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獻祭高階龍之感悟
接下來沈浪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找到這個所謂的上古大劫寺遺址。
但是毫無例外全部都失敗了。
他騎著大超飛到了兩三萬米的高空，這還不止，他還用強大的精神力搜索了幾十萬米的高空。
沒有任何發現。
他又深入到海底，甚至鑿穿了幾萬米，也依舊沒有發現什么上古遺跡。
天上地下，沈浪哪里都找過了。
但全部都失敗。
甚至他腦洞大開，覺得上古大劫寺遺跡可能是一艘飛船，每天固定的時候，就會飛過這片空域，這樣才能躲過姜離的監視和攻擊。
所以，他就靜靜等待著。
但是依舊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是不可能的，木蘭前段時間向萬里大荒漠發出信息，絕對不可能是空穴來風，一定是有原因的。
既然地圖顯示出來的坐標在這里，那么上古大劫寺遺址就一定會在這里。
沈浪繼續放飛思維進行想象。
大劫寺某種程度上，算是一個非常奇妙的存在，曾經它算是距離上古文明最近的一個勢力。
不說別的，就單單大劫宮的的鬼城，就需要在日全食的時候才能顯示出來。
那么這個上古大劫寺遺址呢？是不是有類似的條件？
但是最近沒有日全食了啊？
其實單單論整個世界范圍的話，日全食的概率還是不小的，幾十年就能遇到一次，而距離上一次的日全食已經過去三十幾年了。
但是沈浪經過了無比精密的計算，發現至少在這片區域，想要看到日全食，至少還要等到五十三年之后。
但是緊接著沈浪驚喜地發現，最近沒有日全食，但是卻有月全食。
那么在月全食來臨的時候，會不會出現驚喜？
接下來沈浪更加飛快地計算，大約還有十七個小時，就會發生月全食。
那么現在有一個問題。
姜離會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存在？他的地獄晶體雖然還沒有蔓延到這里，他本人也在北極皇宮之內，但是他卻可以派遣上古人類強者前來啊？
上古大劫寺遺址，如果真的關系到高級龍之感悟的話，那重要程度絲毫不亞于漠京，甚至還有過之，姜離是不可能放過的。
接下來，沈浪就靜靜地等候著月全食的到來！
夜幕降臨，明月如同圓盤，懸掛于天空，把整個海面都微微照亮。
徹底的靜謐。
不知道算是仙境，還是死寂。
但確實美不勝收，讓人迷醉。
望著天上的明月，沈浪再一次想起了木蘭。
記得當時是去天涯海閣朝圣回來之后，也遇上了一輪明月，沈浪還拿著月亮里面的事情開玩笑。
這個世界真是造化莫測，曾經的天涯海閣是圣地，但是很快在沈浪心目中它又變成了魔鬼圣殿，而現在它又成為了沈浪最忠誠的勢力，成為大乾帝國最后的勢力。
不過，看到月亮，沈浪還是想木蘭。
真是安靜啊，連風都沒有。
沈浪靜靜地等待著日全食的發生。
忽然之間…一團黑影侵襲了天上的明月。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狗吃月了。
圓盤一般的明月漸漸被遮蔽了，月全食正在發生。
什么是月全食，就是當太陽，月亮，星球成為一條直線，月球完全走進行星影子的時候，就被稱之為月全食。
這個過程是非常快的，黑影飛快地吞噬了整個月亮。
整個海面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最后所有的月光全部消失了。
沈浪原本還覺得姜離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會派遣頂級上古人類的武道高手前來襲擊，但結果并沒有。
當然，此時的天上也沒有發生任何異狀。
想象中的上古大劫寺遺址沒有出現，什么鬼城之類的東西也沒有出現。
就當沈浪覺得自己是不是猜測出錯的時候，忽然…海面上出現了異變。
一個漩渦正在飛快地形成，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直徑超過了兩三萬米。
前所未有的大漩渦，而漩渦之內什么都看不見。
沈浪知道潮汐之力就是因為月球引力，而當月全食的時候，這種潮汐之力是會有變化的。
但是也形成不了這么大的漩渦吧。
月全食就要進入下半階段了，天狗要把月亮吐出來了，而這個時候漩渦也停止了增長，瞬間仿佛被定格，接下來就會縮小。
就只有這么一瞬間，0.01秒鐘都不到。
沈浪在大漩渦里面仿佛看到了光影，依稀是某個上古遺跡的光影。
這個時候正常人的反應肯定是來不及的，因為一閃而過，根本就看不見。當畫面超過20幀的時候，在人眼中就是連貫的動作。也就是說當一個畫面出現之間小于0.05秒的時候，人眼是發現不了的。
而沈浪不一樣，在他的精神世界內，時間可以不斷地放慢放慢放慢。
在大漩渦定格的那一瞬間。
沈浪用盡所有的力量，整個身體瞬間閃現。
“嗖！”
完全投入到這個大漩渦之內，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狗開始吐出月亮了。
天上的月亮，一點一點恢復了光亮。
