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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對祝氏開火太子顫栗浪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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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除夕快樂,萬事如意)

  沈浪走的時候,五王子寧政沒有去相送。

  國都臣民紛紛罵他忘恩負義,要不是沈浪你寧政現在還是一個廢物,哪可能晉升侯爵,更沒有可能做這個天越提督了。

  雖然陛下旨意說任何人不能相送,但別人不送你也不送,真是寡情涼薄。

  沈浪走的時候,寧政就站在天越提督府的最高處,長長地作揖。

  維持這個姿勢,整整兩刻鐘。

  一直到沈浪從門洞離開國都,他才起身。

  “沈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而武烈則雙眼通紅,仿佛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斗奴。

  就是想要殺人。

  公子走了,再也沒有人帶著她們去恣意張揚了。

  已經減肥到一百三十八斤的咸奴,已經成為一個美人了。

  她完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她眼中,沈浪才是謫仙,如同玉一般的人。

  她覺得自己如果有能力的話,絕對不會讓沈浪受一點點委屈。

  可惜,她沒有這個能力。

  旁邊的蘭瘋子不斷地安慰她。

  他對沈浪心中也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當然,這感激并不是因為沈浪發掘了他們,也不是讓他高中恩科考試頭名解元。

  而是因為沈浪的絕對尊重。

  沈浪是長平侯爵府長史,甚至是寧政殿下的支柱。

  所以蘭瘋子覺得自己在寧政身邊頂多就是干苦力的,根本不會有實權,只能是沈浪的應聲蟲。

  然而…

  在長平侯爵府和天越提督府上,沈浪竟然是徹底放權。

  所有的政務,全部交給蘭瘋子,半點都不插手。

  寧政和蘭瘋子兩個都是新人,一開始真的是跌跌撞撞,焦頭爛額。

  但是經過幾個月的蹂躪,現在已經進展很多了。

  蘭瘋子也終于從一個無賴流浪漢,漸漸蛻變成為一個官員了。

  這么一個不貪權的人,蘭瘋子還真的從未見過。

  沈浪在國都的時候,就只做一件事情,為寧政殿下和所有人擋風遮雨。

  可以這么說,這幾個月時間寧政無事、蘭瘋子等人無事,苦頭歡無事都是因為沈浪的庇護。

  有他在的時候,就仿佛一個超級max的仇恨體,敵人所有的攻擊都朝沈浪一個人而去。

  而現在他走了!

  卻也是為了保護寧政。

  士為知己者死!

  沈公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不會讓寧政殿下失望的。

  而此時咸奴哭得終于能夠說出話來了。

  “我暗戀了沈公子一年多了,結果好不容易我變得美麗了,他卻走了。”

  頓時蘭瘋子的手僵硬在空中。

  “咸奴,咱們不是說好了嘛!”

  咸奴道:“是說好了啊,我仰慕沈公子,然后嫁給你,不可以嗎?”

  蘭瘋子一愕,苦澀道:“可以,可以!”

  很快他告訴自己。

  咸奴對沈公子其實是精神崇拜,就如同當年無數女子崇拜姜離陛下一樣。

  這是一種虛無縹緲的信仰,根本不是男女之愛。

  我蘭瘋子現在還崇拜沈公子呢。

  所以,這根本就不算是綠帽子。

  絕對不是!

  我的咸奴是純潔無瑕的!

  我蘭瘋子沒有綠!

  沈浪走了!

  太子,三王子,隱元會幸災樂禍,彈冠相慶。

  但是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講真的,沈浪這人太邪門了。

  戰斗力爆棚。

  他在國都的時候,真的給人巨大的壓力。

  現在他走了。

  甚至有一種天空晴朗的感覺。

  沒有了沈浪,寧政就徹底廢了。

  能不能自保都是大問題,更何況是奪嫡?

  完全不是威脅了!

