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里是仙遺戰場還是靈魔大戰遺址,都有一個共同點,進來的人能活著出去的人少,林千藍和司空霄從打算進來就沒有輕看過這里。
又聽封三十九邊走邊抱怨,“這些外來人來的越來越少了,以前都是用不完的肉身,現在都輪著用了。”
封三十七感慨,“都是以往放出去的人太少,弄得鑰匙只剩下訶羅境的那個了,最多帶進來一百個。”
封三十九猛一停步,“不對!落到這個地方應該是用積翠境的鑰匙,這兩個外來者怎么來的?”
“你才知道啊…”封三十七揶揄道,“要不剡四將軍怎么會來搶人?他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尋常,是想弄回去搜魂的。”
還真不把他們當回事…林千藍這點忍耐力是有的。
騰二不屑地哼著傳音給林千藍,“哼哼,看一會不讓小幽燒焦他們,還看不上老大的肉身,哼哼,一點見識都沒有,都沒認出我是誰。”
封三十九又抱怨道,“有肉身真是累贅,走都走不快。”
“也不錯了,這兩個都是元嬰期的,要是金丹期的,你更嫌走的慢了。”他們是把司空霄當成了元嬰修士。
林千藍聽著兩人的交談,也一直悄悄放出一絲神在外,察看著周圍的景物。
兩人并不是一直朝正北,而是往北走走,再拐向了偏東方向繼續前行。走了一段后,草木繁盛取代了荒涼的景象,灰暗的上空飄有的紅色越來越少,肉眼已完全看不到魔氣的存了。
不再是坑洼不同的平地,地勢有了大的起伏,出現了山巒谷澗,草木依然都是些長得奇奇怪怪的,可用鬼形魔相來形容,很難相信這里是人界。
再走了不短的距離后,兩人遇到了其他的神魂人,有的是憑空突然冒出來,有的是常人的模樣,只是走路方式用的是飄的。
消息傳得很快,多是在說,“你們兩個行啊,能從剡四將軍手里搶來兩個外來的。”
或是,“干的好!這次大戰,我們積翠境一定占頭魁,壓下他們觀瀾境!”
林千藍和司空霄知道沏玉谷快到了,是時候把兩人帶路的清出身體了。
神魂人在隱身狀態時,靈氣波動會變得細微,但只要仔細點,是能發現的。
經過一片長著高大的紫黑色植株林時,林千藍和司空霄同時動了手。
“啊!你怎么——”封三十九驚慌的聲音。
只見司空霄的手里舉在前方,手指虛握成張開的鐵鉗狀,再細看,就會發現司空霄的手不是虛握的,而是抓在一個極為淺淡的透明人影的脖子上。
被掐住了脖的人影不斷地掙扎,但他的脖子像是他的命門,他的掙扎顯得很無力,慌張道,“手下留情!別殺我!”
透明人影漸次地加深,很快看出是一個男子,男子特別的地方是他的臉上布滿了紅色花紋,看上去像是燒裂的瓷器,等男子的身體實化到跟常人無異時,他臉上的紅色花紋隱退了。
封三十九早就不掙扎了,因為他看到旁邊女修的身上冒出了灰白色的火焰,他的同伴封三十七連化為實形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灰白色的火焰燒沒了。
陽火燒身,陰火燒魂。“是陰火?”司空霄對林千藍隨手出寶的情形已看麻木了,現在就算林千藍拿出一件仙器來,他也不覺著奇怪了。
陰火有多種,司空霄只認出是陰火,下界有的東西,上界不一定有。
“是幽冥陰火。”林千藍用神識細察了遍體內,確定沒有留下殘魂,讓小幽收起了火焰,小幽落到林千藍的肩頭。
她跟司空霄商量好的,只留一個活口問話。封三十七是個不肯妥協的性子,雖然感覺要比封三十九知道的事多些,但要從他嘴里問出點消息來,會費不少事。
封三十九是個怕事的,封三十七死在眼前給他以震懾,不怕他不配合。
問話需要一些時間,為防被其他的神魂人撞見,林千藍用最快的速度在他們周身布下一個禁制。
騰二有機會了,在林千藍布陣時對著封三十九瞧來瞧去,林千藍一布好陣,它就說道,“老大,這些神魂人奇怪,身上有魔氣,又沒變成魔人。”
司空霄盯了眼封三十九,“我不想殺你,只想問你點消息,但你要選擇死我也不會手軟。”
封三十九見生存有望,忙道,“我一定配合,知無不言。”
一道淡黃色的光環罩在封三十九的頭頂,司空霄松開了扣著封三十九脖子的手,封三十九后退了幾步,光環隨著他移動,衣角都沒能出光環范圍。
脫離了死亡邊緣,封三十九臉上的驚恐消去了些,心有余悸地彈了彈衣袍。他的衣袍是幻化來的,他這個整理衣袍的動作就是生前的習慣。
封三十九穿著頗為講究,一身鑲銀邊的月白錦衣,皂色長靴上有著同樣銀色的紋飾。
騰二昂起頭,對男子喊道,“喂!神魔人,你以前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來自哪里,快回答這三個問題,不然讓小幽燒你!”
小幽回應騰二的話似的,在林千藍肩上方躍了幾躍。
封三十九掃了眼小幽,想想同伴的下場,不敢磨蹭,答道,“我叫封三十九,來自積翠境,沏玉谷——”
“找燒是不是!”騰二怒道,“我問的是你以前!有肉身的以前!”那么多神魂人,都用序號做名字,一聽就不是真名。
封三十九臉上起了悵然,“以前叫什么忘記了,來自哪里也忘記了。”
騰二不信,“你什么都忘了,怎么知道你以前有過名字?”
“從外來人的記憶里得知的。”
司空霄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封三十九對隨手就把他從體內抓出來的司空霄較為畏懼,不敢直視他,眼光落到他身側高大的植株上,“以前叫什么不知道,現在叫仙遺戰場。”又補充道,“仙遺戰場的名字是剡一大帥起的。”
“你們說的大戰是指什么?”林千藍問道,“不如從頭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