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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水九嬰的頭顱行動靈敏,阮聽夜一個接一個地撒了二十多顆丹寶出去,只有兩顆正中坎水九嬰,炸瞎了它一個頭的雙眼,其余的沒給坎水九嬰造成太大的傷害。
坎水九嬰實在是太大,光眼瞳的長度都比兩人身高長!它的防御能力也很變態,能炸死一只七階妖獸的丹寶,被覆蓋了整個頭顱的鱗甲抵御住了。
能炸瞎它的一雙眼瞳,已是相當不容易了。
受了傷的坎水九嬰的啼聲一聲比一聲尖厲,讓人耳內鼓脹疼痛。
坎水九嬰不是立在那里任人往它身上扔丹寶的,阮聽夜幾次險險被坎水九嬰吞入腹中或被它噴出的帶毒的水瀑擊中。
有的頭往外噴吐出數十丈長的水柱,有的頭噴出團團綠色的毒霧,有的頭吐的是千個萬個高速射出的水滴,不幸在水滴覆蓋范圍內的一只龍鯉獸被水滴穿成了篩子!
林千藍沒有走,跟阮聽夜各處一方,邊不斷穿行、后退,不讓自己進入坎水九嬰的攻擊范圍,邊御著御雷魔杖落下雷瀑。
阮聽夜遠遠地往坎水九嬰身上扔丹寶,也是避免跟它近戰。
坎水九嬰全身都是毒,他們得跟它保持一定的距離,才不甚至吸入毒霧。
三方站位成一條直線,坎水九嬰處在中間。
坎水九嬰一個小蟲子都不想放走,九個頭分了兩個方向攻擊兩人,倒是牽制住了它沒再緊盯著一人追。
坎水九嬰哪會只止噴水柱、吐毒霧這點本事,它怪啼幾聲后,林千藍和阮聽夜周圍的海面陡然豎起,高有數百丈,朝著兩人傾壓下來。
與豎立的海面同是向兩人傾壓下來的,是周圍靈氣的凝滯,讓兩人無法動用瞬移技能,御劍飛行變得緩慢。
從豎立的海面上射出數以萬計的水滴,沖著兩人而去。
騰二迅速在林千藍周身布下了雙重風障,“老大!風障只能攔下那些毒水滴。”攔不下將要砸落下來的海面。
林千藍沒有進浮音宮,因為“冥塵來了!”
在豎起的海面傾斜到三十多度時,驟停在半空,數以萬計水滴成被拉成水梭的高速飛行狀態靜止。
冥塵一手握拳立在高空。
坎水九嬰發出了長長的凄厲的啼泣,一個被虛幻的彎刀斬落!
冥塵握拳的手猛得向外一推,緩緩松展開。
那些個被靜止的水滴逆向回歸豎起的海面,豎起海面不是繼續向前方壓,而是向后方倒去,落回到海里再掀起層層高浪。
坎水九嬰的實力處于云瑯界頂峰,而冥塵也不能使用高出這個界面的能力,一彎刀斬了坎水九嬰的一個頭顱,是乘其不備。
再一刀只削一下另一個頭半邊頭顱,沒能斬下來。
坎水九嬰把仇恨都集中到冥塵身上了,棄了兩個小蟲子,一躍飛入高空,朝著冥塵咬去。
冥塵出手后,靈氣不再凝滯,林千藍御劍迅速向外飛去。
不是她怕死,而是她在只會給冥塵憑添個顧及。
阮聽夜不認識冥塵,但猜出了冥塵的身份,他做出了跟林千藍一樣的動作,御劍向外飛。
兩人遠離了戰圈,林千藍站定后望著冥塵道,“他是我的人。”
見到阮聽夜略帶怪異的眼神,林千藍才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怪怪的,她的本意是想告訴阮聽夜,冥塵是自己人。
她總不能說冥塵是她的靈獸吧?