  卓昭顏笑道:“沈浪此人,戰術非常厲害,但毫無戰略目光!完全為了自己痛快,根本不管以后,也可以稱之為鼠目寸光。”

  太子再一次拿起了一個熟悉的美人玉雕像把玩。

  沈浪走了之后,太子整個人的氣質都得到提升。

  “我們將沈浪的三千七百名零血脈者搶走了,沈浪瘋狂報復隱元會,將恩濟樓夷為平地,痛快是痛快了,而且手段驚艷震撼之極。可是有意義嗎?完全不顧后果!”卓昭顏冷笑道:“他也不想想,炎京隱元會何等震怒?甚至大炎帝國會何等震怒?怎么可能饒得了他?他以為國君能夠保住他,殊不知國君這人最是刻薄寡恩,關鍵時刻他連自己的原配妻子都可以犧牲,更何況區區一個弄臣?所以沈浪此賊看似聰明,其實只是一個目光短淺,心胸狹隘的小人!他這一流放,就毫無指望了!”

  太子府主簿道:“不顧自己弱小的事實而去觸怒隱元會,簡直是愚蠢之極。”

  卓昭顏道:“殿下,沈浪走了,接下來要對寧政動手嗎?”

  “要,當然要!”太子寧翼道。

  言無忌道:“打蛇就要徹底打死,寧政享受了不該有的榮耀,就該付出代價了。”

  祭天大典一事,太子寧翼到現在都耿耿于懷。

  憑什么啊?

  誦唱祭天疏的人只能是我。

  為何是寧政,而且還光芒四射?

  就單單這一件事,寧政就該死!

  當然,太子現在不會殺死寧政,可等到他繼位之后,就絕對不會讓寧政活著了。

  現在,就要將他從天越提督的位置趕下來。

  然后在想辦法剝奪他的爵位,讓他重新變回那個結巴口吃的廢物。

  太子道:“通知舒亭玉,動手吧!”

  隱元會的一處基地內。

  “只有寧政倒下,太子殿下的威嚴才能挽回,這是他的逆鱗,而且天越提督府的位置必須奪回來!”卓昭顏道。

  舒亭玉不由得皺眉。

  卓昭顏道:“苦一塵假冒馬匪,殺光憐花公子連錦全家,并且動私刑殺死連錦和卞沁,這個罪名還不夠讓寧政倒臺嗎?如果你需要人證和物證的話,我們可以提供。”

  舒亭玉道:“可是這樣一來,很容易將憐花閣丑聞爆出,就會把卞妃也拖下水,太子殿下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得罪卞妃和卞逍公爵嗎?”

  卓昭顏道:“只滅寧政,只殺苦頭歡!不爆丑聞,引而不發,逼迫國君就范。”

  舒亭玉眉頭舒展,這件事倒是可以做。

  卓昭顏道:“陛下問罪沈浪,將他流放,表面上威風凜凜,實際上是扛不住隱元會和大炎帝國的壓力妥協求饒了。趁他病,要他命,得寸進尺本就是理所應當的。陛下既然妥協了一步,那就有第二步,第三步!我們爆出寧政城衛軍假冒馬匪殺光憐花公子一家之事,卻對憐花閣丑聞引而不發,卞妃的名聲就岌岌可危,為了保護卞妃,國君只能就范,況且他又一點都不喜歡寧政。”

  舒亭玉道:“可是卞妃喜歡寧政。”

  卓昭顏冷笑道:“那只是假惺惺的姿態而已,畢竟寧政對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不裝著喜歡寧政,豈不是狼心狗肺?但是關系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卞妃一定會拋棄寧政的。她要么拋棄寧政,要么身敗名裂。憐花公子販賣無辜孩子,罪惡滔天,卞妃竟然還給她題字,卞沁也涉及其中,難道卞妃不是他們的保護傘?屆時卞妃就算跳進怒江也洗不清了。”

  “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卞氏,卞妃一定要犧牲寧政!”