而這個大漩渦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海面上徹底恢復了靜謐，如同一面鏡子一般，仿佛剛才那個巨大的漩渦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沒有過多久，天上的月亮完全恢復了，依舊是圓盤一般。
而此時超級飛行獸大超懵逼了，它看了看海面，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主人呢？它biu的一聲就消失了。
那…那接下來我應該去哪里啊？
沒有主人在，我就這么飄在空中，感覺很不安啊，仿佛敵人隨時會來把它抓走。
于是，大超也猛地俯沖而下，biu的一聲鉆入海水之內。反正它能在天空，能在陸地，也能在海水生活。
不過他潛入海底之后，再也看不見沈浪，只有荒涼的海底，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別說海怪，魚啊之類的東西了，就連珊瑚都沒有了。
這同樣是一片徹底死寂之海，大超只能孤寂地在海底遨游，無所事事。
沈浪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處于一個凄涼古老的廢墟之中。
準確說是在一個巨山腳下，而山頂就是古老的廢墟。
他曾經去過大劫宮的，也看過它毀滅之前的圖畫，真是非常華麗，神秘，充滿了異世界氣息。
但是眼前這個山頂廢墟，就一點都不華美了。
大劫宮有許多神秘的雕像，還有上古梵文。
而眼前這個廢墟反而什么都沒有，灰禿禿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石頭雕琢而成，但是非常粗糙，僅僅只是比較原始的建筑痕跡而已。
這并不是因為年代太久而荒廢了，而是它原本就是這模樣。
但是沈浪看得出來，它的建筑格局和大劫宮是一模一樣的。
準確說，大劫宮是完全模仿它建造出來的，只不過精雕細琢了很多。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上古大劫寺的遺址了。
而且它也是在大山之巔。
沈浪一步一步往上爬，很快就到了山門之前。
沒錯，這就是上古大劫寺遺址，因為這三個字寫得清清楚楚。
大劫寺！
穿過山門，就是一個廣場，巨大的廣場，但是空無一人。
廣場的后面，就是一座大殿，完全用石頭建成的大殿，一點都不精美，顯得非常粗糙，古樸，原始。
這里的每一寸，都是石頭，而且看上去還是那種非常普通的石頭。
此時大劫寺的殿門是關閉的，同樣是一扇石門。
沈浪上前，輕輕一推，門來了！
大殿里面，空空如也，沒有半個人影。甚至大殿里面，也沒有任何雕像，沒有任何菩薩。
不過有一個后門，沈浪輕輕推開，走到了后殿。
終于看到人了。
一個僧人，旁坐在一口井邊上。
聽到腳步聲，那個僧人抬起頭來，朝著沈浪一笑。
就是那個時時刻刻要奪走沈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岡一，他的面孔和三十年前比起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雌雄莫辨，依舊俊美無匹。
“大劫寺岡一，拜見吾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岡一先起身，然后朝著沈浪跪下，額頭磕在地面上。
他沒有喊大劫明王，而是直接喊吾皇陛下。
“大劫明王，僅僅只是大劫寺之主，而皇帝陛下，則是天下之主。”岡一道：“我的陛下，您終于來了。”
沈浪道：“岡一，你終究還是找到了上古大劫寺遺址啊！”
岡一道：“非常慚愧，皇帝陛下，準確說是上古大劫寺遺址找到了我。”
呃？！
又是這樣？
左辭閣主也是這么說的，并不是他們發現了萬里大荒漠上古遺跡，而是相反。
沈浪道：“其他人呢？你當時帶來了上萬人了。”
岡一道：“應該算是全部都死了吧，此時在這個遺址之內，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沈浪道：“我的妻子金木蘭呢？”
“皇后陛下嗎？”岡一道：“我能說不知道嗎？”
這叫什么話？
不知道就不知道，知道就知道，什么叫我能說不知道嗎。
沈浪道：“不能說？”
岡一點頭道：“對，不能說，要陛下自己體會。”
沈浪靜靜無聲，望著岡一。
“岡一，這段時間難熬嗎？”沈浪問道。
岡一道：“一開始很難熬，尤其是頭一個十年，但是后兩個十年，幾乎一眨眼就過去了，陛下您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沈浪道：“你可知道，上古明王？”
岡一道：“已經知曉了，非常慚愧，若非明王陛下的指引，我永遠都到不了這里。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何當時在大劫宮鬼城里面，我得不到大劫明王的精神靈魂傳承了，因為…我只是一個擺渡者而已。”
“抱歉了。”沈浪道。
