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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替誰報仇

  在滿是高階修士的行律殿里,小墨一只四階靈獸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想著會涉及到小墨,林千藍沒讓它回浮音宮。

  小墨就趴在林千藍的肩頭。它的個頭大了,站在她的肩頭要比林千藍的發頂高出一截去,它喜歡大主人一轉臉就看到它的眼睛,現在都是趴在她的肩上而不是站著。

  小墨經歷的多了,生氣也不會一沖動就撲上去了,聽林千藍的,安靜地趴著,氣得狠了會跟大主人傳音,不在人前暴露它會說話的事。

  一再被提及,不少的神識又掃向小墨。

  不少人認出這不是一只變異火雀,而是一只變異的火鴉。

  這些人看林千藍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火雀是三階妖獸,還有朱雀血脈,機緣巧合下變異成一只四階妖獸不稀奇。

  可火鴉是什么?一階妖獸,不是神獸后裔,竟能變異成了一只四階妖獸,其中的文章不小啊!

  司家的人看林千藍的眼光中帶了更多的審視,因司華燁執意要成為林洛冰的侍君,司家不喜林洛冰,連帶著不喜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林洛冰的女兒。

  這也是林千藍是司華燁女兒的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原因。司家向外發出的對這件事看法的信號是不承認林千藍是司家人,另四家知道司家不想外傳,都約束了知情的子弟,不要對外人提及。

  司華煊是司家少數幾位愿意讓林千藍回歸司家的,他暗中看了眼自家老祖,但沒看出老祖的想法。

  秦家人很是氣。

  南宮明月這是脆生生的打臉啊!

  南宮明月在東麂島上搶走了雕簡之后,把秦家秘密建造遠程傳送陣的事揭了個干凈,要是傳送陣建造成功幾座出來,揭出來就揭出來了,多少萬年沒有人能建造出遠程傳送陣了,誰會舍得毀了?

  這事要擱在舊九洲會有人舍得,可蒼穹九洲不是相連的,島跟島之間隔著兇險且變化萬端的海域,靈舟在渡海途中毀損是常有的事,遠程傳送陣建都建了,誰舍得毀?

  再說秦家的超品大世家可不是虛的,最多讓些利益出去,傳送陣還是能保住的。

  可這不是還沒建成么?

  秦家被南宮明月單人搶走雕簡這事,被其他大世家看了多少笑話了…

  南宮明月還提?

  秦方仁惡目一聚,“南宮明月,你少提無關的事!誰不知尚儀真君有個靈奴?尚儀真君不過是擋下此女修要回靈奴罷了,而此女卻是一出手就是殺招,按仙京城的規矩,合該斬殺!”

  南宮明月不讓秦家好過,他也不會讓南宮明月好過!看此女跟南宮明月關系不淺,殺了此女,先出出兩口惡氣!

  對一個將死的人的叫囂,林千藍一點都不生氣,她不擔心秦方仁能把毒解了。

  用松妖的話來說,冥塵的級別太高,蚩祖空間都限制不了他,隨他來去。噬魂的毒同樣級別高,除了冥塵,她不認為云瑯界有人能解。

  她還能分心注意到,明偃真君每聽到有人叫他南宮明月,臉就臭一分。

  明偃真君,嗯,南宮明月幫她是應該的,她好好在呆在東麂島等靈舟,招誰惹誰了?前有烏七,后有南宮奚算計她。

  秦家人想殺她出氣,南宮奚和南宮明月都功不可沒。

  南宮明月不說他與她的娘親是至交好友嗎,這坑了至交好友女兒一把,怎么也得幫她跳過這個坑不是?

  何況,她與南宮明月還另有一個對南宮家極為有利的交易。

  南宮明月哪里會如秦方仁的意?“哪里是無關的事?分明是有關的很。真是一家人啊,秦光一到就要殺林丫頭的靈獸,你一到就要殺林丫頭,不為東麂島的事為的哪?”

  “好你個南宮明月!…”

  秦方仁跟南宮明月兩個又你來我往地扯了幾個回合。

  行律殿里的諸位修士,五位化神老祖是不會輕易開口的,金丹以下的,如車侯桐薇和六位在現場的守衛,不被點名,不敢開口。

  拉據博弈的事,就由金丹以及元嬰期的修士去做。

  不大會,話題還是引到了遠程傳送陣上。參與爭論的不止是南宮明月和秦方仁了,事關家族利益,在場的世家都參與進來了。

  南宮家,“遠程傳送陣可建,但不能由秦家獨占!”