  卓昭顏斬釘截鐵道。

  舒亭玉道:“卓姑娘,不知道你可發現了沒有?當太子,隱元會,三王子一系聯手的時候,無往而不利。我們成功劫持了零血脈者,斷了沈浪涅槃軍的命根。而且還逼迫國君步步退讓妥協!”

  卓昭顏冷笑道:“當然,就算是國君也不可能以一人對抗天下,更何況上面還有一個大炎帝國。”

  舒亭玉道:“所以這件事,也要我們三家一起辦!三家一起向國君施壓,再一次逼迫他就范!”

  卓昭顏皺眉。

  舒亭玉道:“這一次,隱元會難道還要爭奪蘭氏十天才和涅槃軍嗎?”

  在卓昭顏眼中,失去了沈浪的寧政就只是一個廢物,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覆滅完全是輕而易舉的。

  而寧政麾下的兩千三百名王牌涅槃軍,甚至蘭氏十一兄弟都讓人垂涎不已。

  寧政這個廢物又有什么資格擁有這么強大的軍隊?

  太子幾乎是想要獨吞這支涅槃軍的,那樣的話,幾乎就是如虎添翼了。

  這可是已經練好的王牌軍團,可以直接上戰場大殺四方的。

  可是按照隱元會的說法,這次依舊三家勢力一起逼迫國君。

  那好處豈不是又要三家分?

  舒亭玉道:“你放心,這一次的涅槃軍我隱元會不分贓,全部給太子和三王子。”

  在他們眼中,這支王牌涅槃軍已經是口中之肉,盤中之餐。

  卓昭顏道:“可笑的沈浪,天天做這種為別人做嫁衣之事,蠢不可及!”

  卓昭顏再一次和薛雪見面。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沈浪這個孽畜被趕走了,當然值得慶祝。

  卓昭顏道:“我們三家聯手,無往而不利,這次再玩一次如何?”

  薛雪道:“愿聞其詳。”

  卓昭顏道:“滅寧政。”

  薛雪一愕:“有必要嗎?”

  沒有沈浪的寧政就是廢物,沒有半分威脅的,就算要打死狗,有必要三家一起聯手嗎?

  卓昭顏道:“蘭氏十兄弟,那可是姜離余孽血脈者,還有兩千三百多名王牌涅槃軍,他們跟著寧政,豈不是暴殄天物?”

  薛雪心動點頭。

  卓昭顏道:“太子一系出面彈劾寧政麾下城衛軍,假冒馬匪,斬殺憐花公子全族,大逆不道,駭人聽聞。三王子一系出面迎合,我們三家一起施壓陛下!寧政必滅,涅槃軍唾手可得!”

  薛雪道:“那苦頭歡呢?”

  卓昭顏冷笑道:“廢物到哪里都是廢物,武功再高也沒有用,他早就應該死了!”

  薛雪點頭道:“可!”

  卓昭顏道:“屆時,蘭氏十兄弟歸三王子,兩千名涅槃軍歸太子殿下,三百八十名涅槃軍歸三王子殿下。”

  薛雪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道:“行!”

  這次出頭的,畢竟只是太子一系,三王子一系在邊上附和而已。

  緊接著,薛雪笑道:“君王做到這份上,真是沒有意思啊。”

  卓昭顏道:“寧元憲的腰桿被打斷過,這次又被打斷了,一個直不起來腰的君王是沒有尊嚴的!”

  三方已經談妥完畢!

