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二,西南。”
騰二操縱著葉舟偏向了西南,走了會,問道,“老大,這次不會錯了吧?”
“不會。”林千藍不失老大的威嚴,“錯了就錯了,錯了再去找對的。”
“哦。”老大的話越來越深奧了…騰二依然沒弄明白,那這會走的方向是錯還是沒錯。
丹朱嘴唇兩邊的肌肉群不斷的翕翕的,偷笑不停,她瞧出來了,是千藍姐姐在逗弄她的直腦子靈獸。
林千藍也微微勾起笑意。閑著也是閑著。
神識動,把從換好裝的沐云澈弄出了素鐲。
“呀!”出聲的不是此時還驚魂未定的沐云澈,而是丹朱,她雙眼亮得要聚出簇火苗來,“好看!好看!”她詞窮到只會說好看了。
不得不說,騰二的衣服品味還是可圈可點的,白色錦衣,暗銀色紋飾,把沐云澈從落難公子變回了本位。
香培玉琢。
沐云澈被兩人看得起了羞澀,白玉的臉上多了抹淺淺的櫻粉,長長的羽睫輕扇,半遮住了尤如朝露的眼眸。
烏黑的頭發沒有束起,垂落在白衣上如在雪箋上揮了毫,更顯墨色,沐云澈不安地摸了摸落到身前的長頭,“我沒有找到發簪…”
他原先是用根削尖的木枝挽的發,拆開發髻時才發現木枝斷裂了,拿下來成了兩截,不能用了。
“我來幫你束發!”丹朱向沐云澈招手,“沐小澈,過來,姐姐幫你的挽。”
沐云澈看看丹朱,躊躇著沒動。
林千藍道,“是我疏忽了。”她從素鐲儲物區找出根發帶來,對沐云澈說道,“過來。”既有心把沐云澈收歸為自己的人手,感情要從小培養。
沐云澈看了看丹朱,走了過來,卻不是走向她,而是走到林千藍跟前,坐了下來。
乖巧的模樣讓林千藍手上動作頓,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又收起。
“你真是…”丹朱倒沒有生氣,指著沐云澈笑道,“…會看人下菜碟啊!以后會不會遇到比千藍姐姐更厲害的就跟人走了?”
沐云澈當了真,使勁搖了搖頭,“我不會,我不會當白眼狼。”
林千藍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坐好吧。”
她有心培養,但要是有點不忠的苗頭,她決不會手軟!
沐云澈使勁點了下頭,聽話的轉過身去。
這會走對了方向,葉舟落到了離雁石嶺有段距離的地方。
林千藍來雁石鎮是等著成家人收完仙靈石后跟隨打劫的,沒想著進到鎮內,所以只守在前往另個鎮子的半道上。
那天成家人找來的太突然,她能把七人全留下已是不易,審問搜魂排在其次了,只有騰二匆忙吞了個神魂,得到些不完整的記憶。
幸運的是,從那個神魂的記憶知道了,成廷午在得到她跟丹朱兩人的消息后,為了獨攬功勞,沒有通知其他成家人,帶著他的六個手下找到了萬家商隊。
林千藍沒有立即離開商隊正是因為如此。
收進凈魂窟的神魂會馬上失去記憶,變成無意識的純魂體,所以從成廷午五人身上是得不到她想知道的消息的。成廷午長時間不與成家聯系,成家人遲早會察覺有異,她需要早做安排。
但前提要多知道些與成家人有關的事。
成廷午的院子不方便拿出來用,林千藍在附近找了個山洞,大致清理了下,布下了結界,當作了臨時住處。
丹朱收拾好另邊,走了過來,眼看到了林千藍手里的黑色圓環,問道,“千藍姐姐,這是什么法寶?”
這個圓環有點像小兒戴的項圈,卻更為粗重,環體呈四棱形,上面滿是紅色的深深凹痕,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丹朱本能地往遠離圓環的方向側了下頭。
林千藍兩只手都抓在了圓環上,純以手腕的力量上下掂了掂,份量不輕,約有三四十斤重,掂完了放在面前,答了丹朱的話,“是契奴鎖。”
此鎖與她在蒼穹九洲見到的奴鎖,無論是樣子以及上面雕刻的紋路,都是極為相似,功用相仿,再想到蒼穹九洲、無盡海、仙遺戰場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蒼穹九洲的奴鎖的來歷與仙遺戰場分不開,也就是來自于仙靈界。
但奴鎖在云瑯界少有人用,因為不想多造因果。
而在這里,似乎契奴鎖很常見。
丹朱臉上白,“是為鎖我的?”在商隊受到成家人襲擊的第二天,她被告知了自己的身世以及有許多修士打她身上血主意的種種。
林千藍點頭,“用這把鎖住你方便帶走。”
這件契奴鎖是從成廷午手上得來的,用鎖住丹朱后,好把她藏到隨身空間里去,畢竟尋找丹朱的不是成家家,要是被其他家的人發現了,他別想悄悄地把丹朱帶回成家。
不是芥子空間級別的隨身空間,別想強行把人弄到里面去,但與隨身空間主人有契約關系的人除外,被契奴鎖鎖住的人就可被主人念收進隨身空間。
丹朱深吸了口氣,坐了下來,問道,“千藍姐姐,是不是今天那兩人抓沐云澈的事也跟我有關?”
林千藍看看她,再轉頭瞥了眼旁邊睡得沉沉的沐云澈,真說不好他跟丹朱兩個誰更不幸。
半天時間,沐云澈經歷了幾番大起大落,見識了從沒見識過的事,早先因大喜而直提著勁,這會勁過了,精神疲憊到極點,可能覺著她身邊安全,蜷縮在她旁邊的毯子的睡過去了。
丹朱是出生不久被人搶來搶去,最后剩下她個嬰兒,不是姜昕平在,果斷把她帶走遠離了隕暉城,丹朱要不了多久要么葬身獸口,要么被洪家人找到養成血奴。
而沐云澈,出生的時候父慈母愛,可惜到了四歲時爹娘死于山石滑坡,后來被位族爺收留,七歲時族爺也死于意外,從此后個人艱難活到十五歲。
現在,兩人都處在了差點被人抓、以后還會被抓的境地。
林千藍再看了看丹朱,“你靠近沐云澈時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