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靈!
丁泛得到了土靈后,抹除了它身上的平等契約,卻怎么也契約不了土靈。
這種情況也有解決方法,就是抹除土靈的靈識。可五行靈物全賴于生出了靈識才進階成的靈物,抹除了靈識會對土靈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最極端的消散都是可能的。
而且這個土靈生出了固重之力,抹除了靈識,土靈可能會失去它的本源之力。五行靈物本就不多,生出了本源之力的五行靈物更是少有現世,這讓他得到一個,怎么舍得毀了?
他是以利誘的方式換得土靈為他做事的,十年來,他在土靈身上投入了不少的土靈性寶物。
可見到前主人,土靈轉眼間背叛了,讓丁泛心頭怎不窩火?不過,他也是沒想到林千藍會是土靈的前主人,要不哪會與土靈聯手布下畫地為牢法術?
土靈的固重之力能如此顯威,是土靈不久前才進了階,而讓土靈進階的幾樣寶物,都是他給的!
要是林千藍跟土靈讓他只能選一個捏死出氣的話,丁泛會想捏死土靈。
劫雷來的太快了,聽到雷聲時,劫云已快要完全成形,劫云成劫雷降,沒人能阻止。
不能阻止還不是最絕望的,想逃離也沒有路可逃,因為他身上沒有了碧若木枝,沒有碧若木枝就無法打開空間通道。
丁泛在看到是林千藍時,盡管是他身上的碧若木枝沒入到了林千藍身上,他是沒當回事的,反正殺了林千藍,碧若木枝還會回到他身上,至少能多出一枝來。
他臉上哪還去找那一分常掛著的笑?他殺招齊下,想一舉殺了林千藍,林千藍一死,劫云就會散去。
可結果不如他想,他只破開了兩重防御,又是被土靈的固重之力攔下了。
眼見著劫云要合攏,沒時間了,丁泛眥目張牙,“林千藍!你不怕此處空間崩潰!”
他說的不是危言聳聽。雷劫威力按人數加倍,這個空間碎片太微小,空間之力薄弱,真有可能會在雷劫下毀損。
“我怕什么。”林千藍的聲音毫無波動。
她怕就不會引來雷劫了。
引動雷劫,是她的一個底牌!
她在進到那處雪域素地內不久后就有了雷劫將至的感應。若是收斂著修為氣息,會推遲雷劫將臨的日期,反之,不對元嬰大圓滿的氣息做任何收斂,可隨時引動雷劫。
在一番權衡后,她收斂了氣息,沒讓雷劫在那時降下。
有了得到碧若福地掌控權的機會,她哪會不去爭取一番?
成就化神固然實力強上一大截,可遠遠不夠,不說遇到位仙君,就是遇到位厲害的化神修士她首要考慮的都不是有沒有一戰之力,而是如何保住命的問題。
她總得多留些底牌在身,借助于雷劫御敵是她應對強敵的底牌。她的這個想法來自于結丹雷劫,只不過那時她是被動的,劫雷說來就來,正好幫她除掉了蘇合坤。
現在她是主動的。
她本以為會這個底牌會用在一個仙君身上,卻是用在了丁泛這里。
丁泛的聲音更為急促,“中斷雷劫!我可用任何東西來換!”
“不換。”
天色猛一暗,劫云合攏。
丁泛的雙目赤紅如血。晚了!就算是林千藍也無法中斷雷劫了。
好好!若他不死,一定要把林千藍的神魂抽出,鞭笞百年方才解恨!
只見林千藍迅速喚出碧若木枝,打開了空間通道,遁了進去。
丁泛離不開,她能啊,她在等劫云成形了,落實了丁泛算在應劫的人頭中,才遁離的。
她可沒想過跟丁泛在同一個空間碎片里渡劫,那樣做了,丁泛會不顧一切地殺了她。
誰打開的空間通道只能誰進入,丁泛敢往里進,等待他的是空間之力的撕扯。
“林千藍!”
丁泛的聲音被淹沒在雷聲里。
赤色雷光降下。
天火雷!
有人應劫!
劫雷一落,各個登天階梯皆被驚動,可以想像這劫雷的陣勢有多浩大。
讓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的是,有兩處登天階梯在落雷。
這表明,應劫的人有兩個。
能留到現在的修士,沒有見識少的,這種狀況明顯是有一人應劫,一個被拖了進去,不知兩人誰更倒霉。
五重劫雷。
緊接著,兩處空間碎片起了變故,瞬間崩塌,滑落到虛空之中。
空間崩塌之下,不可能有生還者。這下弄清了,兩人一樣倒霉。
被人認為倒霉的林千藍,半個時辰后站到了碧若殿內。
她的化神劫渡的有驚無險。
有力的事實證明,她的御雷魔杖在上界一樣的好用。
一重,二重,三重,天火雷劫麻煩點,但她的雷元力進階后,御雷魔杖連天火一并收集。
五重之后,成就化神。
正如其他登天階梯上的修士看到的,經歷了五重雷劫后,她所在的空間碎片里的空間裂縫不斷地增多、擴大,這是空間崩塌的前奏,她趕在空間崩塌之前,逃離了出去。
從外看是個大殿,碧若殿里面是另一番景象。
沒有墻柱梁頂,只有一株百丈多高的大樹,直指高空。
除了過于高大外,大樹的外形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凡植柳樹,千萬條長長的枝條垂落,看不出靈力波動。
這應是碧若木的本體了。
柳木進階成仙株后,本體化成青碧色小巧植株形態,被稱為碧若木。
這可比擬為妖修化為人形,人形是妖修的第二種形態,只不過進階成了仙株的柳木多了一種。
碧若木既是柳木妖的另一種形態,自然能化回柳木時的樣子。
這株柳樹不同尋常的地方是,一半枝條綠意濃重,另一半泛著灰暗沒有光澤。
進到這里的,不止她一個,有一個人的存在讓她非常意外。
“師父!”沐云澈急奔過來。
十多年不見,完全脫了少年意氣的沐云澈,容貌更上一層,更加引人注目,進來后,林千藍第一眼看到的是柳樹,第二眼就看到了沐云澈。
見師父是為冷淡,沐云澈沒敢湊到近前,停在兩米外,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師父。”
“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