  接下來,太子一系開始挑選出頭者。

  國君妥協,沈浪被流放,太子再一次風頭無兩。

  輕而易舉就挑選出了幾個始作俑者。

  御史臺,大理寺,天越提督府總共九個官員,都已經準備好了彈劾奏折。、

  寧政執掌天越提督府的時候,許多官員陽奉陰違,寧政直接就提拔下面不得志的官吏取而代之,架空這些官員,維持提督府的正常運轉,效果非常好。

  但這些被架空的官員肯定心中充滿了怨懟。

  太子一聲招呼,寧政麾下的這些提督府官員紛紛出頭。

  經過一天時間尋找人證,制造物證。

  然后把彈劾奏折寫得詳盡無比,簡直天花亂墜。

  至少看上去,完全是鐵證如山。

  寧政竟然讓麾下軍官假冒匪徒殺人全族,太驚悚了。

  簡直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一旦被爆出,就是天大罪名。

  別說這個官職保不住,甚至爵位也保不住。

  至于親自出手的苦頭歡,則必死無疑。

  當然,所謂的人證和物證都是偽造的。

  沈浪和苦頭歡做事何等小心,怎么可能會留下蛛絲馬跡。

  但這是政/治/斗爭,根本就不是審案。

  脅迫國君才是重中之重,至于這些證據,能夠向天下交代便可以了。

  而天下萬民愚蠢無比又知道什么,還不是別人引導什么,他們就相信什么?

  而且太子堅信,大炎帝國和隱元會壓力依舊在。

  三家聯手之下,國君一定會妥協,就算是為了保護卞妃的名聲,他也會妥協犧牲寧政。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一旦妥協,就絕對不要怪敵人得寸進尺。

  以斗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沈浪剛剛被流放幾天,太子、三王子和隱元會嘗到了甜頭,準備再一次席卷重來。

  真是屠刀霍霍向寧政,向國君。

  今日之朝會,還沒有開始,天下群臣就已經知道要發生什么了。

  再一次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宰相祝弘主依舊沒有來,稱病在家。

  朝堂之上,三王子和太子一系的官員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默契點頭。

  他們都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呢。

  太子滅寧政,三王子附和之。

  原本蘇難在的時候,朝內的中立派系強大。

  蘇難倒了,南宮傲態度曖昧,中立派系遭到重創。

  國君病倒之后!

  整個中立派系鳥獸散,紛紛依附到太子和三王子麾下。

  當然此時依舊有中立派系。

  比如禮部尚書,比如御史大夫,比如尚書臺排名第三的吏部尚書。

  官職都很大。

  但是最近他們也沉默了。

  他們能夠做到不依附太子已經很好了,想要他們出面和太子對決,那真是難為他了。

  唯一能夠仗義執言的,大概也只有資格最老,眼睛容不得沙子的寧啟王叔了,但是他位高而無權。

  所以一旦太子一系官員出面彈劾寧政,朝臣中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寧政辯護。

  太子和三王子聯手,絕對是排山倒海。

  寧啟王叔站在朝堂之上,誰也不理,板著一張臉,大宗正寧裕王叔前來搭話,他也不理。

  他看不慣寧裕。

  作為王叔,你那么趨炎附勢做什么?

  你堂堂大宗正去巴結太子,也不怕丟臉?

  原本寧啟極其看不慣沈浪,而現在更看不慣太子和寧岐。

  不似人臣。

  作為太子,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容不得嗎?

  都已經把沈浪流放了,你們還想怎樣?還要把寧政也趕盡殺絕?

  所以接下來寧啟肯定要仗義執言的。

  可惜啊,他知道自己獨木難支,挽救不了寧政的命運。

  “陛下駕到!”

  隨著大宦官黎隼一聲高呼。

  寧元憲威風凜凜駕臨,坐在王座之上,臉上頗有興高采烈之意。

  忠臣心道,陛下你只怕也是強顏歡笑吧。

  你剛剛妥協投降,流放了沈浪。

  現在我們又要再一次動手圍攻了。

  臣子還可以妥協,因為臣子妥協是本分。

  但君王一旦妥協投降,那就是巨大的災難。

  所有官員目光望向了寧政,依舊如此扎眼。沈浪都已經被流放了,你為何不辭官奪回你的商人小妻子身邊呢?

  這朝堂之上,哪有你寧政的容身之處呢?

  這電閃雷鳴,會輕而易舉將你碾壓成為齏粉的。

  “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隨著黎隼這話一喊。

  太子一系的幾名官員立刻準備出列,彈劾寧政,正式開火,滅寧政!