長輩?護衛?都不合適。
索性不解釋了,盯向戰圈內。
上千團黑中透紅的九淵圣炎把坎水九嬰圍在其中,坎水九嬰哪塊沾著哪塊焚滅,它厚厚的鱗甲在九淵圣炎面前不堪一灼。
坎水九嬰是水屬性兇獸,它噴出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至污至煞的大兇坎水,它弄起半空的坎水浪,想以至污之水來滅了九淵圣炎。
深綠色的大兇坎水帶著的森寒之氣都擴散到了林千藍和阮聽夜所在的地方。
這森寒之氣里可是帶有污毒的,阮聽夜在兩人上方撐起了一把大傘,沒讓森寒之氣近兩人的身。
厲害!之前聽騰二說了坎水九嬰因它體內能生成至污的坎水而得名,這下有了更深的認識了。
修為低也有好處,坎水九嬰沒把他們兩個看在眼里,朝他們噴出的水柱水霧只含一點大兇坎水。
若是之前坎水九嬰出這個大召,放出全由坎水構成的坎水浪,兩人早就各使保命絕招逃了。
林千藍朝上掃了眼,上方的傘形法寶是紅色的,布滿了鱗片,而這些鱗片不是尋常見到的硬質的,而是柔韌可彎可折。
這把傘形法寶是阮聽夜在步輕履的洞府里得來的,她懷疑是步輕履故意給阮聽夜的,因為騰二說這把傘的傘面是由鮫衣制成。
森寒之氣落到傘面上迅速蒸騰化無。
阮聽夜道,“多謝!”
是謝她沒走。沒有她在另一邊牽扯,坎水九嬰會全力追他,他怕是連后面的丹寶都沒暴出來的機會,不及時逃命只有個死。
“我沒想到你會做下這個決定。”林千藍道。以金丹修為殺一個頂峰的兇獸,跟蚍蜉撼樹有得一比。
他們兩個能弄死一只三頭夔獸,是那只三頭夔獸不夠頂端,相比而言,飛得不夠快,讓他們有逃和引它入陷阱的時間。
要是真的危險到他們逃不掉,冥塵早出手了。
“阮家人多在仙京城。而…”阮聽夜似有輕嘆,“我太祖母是無盡妖界的守護者之一。”
不能說步輕履無情,沒有步輕履,還是其他的守護者,坎水九嬰這次不放逐到南鄴洲去,下次會放逐到其他的海域,同樣會造成死傷無數。
阮聽夜又道,“他們不能殺了坎水九嬰,原因沒提。”
他們,是指包括他的太祖母在內的守護者。
兩人還有心交談,是因為兩人對冥塵有信心。
冥塵對被坎水圍住九淵圣炎沒有太大的反應,噬魂彎刀再揚起,落向坎水九嬰的第三個頭。
空中響起東西在火上燒焦的拉聲,浮在半空的坎水浪在一點點消融,黑紅色的火團一朵接一朵的破水而出!
九淵圣炎的品階比坎水九嬰的大兇坎水要高得多,坎水是滅不了,反被九淵圣炎燒無。
林千藍對冥塵的強大并沒有生出渺小感,也沒有因只能依靠冥塵幫她而沮喪。
她要是硬挺著不讓冥塵來幫她才是蠢不可言。
冥塵的強大,反倒讓她激情萬丈,她得變強!
兇獸沒有被打服的時候,坎水九嬰拼著再少一個頭,蛇身一縱撲向冥塵,兩張大口分兩邊朝冥塵吞噬過去!
彎刀快到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揚起到從另一方空中顯現,坎水九嬰兩個大頭被串了串,甩到了遠處海中。
林千藍御劍飛向兩個頭顱落海之處。
阮聽夜愣了下,收起傘形法寶,也跟了過去。
落水的頭顱并沒沉到海下,而是半浮在海面上,林千藍沒有靠近,御雷魔杖一舉,雷瀑收窄成水桶粗的雷柱,擊中其中一個頭顱的紅色眼瞳里。
騰二不落于后,卷風成尖錐,跟雷柱同時落下,刺入另一只眼里。
它嘴里還有詞,“看它死不死!”
九嬰的頭被砍掉還會存活一段時間,林千藍是來補刀的,順便收獸丹。
兇獸的獸丹比九階妖獸的妖丹還難得,當年穆昶為了得到不到九階的三頭夔獸的獸丹,費了老大的勁了,她怎么會放過。
她對付不了坎水九嬰,對付坎水九嬰一個半死不活的頭顱,還是能的。
林千藍往傳送陣上打完最后一組手訣,上面刻畫的陣紋頓時鮮活起來,如浮光流動,又不脫于紋形。
成了!
