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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愿意成魔

  兩只大妖一打起來,斬鰲峽附近很快不見了人跡,連成家人洪家人都不敢近前,兩只大妖又不是他們家養的靈獸,他們之間是合作關系,不是契約,哪能勸得了架?

  燈下黑是存在的,在斬鰲峽內,藏著幾個膽大的。

  渾一宗九大靈脈中的一條靈脈就在斬鰲峽的下方,不然也不會被梼杌占了。

  梼杌的老巢在地下,原是一個干涸的地下河床,大而空曠,周圍的土石都很光滑,像是被什么打磨過,一看就是處于長期使用中的。

  一灰一白的兩個影子繞著河床轉了好幾圈,最后停在了中央胡亂堆成一個超大的窩形狀的獸皮禽毛前。

  “什么嘛!一個像樣的毛都沒有!”白影的騰二氣不打一處來,好不容易找到了梼杌的老巢,結果什么寶物都找到,空歡喜一場。

  灰影擔當烏魚子也很氣,“連一個蛋都沒有!”妖族都會生蛋,這個梼杌活了幾萬年了,怎么窩里一個蛋都沒有!

  騰二嫌棄地瞥了下烏魚子,“一個梼杌怎么下蛋!”這都不知道,真蠢!

  絕不能讓老大收它當老五!

  烏魚子在腦子里搜了下傳承,這條騰蛇好像說的對,不像他們鴻蒙族的后人都是由上一代族人的精魄分裂而來的,妖族要一雌一雄在一起才能下蛋。

  它弄錯了這件事,這條騰蛇也沒好到哪里去,“成了大妖的梼杌自己有個能裝一座山的空間,寶物才不會放在外面呢。”

  這都想不到,真傻!

  等見到了林主家,它就建議林主家跟這個傻靈獸解了約,反正成了大妖后也是要解約的。

  兩只相互藐視了一會。

  “咦!有人!”騰二的注意力轉移地快。

  身形一消一現,眼前多了個人修。

  人修是陳溫。跟兩只特地過來的不同,他是不得不藏在斬鰲峽的。

  陳溫在斬鰲峽的禁制破開時,拋出了蠡海蛟,可出了意外,他所在的地方離拓水蠃魚破開禁制的地點太近了,拓水蠃魚施放出的威壓不是他一個筑基能承受得住的,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要被擠壓成一團血肉了,絕望中這條白蛇妖修從天而降,救了他,把他卷到了地下。

  難聞而熟悉的氣味頓時沖鼻而來,刺得初次經受瞬移而頭犯暈的陳溫穩住了神,看清了自己被帶到了什么地方,是一個地下河床上。

  陳溫很快意識到這是哪里,梼杌的地下老巢。

  白蛇沒給他多少思考的時間,瞪著藍燈籠眼問,“快說,渾一宗的藏寶庫在哪里!”是宗門就會有藏寶庫,不是什么都會放到個人的隨身空間里的,梼杌的寶物得不著了,渾一宗的藏寶庫里總會有寶物。

  陳溫這下知道白蛇為什么會救他了,原來是把他抓來問話的,他心里發苦,他只是一個普通弟子,怎會知道渾一宗藏寶庫在哪,甚至他都不知道有沒有藏寶庫,可照實說不知道,對于一個沒用處的人,白蛇怎會留著他?

  旁邊還有一個多手怪,看樣子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剛從瀕死中活過來,他更不想死了,在生死關頭易生急智,靈光一現,“我知道哪有仙靈石!”白蛇要找藏寶庫無疑是為了求財。

  陳溫賭對了,白蛇很感興趣,“快說在哪,說了我就放了你。”

  多手怪卻難蒙,只聽它對白蛇說道,“你上當了,有一塊仙靈石也是有仙靈石,他是不想帶我們去藏寶庫。”

  騰二的藍瞳豎起,“敢騙你騰二爺!”

  陳溫忙澄清,“不是騙!宗門有記載,斬鰲峽地下原有一個仙靈石礦,自從那只梼杌占了斬鰲峽后,開采了一半的仙靈石礦就采不成了,幾萬年過去,生成的仙靈石會更多。”

  “啊!我怎么沒想到!”騰二恍悟,“仙靈石礦也是個寶庫!”

