻嘻哈哈的說。
“你難道還比我會游泳?”余生沒好氣的說一句。
他見小孫子提著一桶向后縮,馬上把他叫住了,“讓我看看是什么么?”
“沒什么,沒什么。”一群毛孩子掩護。
余生愈加好奇了,“給我拿過來,不然以后不許去我那兒蹭飯了。”
幾個毛孩子立刻屈服了,余生燒菜尤其特別的好吃,若從此不能蹭飯,人生該少多少樂趣?
小孫子乖乖把桶交上來,余生低頭一看,好家伙,有小半桶的河蚌,蚌殼蓋關的緊緊的,立刻把余生饞蟲勾上來了。
“行了,這些河蚌我沒收了,明天晚上到客棧吃河蚌。”余生宣布。
“啊?”毛孩子們有些不愿意,河蚌十分美味,他們還準備自己吃呢。
還是包子聰明,上前一步曲線救蚌,“生哥兒,這河蚌是魚,你不能吃魚。”
“胡說八道,誰告訴你河蚌是魚了?老余身前就沒少吃。”余生二話不說的把桶提走了,讓身后哀聲一片。
“算了,算了,明天中午不吃飯,晚上找生哥兒吃回來,或許生哥兒做的河蚌更好吃呢?”包子說。
登時又高興一片。
余生回到客棧的時候,大堂只有白高興一人,他坐在后院門簾處,這樣可以把住大堂,后院和后廚所有視野。
余生向白高興打個招呼,正要去后院把河蚌放清水里,見道士捂著屁股,慘兮兮的從茅房走出來。
“你剛出來?”余生問,不是把客棧茅房當家了吧?
“進去三四次了。”白高興代道士回答。
“怎么回事?”
“別提了”,道士擺擺手,虛弱的說,“我是又便秘又拉肚子,別讓我逮住那下藥的,逮住了我非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