“不，恰好我長長松了一口氣。”岡一道：“您要讓我振興懸空寺，沒有問題。甚至讓我振興大劫寺，讓它重新成為頂級的超脫勢力，這也沒有問題。但是想要讓我去拯救世界，這…就太不可能了，這不是我的使命。我也非常慶幸，他不是我的使命。”
沈浪道：“岡一，你知道高階龍之感悟嗎？”
岡一道：“聽說過，但是我連入門龍之感悟都勉強。”
沈浪道：“入門龍之感悟，是二維平面的。而中階龍之感悟，則是一個立體三維的能量世界，那你覺得高階龍之感悟是什么樣子的？”
岡一沉默了片刻道：“您剛才說了二維，三維，莫非高階龍之感悟是四維的嗎？”
曾經沈浪也是這么覺得的，但是現在他反而不這么覺得的，因為四維已經跨越了時空，太高了，或許已經是屬于終極龍之感悟的范疇。
沈浪道：“你是參悟之人，就你本人覺得，高階龍之感悟是什么？”
岡一道：“非常抱歉陛下，我完全未知，無法推斷。”
沈浪目光望向了岡一身邊的這一口井，他不由得想起在失落國度廢墟，雪山之巔的金字塔內，沈浪完成了中階龍之感悟。
當時，十三大賢師的犧牲自己的性命和靈魂，注入到一口枯井之內。
那靈魂，就仿佛是井水。
正式十三個大賢師生命的代價，幫助沈浪完成了感悟。
而現在，這里又有一口井。
沈浪道：“岡一，這口井是做什么用處的？”
岡一道：“對不起，我不知道，陛下。”
沈浪道：“你覺得它能夠讓我完成高階龍之感悟嗎？”
岡一跪下叩首道：“草民不知，請陛下恕罪。”
此時的岡一，真的像是一個純粹的擺渡者，只負責擺渡，而不給予任何判斷，任何引導，任何誤導。
沈浪走到這口枯井邊，往下探望了一眼。
這口枯井真的好深啊，比起失落國度雪山頂上金字塔內的那口枯井，要深了一萬倍都不止，給人一種直通地心的感覺。
而且里面不是空的，仿佛是有水的。
當然，它不是真正的水，而是靈魂。
無數的靈魂！
但是井內的靈魂之水沒有滿，僅僅只是三分之二。
沈浪顫抖道：“你帶來的那一萬人，去了哪里？”
岡一沒有說話，而是完全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浪想到了答案，頓時頭皮發麻。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帶來的一萬人，全部進入井里了？所有的靈魂，全部獻祭了？”沈浪問道。
岡一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叩首。
沈浪毛骨悚然，道：“那…那木蘭，她在不在里面？”
“不在！”岡一道。
頓時，沈浪松了一口氣。
但還是受不了，他不需要獻祭，他要走和姜離完全不一樣的道路。
上一次，十三名大賢師獻祭了自己的性命，沈浪感覺到悲傷，但是那十三名大賢師已經活得太久太久了，離去對于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但是岡一帶來的那一萬人，里面有很多人還能年輕啊。
什么重建大劫寺的理想，統統灰飛煙滅了。
這一萬多人，全部變成了這枯井里面的靈魂。
“陛下，但…但這井水依舊不滿，依舊不滿…”岡一顫抖道：“這…這是為什么啊？”
沈浪道：“你投入了一萬人進去，這口井里面的靈魂之水，升高了多少？”
岡一叩首道：“毫無提升，它原本就有三分之二，一萬人靈魂獻祭進去，連一毫米都沒有提升。”
沈浪道：“悲傷嗎？”
岡一道：“痛不欲生，就等著陛下到來，腦子近乎麻木。”
接下來，他一直喋喋不休，這上古大劫寺的這口枯井，為何就不滿啊？
里面的水，為何就在三分之二處停下來了啊？
當時，十三個大賢師用靈魂填滿了那口淺淺的枯井，完成了中階龍之感悟。
那現在…需要多么強大的靈魂，才能填滿這一口枯井？
毫無疑問，這口井就是完成高階龍之感悟的地方了。
那是什么組成了它三分之二的靈魂之水？
岡一當然知道，靈魂之水一定要滿，才能讓陛下進行高階龍之感悟。
但是他找不到任何辦法讓它滿起來。
于是，他就把帶來的一萬多人，全部獻祭了，結果…毫無作用。
哀莫大于心死。
他也是一個狠人，可惜沒有用處。
“陛下您來了，那…微臣就跟隨他們而去了。”岡一顫抖道：“臣用盡所有的意志，用盡所有的哀求，請您不要阻止我。我讓人去送死，自己卻還活著，這比死亡痛苦了一千倍。求陛下開恩，一定…一定要讓我跟隨他們而去。”
說罷，岡一望著這口深井。
“諸位師兄，師弟，我來了。”岡一緩緩道。
縱身一躍，跳入了這口深井之內，瞬間灰飛煙滅。
不但身體沒有了，就連靈魂也沒有了。
他自己也獻祭了這口井，為沈浪進行高階龍之感悟。
但是，哪怕岡一跳進了這口井，靈魂之水依舊沒有滿，依舊只有三分之二。
岡一的靈魂獻祭，連一毫米靈魂水位都沒有提升。
三分之二，三分之二！
沈浪輕輕嘆息一聲，望著這口深井，望著里面無數的靈魂。
理智告訴他，此時不應該跳下去。
但是情感告訴他，立刻跳下去！
剛才岡一跳下去，直接灰飛煙滅。一萬多人跳下去，也灰飛煙滅。
“我也來了。”
沈浪終身一躍，跳下了這口深井，仿佛通往地獄，通往地心的深井。
是灰飛煙滅？
還是進行高階龍之感悟？
注：晚上十一點多才到家，所以真的差一點點就請假了，但還是靜坐兩個小時構思，然后開始碼字，寫到早上五點多，終于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