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二少爺的一個念頭,劉明劉部長的命運被注定了。
現在軍方還真沒精力去確認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是否健康,而且這種事也的確交給專業人士處理更為妥當,所以李牧的建議很容易被通過了。而且由于劉明身上的問題比較嚴重,都沒需要李牧再做工作,就直接被送入重癥監護區。
至于送過去之后會怎么樣,李牧覺得沒有必要跟進。因為據押送人員回來后描述,李牧讓幫忙帶口信的那位老爺子,笑的特別特別燦爛。
另外也沒有時間去跟進,因為回來之后除了“養傷”之外,李牧同樣接受了審查,而且還是規格相當高的那種。
連著好幾天,李牧的病床旁邊,十個軍部特派員圍床而坐,問題是五花八門事無巨細,甚至連床事次數都要詢問,還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那種感覺就好像光著屁股讓一群美術生畫人體素描似的。
李牧雖然膩歪的不行,但一直還是比較配合的。
因為這次事件性質實在太嚴重,原以為只是一次地區叛亂問題,卻沒想到最后牽扯那么多。
前副總參謀長的叛變問題其實還算好說一點,不管是金錢美女誘惑還是家人威脅,再怎么牽扯也只是小部分人。關鍵是那十艘星際戰艦,相當于在地球上被偷出十艘航空母艦來。這何止只是新三區的威脅,根本是整個雷云星都面臨威脅。
除了直接牽扯到的軍方,總署那邊同樣掀起了一場政治風暴。三十年前的人事檔案都被翻了出來,甚至早已退役多年的軍人,都要限制離境接受詢問。包括李泓這種頗有地位的人,都沒有任何的例外。
可當所有人都感覺很快要進入"gao插o",并有一大堆人頭落地的時候,持續一個月的政審風暴突然停止。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解釋,就這么停止了。
李牧同樣感覺奇怪,但沒有絲毫在意。因為從鬼門關跑出來的李二少爺,已經完全沉浸在泡病號的幸福生活當中。
醫生在一個月前就給了出院證明,但是李牧總是以頭疼屁股疼的各種理由賴著不走。
現在他住的可不是精神病院,而是正經八本的大醫院,雷云星艦隊總院。這里沒了五大三粗的護工,沒了眼泛桃花的老大爺,而盡是氣質襲人的女醫生,還有青春靚麗的小護士。
軍隊總院只接待軍人軍屬,不是沒碰到過賴病號的人,可這方面根本不構不成困擾。因為醫院雖然不方便把病人掃地出門,但病號所屬部隊不會視而不見。換成其他人,接受完軍部審查,醫院給個出院證明。就算賴著不走,所屬部隊也會來人接走。
但是李牧不一樣,雖然剛剛參加完戰爭,卻連列兵都算不上。雖然有個特別小隊的副隊長職務,但這個是見不得光的,更算不上部隊番號。
軍部的審查完成之后就再管,下意識的按照程序走,可渾然忘了壓根不會有部隊來接收這貨。
其實李牧也沒想完全賴在這里,考慮過出院回家。
可在和老爹與大哥分別通過一次電話后,李牧有了一種自己被家族拋棄的感覺。
大哥還比較委婉,只說自己也在接受審查,短時間內怕是照顧不到他。而老爹就明顯了,直接告訴李牧說他現在是軍隊的人了,能不能回家得去問北門拔羅,他這個署長說了不算。
李牧能肯定老爹和大哥又再打歪主意,所以就算能回家他也暫時不打算回了。如此一來,醫院這邊就倒了霉。青山精神病院曾經的痛苦,軍隊總院也體會了一次。
這一個月下來,已經沒有女醫生再進李牧的病房了。小護士們躲不掉,一個個的抓鬮輪崗。曾經有一位英勇的女護士,在三倍工資的誘惑下照顧了李牧兩天,然后第三天就直接病休。從哪之后,護士們再也沒有人連續值班過,就連一天之內都開始換三班崗。
另外李牧每天還會定時跑到院子里練習一到兩個小時的戰技,損壞了花花草草不說,更是打擾到了其他病人的休息,更影響到了醫院的正常秩序。
醫院方面在病人的投訴和護士們的抗議聲中堅持了兩個月,總院院長更是再三匯報并親自跑了一趟軍部,終于有人來解決李牧這個問題了。
來的是個熟人,蔡漢文,第6艦隊司令官,曾經的。
面對蔡漢文辭去艦隊司令的請求,軍部是討論過的,但是并沒有同意。可是蔡漢文態度極為強烈,數度重復遞交辭職報告,最后軍部才勉強同意。但是第6艦隊的新司令官也沒有任命,以戰后休整的名義無限期擱置。
現在的蔡漢文,是另外一個身份。
“第一軍校的客座教授?”靠在病床上的李牧很是驚奇:“您怎么著?這是看破紅塵解甲歸田了?”