  而就在此時,國君忽然笑道:“對了,我剛剛收到寧綱王叔的信,他說身體有所不適,想要回國都靜養。”

  這話一出,所有人偃旗息鼓。

  寧元憲猛地放出來了一個大炸。

  這意味著天北行省大都督的位置空出來了?

  太子和三王子一系,幾乎脖子上的汗毛都豎起。

  整個越國,總共就兩個大都督,兩個中都督,一個下都督。

  大都督才是封疆大吏的巔峰。

  “寧綱王叔勞苦功高,寡人想著不好讓他再繼續操勞了,應該讓他回國都,那應該給安排個什么位置呢?”

  尚書臺!

  所有人本能想到這個地方。

  寧綱和祝戎都是行省大都督,一旦回國都的話,就只有安排進入尚書臺了。

  可是尚書臺數量是有限的,一般都是四個人,撐死五個。

  一定要有人退下來,才可以補進去一個。

  國君寧元憲道:“相父常年身體不好,養病在家,所以寡人想著是不是在尚書臺再加一個相位?吏部尚書,你說呢?”

  吏部尚書出列,躬身道:“尚書臺之事,超出臣的職權,請陛下乾綱獨斷。”

  寧元憲道:“那行,那就讓寧綱王叔回來吧,尚書臺再加一個位置,他排在末位!”

  眾人內心顫抖。

  寧綱是王族,目前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立場,所以依舊是偏向于國君的。

  寧元憲繼續道:“還有樞密院,蘇難死了,這個位置也空了出來。樞密院本來有四個人,結果卞逍常年不在國都,蘇難又死了,南宮傲又要南征,也就是說樞密院只有種鄂一人了。種鄂,你覺得忙嗎?”

  種鄂能說不忙嗎?

  他當然想說,我一點都不忙,樞密院有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但這話他萬萬不能講,否則貪權的嘴臉就太難看了。

  寧元憲道:“寧啟王叔,您也曾經是帶兵的,現在也是太子太保,不如辛苦一下,進樞密院幫忙頂一陣,接替蘇難的位置如何?”

  寧啟出列,躬身道:“臣遵旨!”

  寧啟也知道自己沒什么本事,但君王有需要,他責無旁貸。他別的本事沒有,唯有頭硬,敢仗義執言。

  “下旨吧,冊封寧啟為鎮軍大將軍,樞密院第二副使。”

  群臣再一次發抖。

  兩個了!

  國君直接把兩個王族塞入了尚書臺和樞密院。

  但這兩個地方,真只能國君說了算,臣子已經沒有發言權了。

  就如同明朝,臣子就算再牛逼,就算你能架空皇帝,也不能自封為首輔,次輔。

  嘉靖的兒子隆慶帝,大概是整個明朝最老實窩囊的兩個皇帝之一了。

  但就算這么窩囊的皇帝,也能庇護老師高拱呼風喚雨。隆慶帝一死,高拱這么牛逼的人物也被張居正和馮保兩人聯手趕下臺,慘死于家中。

  接下來,國君寧元憲目光帶著諷刺望向眾臣,這是如同一群鷹犬,只要一塊肉扔下去,這群人就紛紛撲上來,也不怎么管吃相是否好看。

  寧元憲說話聲音依舊熱切不已。

  “不過如此一來,天北行省大都督一職就空缺下來了,誰能承擔如此重任呢?”

  這話一出!

  朝堂之內仿佛沸騰了一般。

  就如同誘餌丟入了池塘之內,無數的魚兒紛紛涌起。

  太子一系是真的找不到人了。

  張子旭?他是天北行省大大都督府的長史,晉升中都督勉強可以,直接晉升大都督,不可能的。

  而且,他現在身上的貪贓罪名還沒有洗清呢。

  原天越提督張召?