建造遠程傳送陣最核心的最難的步驟是布下陣石,陣石層層布下,方圓百多米的基座最后最剩下中心不過五個平米的傳送臺。
布一個陣石所需手訣以千計數,一個手訣稍有偏差,不僅這塊陣石廢了,之前布下的陣石都廢了。
所以在南鄴城開始布設陣石時,林千藍一天才布下兩塊。
林千藍下意識地活動了下手腕。
布陣石太累了!累心!累手!打手訣打得她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時間緊,沒有休息的空。
陣石布的成功,不見得傳送陣建得成功。
還不是高興的時候,林千藍把五塊極品靈石打入布在傳送陣周圍的五行聚靈陣里。
很快的,陣內的靈氣變得均衡起來。
眼看著離開在望,林千藍欣喜萬分。
她得馬上把騰二和小墨叫回來。她也是納悶,它們兩個天天殺妖獸,怎么就殺不膩?
芷音?林千藍回頭?剛才還在跟前的芷音去哪了?
這次若是傳送陣成功,芷音占了不少的功勞。
她布陣石還好,有過經驗,照著上次的搬就是。
但基座沒建過,擔心不能一次成。
好在,她有芷音,基本精準的搭建都由芷音完成,她來刻畫陣紋,而且她要建的是一個定向的臨時傳送陣,刻畫的陣紋量大大縮減,建的比較順利,才得以趕在第八天成功布下了陣石。
“咚!”林千藍沒來由地心重重地跳了下。
她停下扭手腕,怎么感覺這個動作似曾做過?
此時,傳送陣發出了溫潤的光芒。
傳送陣一有動靜,剛才還不見影子的眾人,一下子出現在林千藍身邊。
“傳送陣啟動了!”
“老大!我們能回去了…”
郝采真人一步踏進傳送陣內,光芒猛得一亮一暗,郝采真人不見了。
接著是阮聽夜。
小墨,芷音,騰二。
只剩下她了,林千藍剛要邁步進傳送陣,心里生出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要走也是小墨他們三個進了浮音宮,由她帶著一起走,怎么可能三個獨自走了,把她落在后面?
慢著!她怎么記得她有四個小伙伴。
另一個是…
記憶開了閘般回歸識海。
在傳送陣建成時,海面上出現了九個巨大的頭顱。
是兇獸九嬰!
騰二認出它不是純正的九嬰,而是坎水九嬰。
她傳訊給了…冥塵!
冥塵殺了坎水九嬰。
另一個是冥塵!
她怎么忘了冥塵?
“醒了?”
冥塵!
林千藍猛得睜開眼,坐了起來。
她在浮音宮自己的寢宮里。
她轉過頭,冥塵就站在她的床榻邊。
她全記起來了。
冥塵殺了坎水九嬰后,三人一起回到了小島上,郝水真人中了坎水九嬰的坎水毒,還是冥塵用噬魂幫她解的。
她查看到了五行聚靈陣里的靈氣,五行靈氣越來越均衡,不出意外的話,她們今天就能離開。
可出了意外。
她跟阮聽夜先后暈了過去,后面的事她都不知道了。
林千藍不確定的道,“我是…吸入了坎水九嬰的毒霧?”
郝采真人中了坎水毒,全身發青黑色,并沒有暈倒。
她跟阮聽夜膚色沒變化,怎么就暈倒了?
冥塵道,“不是中毒。你現在怎么樣?”
林千藍對自己查看了一番,最重要的識海,經脈,丹田幾處,都沒什么損傷,或有毒素侵入的跡象。
“我沒事了。”林千藍從床上下來,“我記得在我暈過去之前,阮聽夜也暈倒了。”
冥塵道,“他方才已醒來。”
“哦。我是怎么暈倒的?”
“你過于興奮了。”
這個原因很彪悍。“…我得了幾個九階的獸丹就興奮到暈倒了?”她有這么財迷?林千藍怎么不相信呢?特別是冥塵眼里又流露出些許戲謔。
她查看到了五行聚靈陣里的靈氣,五行靈氣越來越均衡,不出意外的話,她們今天就能離開。
可出了意外。
她跟阮聽夜先后暈了過去,后面的事她都不知道了。
林千藍不確定的道,“我是…吸入了坎水九嬰的毒霧?”
郝采真人中了坎水毒,全身發青黑色,并沒有暈倒。
她跟阮聽夜膚色沒變化,怎么就暈倒了?
冥塵道,“不是中毒。你現在怎么樣?”
林千藍對自己查看了一番,最重要的識海,經脈,丹田幾處,都沒什么損傷,或有毒素侵入的跡象。
“我沒事了。”林千藍從床上下來,“我記得在我暈過去之前,阮聽夜也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