  秦家,“陣石可是我秦家的,傳送陣只能由我秦家管理。”

  中間派的阮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讓秦家來建傳送陣,試問讓哪家建?傳送陣里的血融陣去除不掉,不是秦家也得是另一家。”

  司家,“血融陣也不是去除不掉,只是需要些時日。”

  秦家同陣營的齊家,“那是多少時日?你們司家的陣法傳承是厲害,可上古時代的先輩都沒能解決的,你們只需些時日就能解決?”

  中間派的陸家,“血融陣是一個,還有陣石的事亟待解決,就算去除了血融陣,沒有新的銀曜石,跟不去也沒什么區別。”

  秦家,“我秦家收集了千年,才集夠六座傳送陣的陣石。”

  南宮家陣營的金家,“陣石這事啊,…”

  南宮明月等各世家議論的差不多了,說了件讓大殿變得安靜的事,“陣石的事,有些眉目了,并非只有孤顓家遺留下的那些。”

  大殿里靜了一會,陸家的老祖問道,“南宮家可是確認?”

  南宮明月道,“確認的事,要等上一段時間,時間不會太長。我們南宮家可以保證,不會在陣石上打上南宮家的血脈印記。”

  南宮家的老祖微微頜首,證實了南宮明月的說法。

  顯然跟司家的老祖也通過氣了,司家老祖道,“南宮家若得陣石,必不會打上血脈印記。”

  南宮家不會在這種事上信口開河,秦家人也信了七成,可他們哪里肯認?若是南宮家真有了陣石,那他們秦家在建造遠程傳送陣一事上,哪還有主動權了?

  秦家老祖沉臉道,“有便有,沒有便沒有,哪里還需要確認。”

  阮家老祖疑問地看向南宮明月,“世侄可有實物?”

  南宮明月手微動,一塊銀曜石落在了就近的玉案上。

  陸家老祖揮手招到跟前,細看后,說道,“的確是銀曜石,尚沒煉制成陣石。”

  銀曜石很易認,殿內的各修士神識一掃都認了個清。

  各世家就是因為聽到了這個風聲,才會聚到了行律殿來的。單憑一個在仙京城內打斗的事件,因涉及到南宮家秦家以及車侯家的元嬰真君,最多是行律殿的四位殿主到齊,不會有現在這個場面出現。

  阮家老祖道,“若如此,由秦家來建造傳送陣的事暫時擱議。”

  司家、南宮家、陸家老祖都有此意。

  其他沒有老祖到場的各世家,南宮陣營及中立派都贊成擱置,秦家陣營的有動搖的,有反對的,但中立派站到了對方陣營去,秦家顯得勢弱。

  秦家老祖臉更沉,一甩手,走了。

  南宮明月心中舒暢。

  他好不容易從秦家弄來了記載有遠程傳送陣的雕簡,并把秦家的謀劃揭了出來,但最多是讓秦家無法獨占遠程傳送陣,傳送陣的控制權還是掌握在秦家手里的。

  一旦遠程傳送陣建造成功,給各世家帶的便利不是一星半點,就是經營靈舟的程家也贊成建造遠程傳送陣。

  秦家建造遠程傳送陣的日程不僅沒有耽誤,還給提前了,這段時間不同陣營各世家爭論的焦點,多在分得利益上了,而不是暫緩建造上。

  他得到雕簡內的原始陣圖后,共享給了陣法最強的司家,司家先祖對血融陣、對如何從遠程傳送中剝離出血融陣來早有研究,只是司家得到的遠程傳送陣陣圖不完整,無法得以實踐。

  有了原始陣圖,剝離出血融陣就是個時間問題。

  唯一的阻礙是陣石。

  陣石的事解決了,誰還愿意讓秦家獨控傳送陣?