  此人被奪職之后,滿腹牢騷,而且從提督晉升到中都督可以,直接晉升到大都督,太突兀了。

  此時,樞密院副使種鄂出列:“臣舉薦三王子寧岐出任天北行省大都督!”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三王子寧岐雖然表情依舊冷酷,但目中熾熱怎么也掩飾不住,甚至呼吸出來的空氣都是灼熱的。

  天越中都督雖然也不錯,但畢竟只是中都督。

  而且這里是國都啊,公公婆婆太多了,就算是中都督也很難施展。

  而去了天北行省就不一樣了,不但是大都督,而且是真正獨當一面。

  寧元憲目光望向了三王子寧岐,露出贊賞之色:“這幾年寧岐確實在國都做得不錯。但是,如果他調任天北行省大都督,那天越中都督一職就空出來,該由誰擔任呢?”

  這下,整個朝堂何止沸騰,簡直就要咆哮了。

  天爺!

  竟然一次性要決定兩個封疆大吏之職嗎?

  此時,尚書臺第三宰相出列道:“臣舉薦天越原提督張召,他晉升天越中都督,最是合適不過。”

  太子一系果然心急如焚。

  尚書臺的宰相都忍不住出來搶位置了。

  可惜是太子不能親自開口,否則寧翼只怕都要親自沖出來。

  但是聽到張召這個名字,國君皺了皺眉,望向三王子寧岐道:“寧岐,你擔任天越中都督府多年,最有心得,你覺得誰來接任你比較合適啊?”

  聽到這話,三王子寧岐內心幾乎要歡喜得炸開了。

  不是吧?

  天下竟然有這樣的好事?

  我得到一個天北行省大都督已經是莫大的驚喜。

  難不成,天越中都督也要歸為我一系?

  可是,應該舉薦誰呢?

  種鄂?

  樞密院副使兼任天越中都督?

  不行,官位不匹配!

  很快,三王子寧岐想到了一個人。

  他的另外一個岳父,薛雪之父,武安伯薛徹,越國常駐炎京的使臣。

  他是父王的嫡系,如今依舊在掌管越國的外交和情報。

  但是…對于奪嫡而言,恐怕奪取國都控制權更加重要吧。

  頓時,三王子寧岐道:“兒臣舉薦武安伯薛徹。”

  這話一出!

  太子一系的官員幾乎要跳了出來。

  寧岐你吃相太難看了啊。

  得了天北行省大都督一職還不滿足,竟然還要讓自己的岳父擔任天越中都督。

  這樣一來,天下五個都督,你豈不是占走了三個。

  勢力甚至一下子越過了太子殿下?

  頓時,太子一系的官員紛紛赤膊上陣,反對薛徹擔任天越中都督。

  倒是沒有攻擊他,而是說越國駐炎京大臣這個位置太重要了,根本離不開薛徹。

  太子和祝戎對視一眼。

  看出了眼中的不妙。

  今天本來向想要聯手三王子再一次逼迫國君妥協,徹底滅掉寧政的。

  沒有想到,竟然演變成為了對太子一系的全面開火。

  國君瘋了!

  對太子和祝系進行了瘋狂的反撲。

  果然,寧元憲淡淡道:“薛徹擔任天越中都督,仿佛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這話一出,太子一系的官員幾乎遍體冰寒。

  陛下真的瘋了。

  為了打擊太子,竟然不惜一切拔高三王子寧岐。

  這,這可如何是好?

  太子一系官員面色劇變,驚慌失措,彈劾寧政一事立刻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頓時,太子一系官員紛紛跪下叩首,諂媚地望著國君。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

  見到這一幕,國君內心無比痛快!

  太過癮了!

  沈浪離開前的給予的策略果然有奇效。

  簡直是大為成功啊。

  太子和三王子短暫的結盟瞬間支離破碎。

  他寧元憲立刻恢復成為高高在上的仲裁者。

  于是,寧元憲覺得還不過癮,又添了一把火。

  “寧啟王叔,天西行省中都督一職空出多時了,幾次說讓張子旭上任,但是經過幾次調查,此人恐怕難以擔當重任,那應該讓誰去好呢?”

