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平的回答是渾一境一重天不允許有傳送陣的存在。渾一境共有三重天,他們現在所在的是一重天。
不允許的理由很合理,一重天的空間不穩定,使用傳送陣,特別是遠距離的傳送陣極易出事不說,不斷地打開關閉空間節點,勢必會讓一重天的空間更加不穩。
空間不穩會造成大量的空間裂縫,這些空間裂縫的任意出現與移動,會給生活在其中的生靈帶來毫無征兆的災難。
不允許存在的根絕方式是不讓人知道有傳送陣這個事物,姜力是怎樣的性子不知道,丹朱是個存不住話的,所以姜昕平沒告訴兩人實情,只推說是個祭壇。
祭壇也是有的,是由靈紋師所設,所以丹朱和姜力兩人會信。
“這倒是個理由。”林千藍另生出一個念頭,沒再追問空間穩不穩的事,問道,“傳送陣外設有結界吧?”丹朱沒提到結界的事,應是不知道。真的,破掉結界的只有身為靈紋師的姜昕平。
“有個結界,那位修士設下結界是為了聚攏從寒脈滲出的寒氣。”
解了林千藍的一個小小疑惑,她知道騰二為什么不帶她離開了,破開冰不成問題,但騰二見了陣法就抓瞎,只會暴力破除,結界范圍太小,騰二是怕傷著她,才沒有施展暴力。
“你的目的?”
姜昕平道,“我想跟隨閣下去二重天。”
林千藍應諾,若是她去了二重天,會帶上姜昕平。
姜昕平把他得到的秘圖給了她。
秘圖上主要記載是寒脈,對傳送陣沒有細說,只說建了一個想通往渾一境一重天外的傳送陣,但沒有成功,抓來的異獸都在傳送陣啟動的一瞬間被撕碎了。
姜昕平看到封在冰里的林千藍,想到了她有可能是被傳送進來的,起了讓她帶他進入二重天的念頭。
林千藍自然要親自去看看。
重回到東貫山內的山洞,因結界被破壞了,寒脈內的寒氣灌滿了整個山洞,短短一段時間,山洞洞壁及地面上,結了厚厚一層冰。
寒脈屬靈脈的一種,建造傳送陣的人取了巧,讓傳送陣連通了寒脈,不用仙靈石就能啟動,這應該是傳送陣被棄用千年以上,她還能被傳送進來的原因。
她抓了異獸試了,血濺冰層。
林千藍引靈的一點靈力進入掌心上的獸符,獸符上的紋路亮起,她把掌心對著變回兩丈多長的騰二,騰二周身靈氣突然起了波動,原地消失。
獸符上的紋路暗了下來,只有右上角一個不大獨立的靈紋發出微弱的光芒。
她再把一點靈力輸入獸符內,把獸符的正面對準地面,騰二被從獸符內放了出來。正在沉睡的騰二一點都不知道它被老大折騰了一回。
看了看掌心的獸符,光滑棕褐色獸皮變成了無光的淺灰色,厚度減了一半,像塊陳舊的小布頭,林千藍輕一抖動,舊布頭爛成了一條條的布條。
“十次。還行。”林千藍把布條扔在一角,那里已有了好幾個布條,坐了下來,拿起一張獸皮,刻畫起來。
她現在刻畫的是封印獸符。封印獸符屬較難刻畫的一種,售價也較高。
但站在林千藍的角度,沒有神識的靈紋師都能刻畫出來的靈紋能難到哪里去?比她刻畫過遠程傳送陣陣紋要簡單。
難度還是有的,她以往刻畫的陣紋都是刻畫在陣石或法寶的內部,是虛紋,刻畫獸符是刻畫在獸皮表面,是實紋,即是用神識在獸皮上勾勒出靈紋圖案,引動仙靈氣留駐在靈紋內,有個靈紋深淺與貼合度的問題。
低品的封印獸符只能使用一次,能反得使用十次以上的才是上品符,她現在刻畫的封印獸符剛達到上品符的標準。
原是在體內狀況沒能修復前,為了掙些仙靈石才刻畫的獸符,經過這些天的刻畫,林千藍的收益非淺。
仙靈界不再分陣紋法紋等,靈紋與她以前學的陣紋法紋有相同的地方,不同的地方更多,比如紋路排列方式。
用來刻畫獸符的靈紋都是較為基礎的,正好讓她與以前的陣紋法紋來對比、吸納。
林千藍刻畫的很順利,十張里有八張都是上品,畫完最后一張,把桌上的成品收進玉扣內,準備去周家店鋪一趟。
“老大!你終于醒了,嗚嗚…”
已走到門口的林千藍回了頭。她剛才還查了查,沒看到騰二有轉醒的跡象,這轉眼就醒了?
騰二這說醒就醒的勁,跟穆昶有得一比了。
林千藍摸了下騰二伸過來的頭,“騰二,多虧了你了。”
受到老大的贊揚,騰二不好意思哭了,“老大,你那會一會熱一會涼,還叫不醒,我也敢亂給老大吃藥。”
“沒給我服藥就對了。”騰二時常犯二,但在關鍵時刻總能拎得清,“騰二,你還記得我們在冰里呆了多久嗎?”
“多久…”騰二為難起來,“我沒算…反正是很久了,我睡一會,醒一會,醒了好多回,對了,第一回我醒了三天,睡了幾天不知道,第二回…”
林千藍從騰二的話里推算了下,她跟騰二在冰里至少呆了半年。
“老大,我有靈石!”聽到老大在刻畫獸符掙靈石,騰二說道。
“靈石屬下界的東西,我們現在不方便兌換成仙靈石。”這是一個,還有一個原因是林千藍不想打擊騰二,它空間里億萬靈石都換不了幾塊仙靈石。
還是賣獸符去吧。
林千藍為騰二仔細檢查了下,確認它沒事,才帶著它出了門。
讓騰二不太高興地是,它只能呆在老大的袖子里。
到了周家店鋪,伙計笑著迎上來,“林紋師來了,很不巧,有人正在見陳紋師,還請林紋師稍等一會。”
林千藍道,“無妨。”知道出售的獸符是她自己刻畫的,再來便被稱為了林紋師,林千藍享受了一把當個受人尊敬的凡人的待遇。
伙計引了旁邊的座,“林紋師這邊喝杯茶。”
林千藍坐下來,端起了茶碗,用茶蓋抹著悠閑地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