  仙靈石礦都伴生有隔絕神識的礦物,不是近前很難發現,不然也不會有專門尋找礦脈的人存在了。

  騰二的尋寶天賦也是要用心在尋寶上才行,它沒有往仙靈石礦上想,只顧著找梼杌老巢了。

  傻!——來自烏魚子的又一次藐視。

  蠢!騰二不示弱地再藐視了回去。

  還好,仙靈石礦對兩只都有很大的吸引力,藐視只在一息間。

  這次不用騰二動用天賦了,有陳溫指出方位,很快找到了礦脈。

  正如宗門記載的,是個優質的仙靈石礦!

  陳溫手邊腳下都是仙靈石,甚至在他的左手邊的洞壁上,一塊靈晶露了半邊,唾手可得。可他不敢得,兩個妖修正挖仙靈石挖在興頭上,他可不敢在兩個妖修面前作手腳。

  烏魚子一百多只觸手同時出動,精準挖掘,一會挖出一大片靈晶、仙靈石來。

  騰二也不含糊,它是大片撒網,弄出一個大風旋來,刮起了地皮墻皮,仙靈石紛紛掉落。

  “咦,你怎么不挖?”騰二注意到了站在一邊當木樁子的陳溫。

  陳溫不免詫異,“我也能挖?”

  “我老大說了,見著有份,你帶路了就有帶路費。”

  陳溫沒再當木樁,加入了采礦大軍,可他有分寸,采的是仙靈石,靈晶只采了兩塊。

  不過,他也是發了大財了,這個礦脈里的仙靈石很都是上品,一塊能換普通的仙靈石十塊,還都有價無市,因為上品仙靈石一般都被修士留下來用來修煉了。

  兩妖一人挖仙靈石挖的嗨皮,哪管外面是否改了天換了地。

  在兩妖一人找到仙靈石礦的時候,界池邊再起波瀾。

  曲華道君神色不定地看著界池上空出現的波紋點點,隨即一個波紋處便出現一個修士,先現身的依然是弘關道君,他朝著曲華道君微點了下頭。

  接著,藍袍緋袍紫袍,轉眼間界池上空立了數百個修士,還在不斷地增加中。

  曲華道君大喜,因為宗主選了放手一博!

  化清宗走的是精英路線,一萬多修士,金丹以下的弟子只占很少的一部分,其余的,多在金丹以上,元嬰和道君的數目比渾一宗的八家的加在一起還多。

  修士多而不亂,整齊劃一,立在前方的是數個紫袍,以曲華道君和弘關道君為首,他們之后是紫袍修士,每個緋袍后跟著十數個藍袍。

  “數萬年的血仇,只看今日!”曲華道君猛一揮手,“走!”

  百多個緋袍藍袍跟著他遁離。

  其他的人也不再耽擱,一一有序地離去。

  不枉林千藍的一番籌劃,化清宗選了傾宗出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歲種下的魔念漸次消失。

  但沒有魔念起作用,渾一宗就消停下來了嗎,答案是“否”。

  宗門亂了,看來要滅宗了,不趁著這個時候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更待何時!

  姓丁的得了一枚朱果,都是一起去歷練的,憑什么讓他得著了,搶過來!

  哼!姓李的巴上了世家弟子欺負同門,早看不慣他了,正好殺了他替天行道!

  世家弟子寶物多!搶!

  八家的世家弟子人人自危。在數量上,普通弟子是世家弟子的數倍,世家弟子有法寶上的優勢也支撐不了太久。

  外面現在怎么樣了,林千藍沒空去操心,有涂白月守在外,她相信沒人能進來的。

  她站在血池里,一點點地為丹朱清理著神魂上沾染的雜質。

  原本,魔主覺醒,要從身到神魂都要進行魔氣灌注,但對于太歲說的話,林千藍都不會全信。

  她在仙遺戰場見識過的被魔氣灌體成為魔族的過程,神魂是被魔氣侵入了。

  可丹朱的情況跟他們不盡相同,丹朱生來就是未覺醒的天魔,現在還是個沒修煉過的凡人,神魂羸弱,對她被魔氣灌注后還能保持靈智持懷疑態度。

  有了這方面的考慮,林千藍把丹朱神魂上魔氣一同清除掉了,并重新在她的神魂外布下了一層元氣。要是因為神魂沒有灌注不能覺醒,她一念就能把這層元氣收回,要是用不著魔氣灌注神魂,正好助她靈智不失。

  “嗚!”一聲近乎于野獸的低吼從丹朱的口中發出來。

  吼聲過后,丹朱猛得張開雙眼,赤紅的眼瞳冒著兇光,同時面孔走了形,是她想掙扎,但被死死的鎖住,只讓身子有了輕微的起伏,造成了唯一能動的臉部肌肉的扭曲。

  清理了這么久,林千藍對丹朱的神魂狀況非常清楚,她無比慶幸之前多留了個心眼,在丹朱神魂上覆了層元氣。從目前看來,丹朱還沒有喪失心智,最多有一點損傷。

  神魂上的煞氣雖然已經清除了,但煞氣侵入造成的后果不會馬上消失,林千藍的眼神盡量放平靜,以免刺激到她,“丹朱,還認得我嗎?”