  其他四位老祖為的就是這塊銀曜石來的,親眼見過了,相繼離去,小輩間打斗不打斗的事,是行律殿的職責,他們就不參與了。

  有幾位世家的元嬰真君跟五位老祖的目的一樣,只為親眼見到銀曜石而來,對涉及南宮家、司家、秦家和車侯家四個世家的這個小爭端沒興趣,隨后也走了。

  行律殿里的人走了一半,殿內作主的人換成了四位殿主。

  秦家人窩火的很,半個時辰前秦家在遠程傳送陣一事上還占據主動,誰知事態急轉直下,秦家一千多年的謀劃徹底成空,所做的一切都付之了東流。

  他們恨不得吃了南宮明月和林千藍。

  南宮明月這塊骨頭太硬,可不是還有林千藍么?

  秦方仁斜著眼瞄了下林千藍,對陸厚說道,“陸殿主,此事明了,禍首就是林千藍,按仙京城的規矩,該廢了她的修為!”

  這下恨大了,直接殺了不解恨,要廢她修為慢慢折磨死了。

  林千藍無所謂,沒有剛才的事,秦家也沒打算放過她,多恨她一層少恨她一恨,結果是一樣的,都是想殺了她出氣。

  騰二傳音道,“老大!這個秦方仁反正要死,那個車侯尚儀也想殺你,我們給車侯尚儀也弄個噬毒珠吧?”

  林千藍也很想讓車侯尚儀死,但騰二的方法不怎么可行,“這會不行,容易被人發現,等有機會再動手。不過,要是都中毒死了,會招人懷疑,得想個別的方法。”

  一人一蛇傳音,討論怎么先下手殺了車侯尚儀,車侯尚儀那邊也是這樣想林千藍的。

  在猜到林千藍是林洛冰的女兒后,車侯尚儀比秦家人更想讓林千藍慢慢死,正待推波助瀾,卻是看到了殿外有一人正往殿內走,話卡在嘴邊沒出口。

  “華燁!”車侯尚儀不由得站了起來,一閃到就到了殿外。

  這么多年了,她沒能見到司華燁一面,讓她相思成癮。

  原以為司華燁還如以前一樣不理會她,沒想到司華燁停下了,還破天荒地向她看過來。

  “華燁!”車侯尚儀喜不自勝。

  一道劍光劃過,車侯尚儀被劍光穿胸而過,她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車侯尚儀身上的防御靈器自動護主,她本能地錯了下身,躲開了要害,沒被一劍刺死。

  司華燁斬的突然,沒人來得及阻止。

  司華燁見車侯尚儀沒死,再出劍,陸厚和秦方仁兩人一閃到了殿外,皆出了手,救得了車侯尚儀一命。

  修為高,不代表不怕疼,何況司華燁同時是一名劍修,劍氣順著傷口進入她的體內后,在體內亂竄,車侯尚儀沒當場疼暈過去,還是她的意志力強。

  不止是陸厚和秦方仁,殿內的其他人先先后后也都出來了。

  騰二高興地傳音,“老大,不用我們殺車侯尚儀了!老大,司華燁是在幫老大報仇!”

  秦方仁那邊已給車侯尚儀喂下了療傷的靈丹。

  “姑姑!”車侯桐薇跑了出來,扶起了車侯尚儀。

  陸厚見車侯尚儀的命保住了,松了口氣,臉色不大好,“冰燁真君,此處是行律殿,你如此行事,置我這個正殿主于何地?”

  他不是在乎車侯尚儀的死活,而是因為他是當值正殿主,車侯尚儀死在這里,車侯家或許會連帶著記恨上陸家,陸家不懼車侯家,可這怨能不結就不結。

  既然殺不了,司華燁皺眉嫌棄地退后了幾步,才答了陸厚的話,“陸殿主,這里是殿外,棋星山可不禁止打斗。”

  棋星山是世家子弟解決爭端的地方,各世家都認同這個規則。

  陸厚知道這是殿外,可這離殿內也就幾步遠,他問司華燁,“你因何出手?”

  車侯尚儀緩過勁來,也咬牙問司華燁,“你為何如此對我!”

  司華燁冷冷道,“你抓了我的弟子當靈奴,讓你賠命已是輕的!”

  站在一旁的林千藍自嘲地笑了下,她還真以為司華燁殺車侯尚儀是為自己出氣的,合著不是,是為他的新弟子出氣的。

  騰二大叫著傳音,“老大,司華燁怎么能這樣!洛啟又不是他兒子!哦哦,我不是說不該替洛啟報仇,那要報也得先替老大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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