  這話一出。

  太子一系幾乎要跳了起來。

  簡直一陣陣毛骨悚然。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要換太子嗎?

  天下五個都督,竟然要把太子的羽翼拔得干干凈凈嗎?

  寧啟王叔倒沒有火上澆油,而是躬身道:“陛下,此事事關重大,當從長計議!”

  寧元憲道:“那行,那就再議!今天就先退朝?”

  正式退朝。

  三王子一系官員興致勃勃,得意非凡。

  太子一系官員滿臉土色,垂頭喪氣,大感不妙。

  剛剛進入大殿的時候,兩派官員還默契一笑。

  而此時,仿佛生死大敵一般,橫眉冷對。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這是拉三王子打壓太子。

  但那又如何?

  三王子一系甘之若飴啊。

  退朝之后。

  太子臉色蒼白,飛奔朝著祝弘主府邸而去。

  危機來了。

  陛下對他開火了,對祝氏開火了!

  玄武城!

  懷孕近六個月的木蘭寶貝,幾乎歡喜得都要炸開了。

  她的人渣夫君要回來了!

  兩個人又要過一段時間連體嬰般的生活了。

  兩個人又要過上沒羞沒躁的生活了。

  她已經查得非常清楚了,懷孕三個月后,八個月前都是可以親熱的。

  她幾乎提前三天去接沈浪。

  結果越接越遠,越接越遠,最后幾乎接出了三百里。

  終于,看到夫君的車隊了。

  木蘭決定要撒嬌,要耍嗔。

  因為我懷孕了,我有功勞。

  不過肚子有點大了,兩個人不能緊緊擁抱。

  但是,我卻可以把夫君橫著抱起來。

  對,就這么定了!

  距離車隊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木蘭寶貝飛奔而去。

  “小姐慢一點,小心孩子,小心孩子…”

  結果沖到車隊之前!

  木蘭只見到了冰兒和金木聰,還有那個漂亮得驚人的沈宓小寶寶。

  完全不見沈浪的身影。

  “冰兒,夫君呢?”

  冰兒道:“夫君去了一個地方,去見一個人。”

  木蘭寶貝無比失落,幾乎要哭了出來,道:“夫君去哪里了?去見誰?”

  “我不知道啊,這樣秘密的事情夫君不會告訴我的。”冰兒抱著小寶寶道:“寶寶,喊娘,喊娘…”

  這冰兒一見面,就讓沈宓小寶寶喊木蘭娘。

  沈宓小寶寶瞪大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木蘭的面孔,又望著她的大肚子。

  充滿了好奇。

  木蘭心中一融,伸手道:“寶寶,讓娘抱抱!”

  沈浪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爛靴山。

  他去見一個人,一個傳奇性人物,一個悲劇性人物。

  大宗師蘭道!

  曾經整個東方世界的風云人物。

  張翀曾經拜在他的門下學習幾個月武功。

  寧岐也曾經是他的學生,還有寧岐麾下的無敵猛將藍爆,都是蘭道的學生。

  他不僅僅是武道大宗師,而且是越國第一弓箭大師。

  他的射術,獨步天下。

  但是現在…

  他雙手雙腿的筋脈都斷了。

  大宗師之名也被剝奪了。

  秘密隱居在爛靴山上,徹底成為了廢人。

  而此人,就是沈浪訓練第二支王牌涅槃軍的關鍵人物。

  甚至是靈魂人物。

  若能得到此人,絕對如虎添翼。第二支王牌涅槃軍,就成功了大半!

  偏僻山中。

  沈浪來到一個茅草屋面前。

  躬身道:“沈浪拜見蘭道大宗師,懇請大宗師出山!”

注:第一更八千多字送上!今天除夕,我作晚輩要請親戚們吃飯,會喝點酒。今天第二更或許會很晚了,但兄弟們一定要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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