“不完全是。”蔡漢文笑了笑:“我只是感覺自己還欠缺很多,在新三區戰役中也收獲很多。雖說是掛個教授的名,但實際上是想要回回爐,順便養養傷。”
“嗯,也不錯。”李牧道:“這么說,您是來專門探望我這個傷員的唄?”
“你能算傷員嗎?”蔡漢文好笑道:“聽說你每天都會定時修煉戰技,把總院的花園都變成練兵場了。這么活力充沛的傷員,我可是第一次見。”
“我這是內傷。”李牧哼哼道:“不活動活動,不利于傷勢恢復…”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李牧肯定不會出去運動。正常泡病號都是賴床,像他這么活躍的的確沒有。但是沒辦法,他的源能太過特殊,每天不練上一兩個小時,身上的疼痛感就跟生孩子似的。
對于李牧的滿嘴跑火車,蔡漢文并沒有反感,反而眼中盡是欣賞。
雖然看著吊兒郎當,可實際上從來沒有松懈過。有天賦的年輕人很多,但有天賦又有自制力的卻很少。尤其像是李牧這種天賦,那更是鳳毛麟角。
“了不起的年輕人啊…”蔡漢文不禁又一次發出感慨。
“得了吧我的蔡教授,干嘛老里老氣的。您不是才39么,比我哥都沒大幾歲。”李牧很不適應這種欣賞態度,這讓他有一種不安全感。比較起來的話,李牧更喜歡那個不信任他的蔡司令,這樣才符合李二少爺的畫風。
“對了,我弟呢?”李牧轉移話題:“我住院這么久,那小子竟然一次都沒來過。”
“你應該知道的啊。”蔡漢文似笑非笑的看了李牧一眼:“之前你們兩個在我的星際里面扔炸彈,雖然事出有因,但炸的地方實在…作為小小的懲罰,他要負責星艦上衛生間清潔三個月。”
李牧訕訕的陪著笑。
他當然知道,這本來就是他泡病號的原因之一。在洗廁所與調戲小護士之間選擇,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會選擇后者。而李牧,毫無疑問是個正常的男人。
“那…”李牧覺得這個話題不合適,沒準備再換一個。但是蔡漢文突然冒出一句話,把他的思路徹底打斷了。
“好了,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聊。”蔡漢文道:“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你收拾一下跟我走。”
“走什么走?不走!”李牧強烈拒絕:“你一不是我領導二不是我家屬,憑什么帶我走啊。”
“憑我是你的老師。”蔡漢文道:“從現在起,你是第一軍校的學生了。”
“那個啥…”李牧感覺自己可能是有點幻聽,不確定的問道:“您剛才是說,我?第一軍校?”
“對。”蔡漢文點頭:“指揮系,特招。”
李牧張了張嘴,沒再發出任何聲音,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場景。
一位大師看中了他,很霸氣的發出了邀請。
騷年,和我學做菜吧。
潛入戰區敵后偵查,李牧退縮過;落入敵手嚴刑拷打,李牧害怕過;黑暗視界十艦聯動,李牧更是腳軟過…
但是,李牧從來沒有真正恐懼過。
皮肉之苦算的了什么?決戰沙場又算的什么?
難道還有什么,會比重新上一次學更塔瑪恐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