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他的幼妹才八歲,距離十歲都還差了兩年。對方居然就動了心思。
對方還是人嗎?
“燕驚塵!”
“以后,我們再無關聯。”
“不要讓再我看見你接近盈兒。若你此后罷手,你我還可以做尋常陌路人,各不相干。若你還打盈兒的主意,那你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死不休。”
趙無刀低吼,眸子發紅,滿心痛苦的說出這一番決絕的話。
他心中不想訣別,但,故人已變,對方已經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義薄云天的大哥。
對方成為了一個衣冠禽獸。而他身為盈兒的親哥哥,別無選擇。
只有他,才能保護盈兒,只有他,才能讓盈兒逃脫那個禽獸的魔爪。
燕驚塵臉色很沉,沒想到老二反應會這么激烈,他是小女孩有想法,也做出了越線舉動,但并沒有預料過會出現如今這樣的場面。
他覺得自己只是幫小女孩沐浴更衣而已,并沒什么大不了。
況且,他又不是不負責,他早就下定決心要娶對方,現在不過是提前看了一些…
要是趙無刀知道他現在的想法,估計也不用訣別了,會直接提著刀上去砍人。
沒有底線,不知廉恥,連幼童的主意都打,要是蒼天有眼,就該一道神雷劈死對方。
燕驚塵心中是這種想法,但他也知道這種話說不得,說出來只會讓老二對他更加厭惡,他想要挽回局面,只能用“情義”來打動對方。
他有一個屢試不爽的招數:只要將事情說的懇切、真誠,再做出一副掏心掏肺的表情,一群兄弟就會相信他,與他站在同一戰線。
“二弟,我對盈兒是真心的。”
“我可以立誓,以后必將娶盈兒為妻,絕不辜負她。”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對所有稚童都感興趣。”
“我只關注盈兒,也只認可她一人。”
燕驚塵激動的說著,十分動情,頗有一種將心肝掏出來給人看的感覺。
然而…
王昊就站在旁邊,哪能讓他將人忽悠回去。
王日天淡定:“燕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不是對所有的稚童感興趣,那為什么一定要選兄弟的妹妹。”
“不厚道啊。”
“這要是傳出去,人家怎么看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喜歡拿兄弟開刀呢。”
一旁,聽到這番話的蛆寶寶也很氣憤,嚷嚷道:“為什么一定是盈兒。”
“你欺負別人不行嗎,盈兒那么小,跟你差了二十多歲呢,一點都不相配,你還只認準她。”
蛆寶寶氣的不行,對燕驚塵惡感很重,大嚷大叫,差點沒攥著小拳頭去揍人了。
趙無刀臉色也愈發的難看,對大哥的作態更加厭惡了。
同時,他心中滿是自責,責怪自己為什么那么大意,一直以來都沒發現對方的不軌心思,最后居然還將小妹親手送到對方那里。
那是一個癖好特殊的禽獸啊,專對小女孩下手,他怎么能這么迷糊,犯這么大的錯。
這種錯不可饒恕!
趙無刀現在都想給自己一個耳光,太大意了,沒有發現對方的另一張面孔,相處了這么多年,還一直將對方當做親人看待。
他憤怒的看著燕驚塵,怒聲道:“滾,不準你再提一句盈兒。”
“帶著你的真心去找其它人吧,看有哪個幼童會答應你。”
“口口聲聲自稱盈兒的大哥,你對盈兒做的事是一個兄長所為嗎?”
“衣冠禽獸!”
“我趙無刀瞎了眼,才會將小妹交給你這種人照顧。”
趙無刀怒火沖天,死死盯著燕驚塵,身上煞氣彌漫,整個人都變得狂暴了起來。
他像是一頭野獸,陷入了癲狂,迷失了神智。
瘋狂咆哮了好一會,最后,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出手攻殺,他心底終究還顧念著往日情誼,沒有選擇與對方拼命。
但,這里他是一刻都不想多留了,在這里待的越久,他就越覺得折磨,越覺得痛苦,他心中有悔恨、也有自責,也有對燕驚塵的失望與憤怒。
這里是一處傷心之地,他一刻都不想停留。
接著,他轉身,大步離開。
“老二。”燕驚塵大聲喊人。
趙無刀不予理會,大步前行,神情堅毅,既然他已經決定與對方恩斷義絕,那他就不會后悔。
“老二。”
燕驚塵繼續喊人,心中有些急躁,道:“你若這么離開,失去圣地庇佑,還能保證盈兒的安危嗎。”
趙無刀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緩緩轉過頭。
燕驚塵心中一松,以為對方動搖了。這是最關鍵的時刻,只要他將話題圍繞在盈兒的安全上,對方就不得不屈服,暫時留下。
而只要留下,那就有緩沖的余地了,他有足夠的時間向對方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沒有變,還是那個重情重義的大哥…
只是,趙無刀轉身回頭,并沒有像燕驚塵想象中的那樣屈服,而是愈發的憤怒了。
他冷著臉,十分冷漠,道:“用不著你操心。”
“沒了你,盈兒只會更安全,不用擔心被一個表里不一的大哥下手。”
趙無刀聲音冷漠,與以往的態度完全不同了,徹底恨上了這位結義大哥。
他冷冷看著燕驚塵,道:“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沒了扶搖圣地,還有其他的宗門。我趙無刀天賦雖不及你,但也還沒差到別人不收的地步。”
繼而,他看向王昊,道:“大日圣子,無刀可有進入圣教的資格。”
王昊笑吟吟,道:“趙兄這一身輪轉境修為哪里都去得,無論在哪個勢力都是座上賓,趙兄愿意來大日圣教,大日圣教求之不得。”
對于對方的加入,王昊歡迎之至。
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對方主動提出來了,那他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至于得罪扶搖圣地,那算事嗎。他爹當年一個人就能殺得整個扶搖圣地哭爹喊娘,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種道統有什么可怕的,扶搖圣地在大日圣教面前就是一盤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