  丹朱赤紅的眼瞳盯著她,漸漸地,眼瞳里的兇光消退了些,面孔不再扭曲,聲音如鋸木,又含糊不清,“千…染,紙紙…”

  能認得她就好,林千藍對她點了點頭,“是我。我來帶你回去。”

  淚從丹朱眼里涌出,“撒,了我…”

  是在讓她殺了她,“你是擔心你會變成怪物,你不會的。”林千藍語氣堅定,“記得我在你的識海里放過一個靈紋符的事嗎,靈紋符起了作用了,你不會失去心智變成怪物。”

  哪怕是為了丹朱好,她也沒有替丹朱做決定,事先問了丹朱才為她的神魂做了一層元氣防護,當然,她不會說是元氣,托辭于靈紋符。

  丹朱的淚流的更兇了,“細細…”她想說的是謝謝。

  時間不等人,林千藍直入正題,“丹朱,有件事需要你盡快做出選擇…”

  她只說了丹朱身具的是天魔血,而不是絕厄血,魔主是什么,現在她所處的處境,以及不能斬斷八根索鏈的原因,盡量說的簡略明了。

  她讓她選擇,“是覺醒魔主,還是不覺醒,我帶你離開?覺醒有可能成功有可能不成功,現在離開,你以后再也不能覺醒了。”

  “丹朱,你不能選覺醒…”說話時氣息不穩的,是被丟到了一邊的姜昕平。

  沒人有空理會他,倒是讓姜昕平緩過勁了,在丹朱剛醒來時,還羞愧難當地埋下了頭,可聽了林千藍的話后,他沖破了愧疚感,出言勸阻起丹朱來。

  姜昕平不在丹朱的視線內,林千藍剛才也沒提到姜昕平,是以丹朱聽到姜昕平的聲音后,眼睛大睜了下,之后淚再涌出,可她的臉上卻是掛了笑,脫了形的臉,笑了更難看,吐字卻清晰了許多,“我選覺醒。”

  “好。”林千藍沒有看錯丹朱。丹朱雖然被養成了待人至善知恩圖報的心性,可她不會一味的愚善。

  而且,丹朱骨子里是有股不服輸的勁,她不甘心當一個弱者,從她一直沒放棄過成為修士的希望就可知。

  選擇不覺醒,別說成為修士,連命都僅能活幾十年。而覺醒魔主,不僅能活得久,還能擁有強大的實力,她怎么不選?

  姜昕平艱難地站了起來,往血池方向走了走,“丹朱,是我害了你,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對你…我以后會補償你,你要我的命補償我也無活可說。丹朱,魔族都是嗜血的怪物,你不能…”

  丹朱大笑了起來,因嗓子問題,笑聲顯得怪異,“我早是怪物了!這么多天,我喝了不知多少人血!當初你救了我一命,我現在已賠給了你,不欠你的了,也用不著你來補償。我不能?你是我的誰,管我能不能!”

  姜昕平顯然沒想到丹朱會如此對他,嘴巴張了又張,不知該說什么,被契奴鎖墜壓得不直的身子更彎了。

  “千藍姐姐,算上他!”

  林千藍一笑,“好主意。”丹朱的意思是給姜昕平魔氣灌體。她不知道丹朱這樣說,是為了給姜昕平一條生路,還是想讓姜昕平多嘗嘗她曾遭受的痛苦。

  姜昕平要是撐不過去,死于痛苦煎熬中,撐過去了,變成了魔族,因他此時只是個初引靈入體的預備役修士,變成了魔族也是個實力低下的,正好供丹朱驅使。

  從這也看出,遭受了二十多天非人的痛楚,丹朱的心性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以前的丹朱對姜昕平言聽計從,哪怕知道他要自己的命,也愿意賠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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