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翻看看,小事且不提,從大的論,無論是琥珀界破界而出,還是后來水靈珠,到現在的朱雀炎,都得益于林千藍。
他方悟出,蕭家的蕭顯長老所說的情關的含義,并非說他不該用情,而是說該怎么用情,才不會讓情成為情關。
他心悅于林千藍,沒有任何錯處。情之所至,他心想求得她的肯,也沒有錯。
錯的是,他沒有認認真真地去想,他為她做了多少,以后又能做多少。
以前做的不夠多,可以后…
他應下了清玄宗蕭家下任家主的承諾,不管當時不全出自自愿,可應下便是應下了,等結丹正式成為蕭家家主,那他不可能有許多時間跟隨在林千藍的左右。
不能時常相伴,他心里再愛慕的緊,都讓人看著太過虛空。
若是林千藍現在真的肯了他,他難道要林千藍跟他起去清玄宗收拾蕭家的那個爛攤子?
就是林千藍愿意,他也不會愿意。他放在心頭上的人,千求萬求的求來,是為了讓她跟他同甘,而不是與他共苦的。
他亦做不到受了蕭家老祖的恩惠,不為蕭家出力,把家主之位隨便扔給個人,只陪伴著林千藍。
這種背信棄義的事,他不會去做。
凡人、修士,甚至妖修,無論是手無縛雞之力,還是有著毀天滅地之能,唯在情之字上,盡皆相同。
情愫互生,便想與對方相伴相隨生。
任何在自愿下長久分開或令另方委屈的借口,都是方的私心作怪,或為名,或為利,卻打著為對方好的旗號。
“不知多年以后,女賊會不會把我給忘了。”蕭堯對著乾陽劍輕嘆。
乾陽劍出聲低鳴,似在回應。
因為了解林千藍,知道她需要的道侶是個能與她并肩而行,相為陪伴的人。
而他這兩條現在都不符合,何來敢自稱愛慕?
在離開玄武宮沒兩個時辰,林千藍和冥塵又回來了。
沒辦法,關著騰二的納魂珠起燙來,是裴祿給她的威示。
冥塵能用他的九淵圣炎燒了神核之心裴祿的神識印記,卻不能把九淵圣炎用在納魂珠上。
九淵圣炎是神識和神魂克星,因為騰二在納魂珠內,會連它起燒沒了。
九淵圣炎是冥塵在覺醒冥王之道時,運行傳承的功法,在體內聚合而成的。
黑冥豹也是天生的火靈圣體,只不過九淵圣炎的種炎在他得到傳承前是分散在他的體內的,每份都微小到沒入血肉不可察,只有運行傳承的功法,才能把分散的種炎聚合成九淵圣炎。
冥塵覺醒過程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聚合九淵圣炎。
林千藍因此也知道了,她得到的幽冥陰火,其本源出自于九淵圣炎,跟九淵圣炎有相似之處,又有所不同。
所以冥塵才能在她剛靠近他時,就能現她身上有幽冥陰火,才有了后來達成的契約,可以說,她能與冥塵結成契約,幽冥陰火功不可沒。
玄武圣地被人清理了番,沒離開前那么凄涼兮兮了,清潔工是顏十四,他們到達時,顏十四正揮手收去個只剩下半邊的殘墻,空地比破房子要好看多了。
林千藍跟個黑衣男子現身在她不遠處,尷尬之色在顏十四臉色閃過,她等著林千藍對她進行熱嘲冷諷,誰知林千藍看都沒看她,跟黑衣男子起走進了玄武宮第五層的大殿。
顏十四更是惱羞成怒了,恨恨地把棵完好的大樹折斷,當垃圾起收走了。
已撕破了臉,裴祿不再跟林千藍走溫潤風了,他因毒面色不好,可傲色不減。
還是玄色衣袍,上面的金紋略顯暗淡。
五層的大殿的設置較為平常無奇,雖也是仙風渺渺,但跟頂層的大殿差得太遠。
冥塵有意釋放出少許氣勢,裴祿狹長的雙目瞇得更為狹長,冥塵的血眸隨意往他身上掃,便攪動了裴祿的血氣。
裴祿心知自己在全盛期不是此人的對手,現在了毒更不是,便徹底息了以武力相博的想法。
同時也讓他疑惑,他的修為已屬云瑯界的頂峰,此人比他還強了不少,那此人是如何突破云瑯界面的界面壓制的?
原先懷疑此人是以秘法短時間提升的修為,所以可以逃避界面壓制。
但無論哪種秘法,提升至界面限制以上的修為,都需付出巨大的代價,提升的修為往往會迅回落,甚至跌破原來的修為。
所以他做了安排,若是真為他所想,那此人將成為他的階下囚。
可現在看來,他懷疑的錯了。
沒有寒喧的必要,裴祿對冥塵說道,“我要神核之心和整個碎片的元氣,納魂珠我可以解除契約,包括撤消朱雀圣地和白虎圣地的禁制。”
解毒是前提,他就沒拿出來作為交易條件。
裴祿完全忽視了林千藍的存在。
冥塵的血眸往殿點盯去。
裴祿瞳孔縮了下。
冥塵盯了下就收回了,用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說道,“此事你與她談。”
裴祿猜不出冥塵是真有所現,還是巧合。與報仇相比,還是元力的事比較重要。
他卜算不出冥塵的來歷。他自得了玄龜族的卜算傳承后,只此例讓他卜算不出的,讓他更為忌憚。
冥塵震懾完,林千藍上場,“我還想知道所有有關元力和神核之力的信息。”
裴祿點頭,“可以。”
兩人都知道對方想要什么,各自的底牌是什么。目的各不重疊,還有互利的面,所以你來我往,很快達成了協議。
毒很容易解,冥塵自然不會跟對林千藍樣親自去解,噬魂彎刀在裴祿指尖劃了刀,收回了毒素。
裴祿泛灰的臉轉為了原色。
忽聽殿外片嘈雜,個紅影被人從殿外扔了進來,林千藍很想笑,被扔進來的,正是紅衣女顏十四,她又被當了次沙包。
顏十四順勢滾,變成了環尾大狐的模樣,大概是覺著身紅毛的樣子看不出她漲紅的臉吧。